“大晋国养士千载,倾覆之际,却无一人为国纾难!”
国君拔剑四顾,心中茫然。
众臣与其对视,默默垂首。
不是没有人挺身而出,然而那些人全都诡异的凝滞在空中,一动不动,仿佛与世隔离,生死不知。
国君终于无奈的叹息一声,默认了臣子们的安排。虽然这样做会降低威望,失去民心,但他别无选择。如果被怪物们俘虏甚至杀死,绝对会成为惊天耻辱。
可是这时候,一道凌厉的气息冲天而起,上方阴翳的乌云都瞬间迫散,一束璀璨的光芒飘落下来,格外引人注目。
所有人的目光都顺着那道光芒汇聚,汇聚在一个少年身上。
那里是谁?
刚才发生了什么?
曲沃城中挺身而出者不计其数,其中不乏热血少年,但年轻人的勇武在恶魔的尖牙和利爪之下毫无抗拒之力,能抵抗一时半刻的都是上了年纪的老家伙。
但也仅仅是抵抗一时半刻,随即便被恶魔们淹没,吞噬。偶有一些实力强横的,也会被弗加洛定住,脱离战场。
所以,当众人看到是一个少年人时,全都摇头叹息,就连大晋国国君也转过身去,动身离开潜逃。
一个少年人而已!
大厦倾危,谁堪栋梁?
总之,不会是少年人。
更何况是他……
“希望的曙光吗?”
弗加洛冷笑,身形一动,冲向光芒笼罩的少年。
绝处逢生的希望吗?呵呵呵,我最喜欢扼杀这种救世主了。
弗加洛身形一震,就像蜂鸟的翅膀一样颤动千百次,刹那之间跨越万米之遥,随后仿佛风一样在少年身前浮现。
……
古朴的小院,枯败的老树,一个沧桑的老仆,以及一个略显稚嫩的少年。
右手一晃,一根还带着绿叶的竹枝从恶魔体内抽出,黑灰色的污血在竹节上汇聚,随后滴落。
一滴,两滴,直到第九滴,少年前方密密麻麻的恶魔才轰然倒下,悄无声息。
全都是致命伤,一击毙命,生机尽碎,连挣扎的力气都没。
“老仆腿脚不便,走不了多远,就不拖累您了。”
“你是看守,离你而去,我岂不是成了逃犯。”
老仆黯然摇头,看着宫阙的方向,“连国君都要走了,谁还会在乎你一个小小的逃犯!”
“我在乎!”少年昂首向天,轩昂的身影仿佛一点点拔高,仿佛出鞘的利刃,“我竹下靳此生必然名垂竹帛,怎能有半点劣迹。”
正因此,大晋国无需铜门铁狱,只一个垂垂老矣的仆役就囚禁了他十年。
看着身前缓缓浮现的弗加洛,竹下靳嘴角勾起一丝笑意,“名垂竹帛,就在今日!”
弗加洛知道,人类的实力和年龄成正比。就像恶魔一样,越古老的恶魔越是强大,这是公认的真理。
天才的存在就是为了打破这一真理,但是,弗加洛并不认为一个尚未成长起来的天才可以抗衡自己。
“虐杀天才,真是愉悦的享受!”
右爪仿若天行之刀,一道青灰色的风刃脱手而出,凌厉的气息扑面袭来,直斩竹下靳。
竹下靳右臂平伸,竹枝仿佛指尖的延伸,自然下垂。
面对凌厉的风刃,他出奇平静,手中竹枝一动不动,甚至引来一只贪吃的飞虫,趴在竹叶上沙沙啃食。
然而,当风刃贴近竹下靳鼻尖一尺时,他动了!
没有人看到他是如何动的,他的速度快如闪电,即便近在咫尺的弗加洛都没看清那根竹枝是怎么出现在自己身前的,
最诡异的是,那只飞虫依旧趴在竹叶上啃食,弗加洛甚至能听到虫牙摩擦竹叶发出的沙沙声。
若是往常,弗加洛一个眼神带来的威压都能震死飞虫千百次,溢出一丝丝杀气都能将其化为齑粉。
然而今天,弗加洛所有的气势都消于无形,没能对飞虫产生一丝一毫影响。仿佛那根竹枝自成一界,不受外物影响。
看到这一幕,弗加洛双眼瞳孔瞬间紧缩成针尖状,一股极度危险的气息令他浑身颤栗。
他对这种力量太熟悉了,熟悉得深入骨髓,因为他掌握的也是这种力量——结界!
在弗加洛看来,那人类少年手中持拿的并不是一根简单的竹枝,而是一根以竹枝为支点的世界,竹枝和周围的一切浑然一体,世界不灭,其中的事物都不会损毁。
所以,竹枝依旧青翠欲滴,飞虫依然悠闲进食,丝毫不关注近在咫尺的竟是对决。
当然,它也感知不到,因为对它而言,那一切都发生在另一个平行世界。
这一刻,弗加洛终于重视起来,“人类,你有资格让我记住你的名字。”
竹下靳哂然,“但是你没资格知道我的名字!”
竹枝一撩,悄无声息,甚至一丝风声都没掀起,然而,弗加洛面色骇然,蹑空而立的身体毫无征兆的向后退去。
一个残影留在原地,不久之前,弗加洛的残影还成功欺骗了天巡者。然而,竹下靳对残影视而不见,双眼依旧紧盯着弗加洛。
弗加洛瞬息间挪移百步开外,但是竹下靳的视野仿佛无边无际,将整个世界尽收眼底,弗加洛终究还在他眼底。
嗤!
竹枝穿过残影,那情形就像不同次元的两个物体彼此穿越而过,没有任何停止,更没有半点碰撞,对于二者而言,彼此都是不存在的。
看到这一幕,弗加洛不再半信半疑,而是无比笃定,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