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张恒的脚步在偷偷的往外移动,张良看了看身旁的王伯:“没有关系,等您跟我进屋聊完之后,我亲自驾车送您过去。”
“这个……不大好吧,”张恒咳嗽一声,张良笑眯眯的看着父亲:“有什么不好的,这是子女应尽的孝道。”
“不是,那个,你才回家,肯定很累,赶紧去休息吧,为父自己驾车过去就好了,不用你驾车送我。”开玩笑,张恒现在哪儿想面对张良,不用想也知道,此时的张良肯定是憋着一肚子的火气回来的。
“父亲,既然如此,我们就进屋聊一聊吧,”张良跟张恒并肩走进了屋子,王伯则是跟着两人一路进了房间。
站定,张恒刚准备说话,一抬眼,看到王伯:“王伯,你出去候着,记住,不要让任何人靠近这里,还有,那些下人也不能靠近这里。”
“是,相爷,”王伯躬着身子,退出门外,相爷跟良小姐肯定是要说什么重要的事情,王伯在心中想着,不过,良小姐的气质好像愈发的淡然出尘了,想到那个自小就体弱多病的良小姐,王伯在心中有些高兴,从小就没有见良小姐发过火,这次的张良倒是让王伯有一些大开眼界。
“良儿,碰!”一声巨响传来,吓得屋外的王伯差点儿冲进门去,“王伯你在外面看着,良儿,你听我说,这都是为了家族的利益,”张恒苦口婆心的看着面前的张良,虽然张恒对张良会发飙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他还是低估了张良此时积攒了半月的怒火爆发出来的影响。
“啪,”用力一扫,书架上的花瓶应声而倒,清脆的响声让张恒的面部狠狠的抽搐了一下:“我刚买的……”
张良转过头,正好看到了一本张恒之前花了不少钱买来的玉器,张恒看着张良,肉痛的闭上眼睛:“那是我一年的俸禄。”
“彭!”“啪叽!”“咚咚!”房内噼里啪啦的声音不绝于耳,房屋外,一堆人正在好奇的在外面听着,不时的还有人在议论纷纷:“里面的人是谁?”“王伯,这是怎么了?”王氏看了看身旁的王伯,严肃的问道。
旁边围绕着的下人早就是做鸟兽散,他们可不敢在这里久留,王伯汗了一下,虽然张恒说了不准任何人靠近这里,但是王氏他可不敢往外赶。
“是良小姐跟相爷在里面,”王伯的话音刚落地,王氏就惊讶的看向房门:“良儿在里面?相爷是不是在责罚良儿,不过这惨叫声?”
作为母亲,王氏的第一个想法就是担心张良是不是在受责罚,没有办法,那乒乓作响的声音实在是太过吓人了一点儿。
“哎呦!良儿,这个使不得,这个使不得,”张恒的叫声让王氏再也无法按捺下去,一把推开了大门。
屋内的景象着实惨人,满地的碎片,价值千金的玉器也被张良随手摔到了地上,王伯越看越是心惊,但是张良的手中还拿着一柄剑,看着她随手挥舞的模样,张恒哭丧着脸:“良儿,你脾气也发够了,这把承影可是你的佩剑,你总不能将她也给摔了吧。”
“……”张良咳嗽一声,将手中的承影收了起来,看了看这满屋的碎片,终于感觉到自己心中一直挤压着的邪火发泄了不少,看见王氏遥遥鞠躬:“母亲,孩儿回来了。”
“诶,回来了就好,”王氏心虚的看了身旁的张恒一眼,见张恒苦笑着看着这满屋的碎片,王氏终于松了口气,至少这时候的张良已经将火都发到张恒的身上了,自己应该是没事儿了。
“母亲,这件亲事,您是否也同意了,”张良抬起头,笑得愈发灿烂,但是王氏却是莫名的感到害怕,咳嗽了一声,王氏摆出了端庄贵妇人的架子:“这个,都是你父亲在做主,娘是什么都不知道的。”
“夫……夫人,你不能这样啊,”原本还装作的缅怀自己的银子的张恒一惊,豁然抬起头,没想到王氏轻而易举的就将自己给摘了出去,面对着张良探询的目光,张恒努力挤出了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那个,良儿你要知道,这门亲事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红莲公主的受宠举国闻名,韩王对红莲殿下的宠爱,注定了张良以后要处于弱势的地位,在这样的情况下,张良跟红莲的婚事也不可能反悔,张恒跟王氏对张良有愧,这才不敢面对张良,想尽了办法准备躲开张良。
“我没有说不答应这门婚事,”张良微微一笑,走到母亲王氏的身旁,看着张恒道。
“……那,”张恒看着这满地的碎片,还是有几分肉痛。
“为了让你也尝一尝憋屈的滋味,”张良抬了抬手,手中的承影随着动作晃了几晃:“这些赝品这么以假乱真,父亲,您可真是费了不少功夫,王伯,劳烦您老等下费神打扫了。”
眼看着张良施施然的背手出了门,王伯却是站在原地干瞪眼,良小姐人一直在鬼谷,是怎么知道这些东西都是赝品的,造假的工匠当初可是信誓旦旦的保证了,除非是有着十多年浸淫古玩的经验,否则是决然分辨不出这真品与赝品的区别,良小姐进屋到现在才不到一盏茶时间啊。
抬手擦了把汗,张恒看看王伯,苦笑了一下:“看来她是一入手就明白了,这是在故意整我啊。”这时候的张恒才发现,这地上的碎片都是赝品的,房内的真品倒是无一遭殃,看来张良的手下还是留了分寸的。
“活该,谁叫你一天到晚的算计这个算计那个,良儿本来就聪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