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楼兰步卒,厮杀更勇。一千魏武卒,只剩三百,还在苦苦挣扎。
魏良浑身浴血,大口喘着粗气。手中的铁剑,被染红。在太阳下,闪烁着一抹妖异。
一番酣战,体力消耗巨大。此刻,魏良拿剑的手,微微颤抖。双臂肌肉酸痛,其眸子里闪过一抹决然。
不成功便成仁。
正所谓,瓦罐不离井口碎,大将难免阵前亡。自从魏良从军,其就预料到了今日。
回报与风险,是成正比的。
想要封候拜将,平步青云。就必须以性命为抵押,全力而博杀。
“呼。”
吐出一口热气,魏良眸子一闪,瞥了一眼战场。顿时发现,战场优势已损失殆尽。
右翼,自己在苦苦挣扎。左翼,萧战苟延残喘。而中路,嬴斐虽然好一点,却也岌岌可危。局势至此,再无反转的可能。
“支援主公,杀。”
“杀。”
三百骑怒喝。其在右翼骑兵面前,犹如怒海之中,一页扁舟。在怒浪急流中,左右摇摆,飘忽不定。
嬴斐的危机,越发凸显。
“支援主公。”
萧战眸子赤红,杀得兴起。这一刻,其杀欲狂,长刀所向,有我无敌。一身浴血,犀利如虎。
“诺。”
五百魏武卒,士气大震。眸子里露出死志,杀意惊天。兵精将勇,五百魏武卒,犹如一把出鞘利剑。
锋芒毕露,直指楼兰步卒。
它这是要借助楼兰步卒,这把惊天巨锤,辅以鲜血,加以亡魂,淬炼出一把绝世神锋。
嬴斐耳听八方,眼观六路。脸上神色不断变幻,最后眸子变得落寞,左手缓缓升起。
时不我待。
他没有机会了,半刻钟已过。两千魏武卒,此刻已只剩下一千。面对对方五千步卒,根本无法击穿。
嬴斐明白,再耽搁。只会让魏武卒,以及自己等人陪葬。左手举起,正要下令撤退。
“咯吱。”
就在此时,城门洞开。一支黑色洪流,席卷而来。
“支援主公,杀。”
王政长枪向前一引,两千五百重骑,纷纷怒喝,道。
“杀。”
杀气弥漫四野,威势席卷天下。两千五百重骑,如神似魔,横冲直撞而来。
一路所过,斩杀,踩死者,不计其数。
“两翼回拢,拦住敌军。”
特赫奇,虎目掠过一抹惊恐。对于这种杀伤力惊人的人形坦克,其从未见过。杀人如割草,一路所过,所向披靡。
“诺。”
特拉斯两人,同时回师。一万五千大军,朝着重骑席卷而去。意图借其人众,拖住重骑兵。
给足时间,供特赫奇围歼嬴斐。
“轰隆。”
……
“希律律。”
……
战马嘶鸣,两千重骑兵,如同神魔,直接碾压而过。连人带马,其冲撞力大到难以想象。
野蛮冲撞,一路斩杀。
两千五百重骑,硬生生的杀出了一条血路。凿穿楼兰步卒,正面迎上了楼兰两翼骑兵。
“援军已至,杀。”
重骑至,嬴斐心头一喜。话到嘴边的撤退,又咽了下去。手中铁剑轻挑,向前杀去。
“杀。”
同胞斩杀,魏武卒悲愤欲绝,杀气凛冽。长戈相击,朝前猛刺。
战场局势易变,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能清楚,摘桃子的是那一方。
一千八百魏武卒,长戈横扫。从西向东冲杀,两千五百重骑,从东向西横扫。在无尽惊恐之中,特赫奇投降了。
两千五百重骑,犹如神魔。
以摧枯拉朽之势,雷霆万钧之力,横推一切敌。马其顿方阵被破,楼兰国精锐,损失殆尽。
“主公,汝无事乎?”
“驾。”
王政拍马向前,朝着嬴斐,道。看着面前浑身浴血,狼狈不堪的嬴斐,其神色紧张。
“无碍。”
摆了摆手,嬴斐将眸子看向了战场。楼兰军投降,此刻战场一片肃静。惊天的血腥味,浓郁的化不开。
一万楼兰兵,皆弃兵器。在两千重骑的看押下,瑟瑟发抖,神色惨淡。
“主公。”
嬴斐眸子一缩,盯着魏良,道:“云轩,何事?”
四千魏武卒,只余一千八百。只此一战,战死两千二。而且一千八百魏武卒,十之*皆负伤。
此役,魏武卒损失惨重。
魏良眸子一闪,神色变得坚定。朝着嬴斐,一拱手,道:“魏武卒一战损失大半,属下请主公血祭之。”
“血祭?”
呢喃一句,嬴斐神色复杂。深深的看了一眼魏良,以及魏武卒,甚至于两千五百重骑。
从他们的脸颊上,眸子里。嬴斐看到了憎恨,凛冽的杀意,犹如实质。在他们眸子深处隐藏,一旦爆发,必将石破天惊。
“三日后,垒土以筑高台,祭之。”
“进城。”
嬴斐神色一变,道。此刻他没有办法,只能如此。麾下大军,对于楼兰士卒,痛恨无比。
更何况,近乎一半的军队战死。魏武卒,折损大半。军心,战心,皆不稳。
这个时候,嬴斐作为三军主帅。必须要做出一个交代,一个榜样。思之再三,嬴斐便有了决定。
以血祭之,重塑军魂。
嬴斐不是人道主义者,更不是刽子手。不会无缘无故兴起杀戮,更加不会做一个卫道士。
只要与己有利,除了卖国,嬴斐都不会有丝毫压力。屠杀楼兰士卒,血祭死战将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