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然居门口。
荀攸两个人并排而立,相互间偶有交谈。其人年若四十,面白无须,浑身上下充斥着一股阴冷。
没有一丝妖异,也没有嬴斐想象中大红绣袍,嘴唇上也没有涂脂。除了下巴上没有胡须,其余的都与常人无异。
与荀攸说话里流露着微笑,温暖如春风,让人不自觉的深陷。
“斐见过天使,天使远道而来,斐未曾出迎,还请天使莫怪!”
横看了荀攸一眼,嬴斐的目光便直接盯在了荀攸旁边这个中年人的身上。微微躬身,很是矜持的行了一个礼节。
“哈哈,某家不是来怪罪神童的。”张让的眸子里闪烁着惊奇,对于这个嬴姓少年,七步成诗的家伙很是好奇。
要知道大汉王朝窃取天下就是从秦二世手里开始的,四百年后突然出现了一个嬴姓族人,却也让人有些不解。
真正让张让在意的是这个少年七步成诗的壮举,这个年代的太监可不是什么人割掉那活儿就可以进去的。
能够成为太监的都是有文化的人,其次像张让这种太监头头,更加的是才华横溢,十常侍个个都有过人之处,绝非全是溜须拍马之辈。
张让明白做诗的难度,对于嬴斐这种七步成诗的事迹自然惊为天人。按照大汉内廷规矩,非王公大臣颁旨,是不会用到张让这位皇帝的阿父的。
天道有常,在哪里都有规则与圈子,多大的能力就进入多大的圈子,此时此刻的嬴斐在汉灵帝眼中比蝼蚁尚且不如,让张让来宣旨无疑是太过于小题大做了。
“有劳天使等候,居内暂备薄酒,请天使共饮一杯,天使请!”
嬴斐虽然不知道眼前这个家伙是谁,但是其给了嬴斐一股淡淡的危险与压迫。多年的经验瞬间让嬴斐做出了最恰当的选择。
“善!”
对于嬴斐的话,张让没有拒绝,甚至连考虑都欠佳的答应了下来。这样的特殊举动让身边的荀攸一阵侧目。
他发现自己这个便宜外甥很会做人,或者说抢手。荀攸对于张让的地位还是很了解的,但是他绝对没有想到张让会对嬴斐如此随便。
天然居三楼,鸿鹄阁内,张让与嬴斐两个人相对而坐。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气氛安静的可怕。任由张让直勾勾的打量自己,嬴斐提起酒壶给两人一一满上。
“斐初来乍到,不识公之大名,还请公特告知!”举起杯,嬴斐朝着天使开口言道。
从荀攸的神色中,嬴斐发觉了此人身份绝对不简单。十有*是十常侍里面的人,就凭借这个身份,就值得嬴斐去靠拢。
这个时候朝廷百官与十常侍的矛盾虽然颇多,但是远远不到你死我活,兵刃相见的地步。嬴斐心里清楚,汉灵帝不死,十常侍的地位无人可以动摇,安稳如泰山。
“某家张让!”
轻轻的吐出这句话,张让的眸子里闪过一抹得色,嘴角露出一抹微笑,笑吟吟的看着嬴斐说道。
“原来是张公,斐先前有眼无珠未识的张公,却是眼拙了!”再一次饮下一杯酒,告罪道。张让的身份有些出乎了嬴斐的预料,虽然他曾猜测是十常侍,却不曾想到对方就是阿父张让。
推杯换盏,几杯水酒下肚。嬴斐眸子里闪烁过一抹决然,朝着张让拱了拱手道:“张公,不知天子有何吩咐,若力所能及,斐必效死力!”
“哈哈,嬴公子拳拳报国之心,某家已经感受到了,相信陛下也会欣慰。”张让不愧是十常侍之首,拉拢人的手段可谓是极强,一步一步,不急不缓,如沐春风。
既达到了目的,也不会让人反感。这一刻看向张让的眸子里闪烁着惊骇,深深的看了一眼张让,嬴斐发现他受史书影响,对于这些太监的形象固定化了。
这并不是什么好事,皇宫大内永远都不是什么良善之地,因一人言而兴,因一言而败。这里面每一个人都活的小心翼翼,生怕一个不好就会脑袋搬家。
从这样的地方厮杀而出,一步一步成长到了十常侍的地位,可想而知,张让等人经历了什么。这样的人执念太重,性格极其坚韧,绝对是人生大敌。
“陛下闻汝七步成诗,特请汝进宫一见!”对视了一会儿,张让顿了一下开口说道,直言不讳的说出了此来的目的。
由于是私人性质的,张让此来并没有带圣旨,仅仅是传达刘宏的口谕。点了点头,嬴斐眸子里闪过一抹了然,他没有想到自己七步成诗的名声已经传进了汉家天子的耳朵。
“斐无知,烦请张公指点,日后但有所命,必效死力!”
心里闪过各种念头,最终,嬴斐眼里露出一抹坚定对着张让开口言道。这句话其实是一种暗示,一种投靠的试探。
听到这句话落地,张让原本平淡无奇的眸子,突然爆发出骇人的精芒,朝着嬴斐盯来。
这句话让张让失态了,他此来的打算就是收对方于麾下,原本张让还在筹措着该如何开口,毕竟嬴斐与蔡邕的关系不浅。
深受儒家教导的人,对于他们十常侍是十分讨厌的。让张让没有想到的是,他还没有开口,嬴斐就自己靠了过来。
“哈哈,嬴兄弟能如此想就好,让在这洛阳还是有几分话语权的!”既然嬴斐靠了过来,张让就没有不接纳的理由。
听到张让如此说,嬴斐的眸子深处闪过一抹精光,朝着张让道:“张公深明大义,斐佩服。想必张公也知斐与蔡中郎的关系,有些事还请张公多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