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三天中,重新建立起来的兜率宫内。
太上在前,引领着天篷进入宫中。守殿的神将,煽火的童子,一众仙灵神仆纷纷跪倒,大礼参拜。
将这些属神全部赶出宫殿,太上盘坐于八卦炉前的一个蒲团之上,对着跪坐在自己前方的天篷言道:“西行将起,为了强占先机,你现在便要下凡而去。猴子凶厉,白骨阴毒,金蝉子神秘莫测,以你现在的这幅状态进入那个队伍之中,恐要吃亏。”
天篷拜道:“求老师教我。”
“修为上面,我不能对你拔苗助长,这是在断绝你的前路。唯有在外物上面,可以帮助你一下。”太上说着,平伸出自己的手掌,一块婴儿拳头大小的铁石出现在他的掌心之中:“此为混沌神镔铁,乃是开天之前,混沌之中的不世灵物,可为你打造一柄足以对战猴子的兵器。”
天篷瞪大了双眼,惊诧说道:“老师,那猴子现如今已经是天仙,之前更是打烂了天宫。我一个小小的地仙,凭借此铁打造出来的兵器,就能够与他对战?!”
太上笑道:“有甚么好惊奇的?当年封神一战,三霄手持混元金斗,擒6压,捉杨戬,困金吒,镇压阐教十二天仙,唯有那燃灯是个机灵的,见风不对,连忙逃窜,才勉强脱离法宝的禁锢。与这圣宝相比,你以一件法宝打天仙,又有何难?”
天篷颔,叩拜说道:“弟子拜谢老师鸿恩。”
太上摆了摆手,示意他坐直了身躯,想了想,对外言道:“金童儿,你去请五方五帝赤脚仙,六丁六甲十方尊神;银童儿,你去天帝处,相借万雷本源,三生净水……”
天篷目瞪口呆地望着太上,听闻他嘴里传达出来的命令,身躯微微颤栗着,心中唯有一个想法在不停翻涌:娘希匹,本帅要达了。
良久之后,诸多神圣一起动工,老君钤锤,荧惑添碳,赤脚仙燃火,六丁六甲鼓风,五方五帝铭刻神纹,十方尊神勾画六耀五星,四时八节……
半日光阴,一柄寒光闪烁的九齿钉耙被炼制而出,由老君交于天篷,认真说道:“此宝名为上宝沁金耙,无坚不摧,无可阻挡,纵然猴头修炼成了金刚不坏身,只要你施展全力,一耙便能打碎他的脑袋。当然,非到万不得已,你不能做出这种行为。”
天篷心尖滚烫,迷迷糊糊地接过钉耙,头重脚轻地走出了兜率宫,被冷风一吹,头脑才清醒了一些。
“神兵有了,也该下凡了。不过,元帅离职,需要得到玉帝同意。现在我与他恶了关系,他定然不会应允,这该如何是好?”将钉耙收起,天篷暗自想到。
思索间,他抬目观望,却是见到明月如盘,脑海中忽的灵光一闪,嘴角带着银荡的笑意,破空飞向月宫。
……
另一边,且说白骨在天嗣殿见到了紫儿等人,询问小七是否愿意随自己下凡,得到肯之后,带着三女小心翼翼地离开了天嗣殿,行走在天宫之中。
半路,白骨精心中一直在思量天篷的古怪之处,想来想去,心中终究是有些放心不下,对着三女言道:“你们先行返回花果山,我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处理,待会再下界。”
小七站在紫儿和敖晴的中间,疑惑问道:“什么事情,需要我的帮助吗?”
白骨精摇了摇头,笑着开口:“只是想要解开心中的一个不解,不用你费心了,快点下界吧,以免迟则生变。”
三女离开之后,白骨精返回了天河,在会客厅中,采集起天篷的气息,灌输进玄元金光镜上面,仙雾升腾,一幅立体画面浮现在他的面前。
只见镜中,身着盔甲,威武不凡的天篷,不知用了什么秘法,进入了太阴星中,在吴刚处饮酒百坛,喝的酩酊大醉,晃晃悠悠地向月宫走去。
看着这似曾相似的一幕,白骨精有些莞尔,继而心中一凛。
纵然因为他的存在,改变了很多支线,但是西游的主旋律依旧未曾改变。
没有了酒池宴会,天篷元帅依旧登上了月宫,看似准备去调戏嫦娥,借此下凡。只不过,以天篷的心性,怎么着也不可能投一个猪胎啊,难道这里面还有一些变故?
白骨精心中想着,带着意味深长的笑容,走出天河,身化长虹,向月宫遁去。
其实,他是一点都不担心天篷会真的把嫦娥怎么样了。在太阴星上面,纵然来一个天仙,也不一定能够战胜嫦娥。
太阴之主,说甚么也不会是被肆意调戏的对象。
生活如戏,全看演技。除了圣人能够活得相对随心所欲,三界中的生灵,哪一个不是在扮演别人眼中的自己?
“在如今的年代,芸芸众生,谁人可得脱?纵然是圣人,就一定有大自在?”白骨精感叹了一句,坚定了自己不断变强的信念。
脱,大自在,这种活法对于他来说,都尚且太过遥远。他现在渴望的,也不过是摆脱棋子的尴尬身份,做一个能够坐在棋盘边上的下棋人。
广寒宫前,寂冷如霜,千万冰骨吐碧翠,枝桠嫩绿,带着生命的希望。
道路两边,寂寥空旷,几片花海耀微光,暗香浮动,为清冷的广寒宫增添了几分彩色。
身材魁梧的天篷元帅站立在广寒宫门前,深情款款地言道:“嫦娥仙子,我在这里已经站了好几个时辰了,你当真如此狠心,不请我进去坐坐?”
冰门紧闭,周围毫无回声,仿若这孤寂的天地间,唯有他独自言语。
面对如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