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不管叶大小姐乐不乐意,程素母女是她唯一能知道外界消息的窗口,她不得不按捺着脾气与之交好。
漓水山庄眼下正在给叶庄主办丧事,老太太哭了几天,又闹着几天后,终于扛不住倒下了,不得不说,她病倒在床动弹不得,对叶家其他人来说,真是一大福音,不用再听老太太嚎丧,不用再听她怨天怨地鬼吼鬼叫,更不用被她逼着去营救叶大小姐,真好。
当然,对老太太来说,这一点也不好,她还想逼着儿孙们,帮她把孙女救出来呢!可是她病得一点力气也没有,连半坐起来都成问题,更不用说她直接感觉到双腿传来的无力感。
她怀疑媳妇们给她吃的东西里头掺了东西,这才让自己变得如此古怪,可是为了杜绝吃到这些有问题的食物和水,她只能水米不进,可如此一来只会让自己更加虚弱无力,尤其现在她已没有助力,能帮她从外头偷运食物和水给她。
越怕越不想吃有问题的食物和水,就越发全身无力。
老太太这纯粹是自己吓自己,不过大家也由着她,不去开解她,何必呢!老太太根本不讲理,也不听人说理,她认定的理是只对自己有利的理,其他的都是胡说,再说大家都见识过老太太对叶大小姐的偏疼了,谁会在这个时候给自己找不自在的去开解她呢?
叶老庄主打从老妻讲不听,孙女被拘,她还能想着与对方连手对府黎浅浅起,就对妻子十分不满,儿子死了,也没见她放在心上,心心念念全都在为满足叶大小姐的野望。
叶老庄主一边去信,去向黎漱请罪,一边派人去衙门请见九扇门的云捕头。
等到他们父子如愿见到对方,从对方口中得知长子去世的真相后,叶家父子只能徒负呼呼,怪谁?怪出手要擒长子去审讯的九扇门捕快?人家是如常执行公务,没有谋害之心。
怪程素?她不过是在孙女面前炫耀了师门的东西厉害,就被教唆去偷东西,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换上的药是什么。
叶大小姐确有害人之心,虽然要谋害的并不是她的亲爹,但那也没好到那儿去好吧!她想谋害的是对叶老庄主有救命之恩的恩人的徒弟,那可是等同亲生女儿的表外甥女兼徒弟,凭什么叶大小姐看上她相公,她就得让路得去死啊?
追根究柢,叶大小姐确实没有谋害亲爹的意思,但谋害一个陌生人意图夺人夫,那也是大罪啊!更何况其中还牵扯到她祖父与对方的救命恩情。
不管从那个角度来看,叶大小姐都是死有余辜啊!
叶老庄主无话可说,叶家兄弟们无言以对,只能说长兄夫妻没把女儿养好,最后被这没心没肺的女儿反噬了。
从衙门出来,叶老庄主交代儿子们,“刚刚听到的这些,都给我烂在肚子里头,不许往外传。”
“是。”
叶老庄主得到儿子的答复后,才迈着比来时更加苍老的步伐,缓缓的走出衙门,叶二老爷兄弟几个面面相觑长叹一声,跟在老父身后离去。
“云捕头,没我们的事了?”
“嗯。”云捕头扭头看王语意姐儿两,,“以后办事情前,记得仔细检查装备,装备不齐就会死得很惨,这次的教训希望你们永志不忘。”
王语意和范容真郑重点头应诺,若非托大,行事前没有检查过任务要用的东西,也不会没发现药被换了,掳走目标的行动没达成,还让目标死了。
这算是她们两的污点,同时也会被算在莲花宫的头上。
王语意十分懊恼,她爹本不同意她走这一趟的,可是她不想让程素和师兄们一起出行,所以强行和师兄们换了差事,结果程素果然是个不争气的,她,也托大出现失误。
回到衙门给她们安排的住处后,王语意拉着范容真的手,跟她赔赔不是,范容真摇头安慰她,“这不是师姐的错,毕竟我们谁也没想到,程素竟然会对我们出手,活该她被抓起来。”
顿了下她满眼忧心的问,“师姐,你说她娘会不会找师父闹啊?”
“嗯,肯定会,她在漓水山庄讨不着好之后,肯定要上门找我爹帮她救女儿。”王语意沉吟片刻后,便带着范容真去找云捕头。
云捕头才把王语意她们送走,衙役就来报,道是犯女程素之母要见他。
“她说要见,本官就得见吗?”云捕头嗤笑,让衙役把程母打发走,程素的娘哪肯罢休,就在衙门外闹起来。
云捕头拒不见她,她女儿不就没救了?都是姓叶的死丫头害的,她女儿何其无辜啊!她坐到地上开始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码。
这一套戏路,几乎是每次有什么大案子时,就会在衙门前上演好几回,演出者有时是男的,有时是女的,每个都很激烈,哭诉喊冤好像他们的家人受了极大的冤屈似的。
不过有一回,县太爷在里头被吵得每天无法午休,晚上又被妻妾争斗闹得心烦,气不打一处来的,把师爷喊来,命他把仵作验尸格念了一遍。
娘喂!那验尸格厚厚一迭,师爷头上顶着寒风细雪,还念得口干舌燥,边念边灌了四五壸茶,这些死者全是那哭着喊冤的那家人,他们家那可怜无助弱小委屈还无辜的孙子杀的。
他脾气暴,常与人口角,奇的是,与他口角的人家,之后没多久就全家死于非命,这些年他残害他家左邻右舍亲戚朋友约莫十来户人家,人数高达近百人。
为什么他杀人这么凶残,这么多人,却直到这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