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漱撑着伞站在大雨中,看着凤老庄主带着圆悟,在老和尚家人的墓旁,给老和尚洒骨灰。
凤公子跟在凤老庄主身边,怕他淋到雨,撑着大伞遮在他头上,凤老庄主本有心跟圆悟说些什么,不过看到侄子被他纠缠不放后,他就懒得再跟他多说什么了。
本来,是有些同情圆悟被禇老太太逼迫的,但同情他,不代表他要带着侄子夫妻去陪圆悟涉险。
那个禇老太婆肯这样要求圆悟,不就是认定,他们这些人肯定会帮圆悟吗?
如果说,怕圆悟被藏宝处的机关难住,呵呵,圆悟的武功不弱,再有安阳侯的人相助,肯定是能安然度过难关啦!
黎浅浅站在黎漱身边,刘二不知何时靠了过来,“教主,那小子的人已经安排好,等回去的路上就发动。”
黎漱闻言看刘二一眼,问,“你们都安排好了?”
“是。”刘二兴致勃勃的回道,好久没有好好的揍人了,难得有这个机会,不把握机会的人是傻子。
黎漱嘴角微勾,“去吧!都去,好好的出口气。”
黎浅浅指了指凤公子,“那他……”
“嗯,我去替他,你们夫妻一起去。”老婆被人觊觎,凤公子肯定一肚子火气,就像定国郡主相中他,还跑来找黎浅浅耀武扬威,莫怪被人收拾了,黎浅浅也因为出了口怨气,小夫妻两才没因这事起嫌隙。
黎漱说完就举步走向凤老庄主,凤老庄主见他过来,疑惑的挑眉,黎漱蚁音入密跟他说了前事,凤老庄主便拍拍侄子的背,“去吧!好好的出口气,什么玩意儿,胆子这么大,什么人都是他能肖想的?”
凤公子得两位长辈应允,便笑着让出位置给黎漱,自己则去和黎浅浅会合。
圆悟沉浸在伤心里,压根不晓得身边发生了什么事,安阳侯站得远,并不知发生何事,只知黎浅浅夫妻带着人离开,只余凤老庄主两个老的,和几个侍从。
他是带兵的,一眼就看出凤老庄主等人连同侍从,都是见过血的,因此他在他们面前,并不敢什么谱。
凤公子给圆悟建议,让他去找老太太要藏宝图,他要先看过图,才决定是否劝凤老庄主松口。
然而老太太不是个好说话的人,磨了几天还是不肯把藏宝图交出来,这让安阳侯很是不满。
想想看,人老和尚拿着藏宝图几十年,从不曾想去把宝藏起出来,怕自己死后,圆悟不好处置这祸根,便请凤老庄主帮忙,为了他这单纯的徒孙,不惜算计救命恩人哪!想来老和尚心里也很难过才是。
安阳侯长叹一声,要是可以,他真不想教表哥去为难凤公子夫妻,可是他自己无法作陪保护表哥,但又不放心他一人独自前往,看禇老太太的意思,她把这事交给圆悟去办,她并不想给予任何协助的。
一来不知能给什么协助,二来也怕她那些儿孙参与其中后,会起什么歪心思,坏了她的事可就不妙。
安阳侯这里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另一边的白衣教教主等人,及素女教教主一行人,全都远远的看着圆悟的行动。
他们还要问圆悟,他师父们的坟在哪儿呢!
自弟弟出家后,袁教主就时常来探望他,并劝他还俗,只是也不知弟弟是怎么想的,打死不肯还俗不说,还和他起了口角,自那之后,袁教主就再也没来过,谁知三年后弟弟就过世了。
最可恶的是,他那个师父竟然没通知他一声,还是妻子派人给弟弟送节礼,才从寺里其他人口中得知,他弟弟过世了。
然而寺中无人知晓他是怎么死的,只知道人突然没了。
素女教那边也差不多,只是言教主到底是慈母心肠,纵然儿子出家了,她还是不放心,担心孩子在寺里没人侍候照料,派了人暗中照应着,然而这些人虽在暗处紧跟他,却对他的死因一问三不知。
他们只晓得,一切正常,然后突然有天早上,就听人说,他们家少教主死了,和他师兄一起死了,此外没有旁的讯息。
他们死后,老和尚身为他们的师父,自有权处置后事,也因在场只有他一个,且两个徒弟都是出家人,后事由寺里和他们师父做决定,再理所当然不过。
事后两家人找上门,想要迁坟,都被住持婉拒,还说他们生前留言,要侍奉师父终老,如今事与愿违,他们先走一步,只能就近安葬好陪伴师父终老。
便是因为如此,袁教主和言教主才会在这时领人上山来,为的就是要给弟弟,给儿子迁坟。
但是因为他们在二人死后,就不曾来上过坟,如今要迁坟,却不知他们的坟在哪啦!
想问寺里的人,寺里的人却对他们的问题听而未闻,后来一想,莫怪人家态度如此冷淡啊!
他们师父才过世,尸骨未寒哪!两徒弟的家人就急吼吼的跑来要迁坟了,跟他们师徒三人有情份的寺中人,看得过去?只不过是对他们的问话听而未闻罢了!没赶他们离开就已经很不错啦!
便是因为如此,他们才会在此等候圆悟,谁让圆悟整天和他表弟在一块儿,他那个表弟可是个侯爷,还是指挥使呢!身边不少亲卫在,他们就算会武,人家手里有弩,你敢硬闯,他们就敢直接射杀。
谁还敢闹腾啊!都老实的待着呗!
禇老太太对老和尚那是恨不得剥他的皮,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