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隔天一早,蓝棠一起身就急急过来瞧黎浅浅,看到满院子飞舞的人影,她才安下心来。乐-文-
“棠小姐这是怎么了?”
“呵呵,没什么,只是怕浅浅对昨天的药浴不适应。”
春江她们不以为意,把早饭搬上桌,招唿她过来吃,蓝棠心道,一会儿浅浅梳洗好过来,要好好的再给她诊脉。
黎浅浅收功去梳洗,再出来时,换了一身水蓝襦衫,衣处绣了粉嫩嫩的荷花,双髻上系着水蓝缎带,以珍珠簪压着,看来很是清新。
一坐下,蓝棠就抓住她的手把脉。
“我没事儿。”
“知道你没事。”蓝棠道,把完脉确认没事,才笑着对黎浅浅道,“昨儿的药浴用的药,跟之前的都不同,药效有点强,所以才怕你受不住。”
“哦。”黎浅浅点头,“怪不得昨儿泡完之后,就想睡觉。”
用过早饭后,黎漱派刘二来,说是今儿休整一天,明儿一早再动身。
春江她们闻讯便停下手上的工作,昨儿入住时,她们把所有的用具换上她们带来的,要走,自然也要把自家的用具打包带走,现在要多留一天,就不用忙着收拾了。
“祖母她们走了?”黎浅浅问。
刘二摇头,“大老爷他们都还没起。”
看看时辰,大概今儿不走吧?要不然等他们收拾好要动身,天早都黑了。
黎浅浅好奇问,“他们昨天闹腾了?”她睡得早,要是黎老太太她们那边闹起来,她是完全不晓得的。
刘二知道她睡得早,便把昨晚黎大老爷他们的事说给她听。
黎二老爷早早喝醉了,二太太龟缩在自己房里,大老爷护着怀孕的妻子,老太太闹腾就随便她去闹,可谁知她昨晚上不只在自己屋里闹,还要跑来闹黎浅浅,大老爷知道后,就发作了侍候老太太的人,侍候的人全被打了一顿,谁还能侍候老太太。
没人啦!
因此老太太就在屋里哭嚎。
出门在外,遇上这么一个恶邻居,着实叫人着恼,住客们涌向客栈掌柜那儿去告状,一般人家遇上这样的事,摸摸鼻子自认倒霉也就算了,可是经商的和进京赶考的,便咽不下这口气,定要讨个公道。
好歹要个赔偿金压压惊也好。
客栈掌柜没办法,只能找大老爷要钱好安抚住客。
黎大老爷才得了主意生财,没想到就得先大失血,心里不是不恨,但能怎样?谁让那是他亲娘?想到这一大家子的重担都落在自个儿肩上,他不禁要怨母亲,当年他爹安排得好好的,他们兄弟当富贵闲人就好,啥事都不用他们费心,偏偏他娘心大,不肯让三弟当家主,硬把人赶出家门。
别以为当家主很风光,这些年下来,大老爷早就厌烦了!如果二弟是个有肩膀的,能帮他分担些事,他也不至于这么劳累。
当然最重要的是,后继无人,黎天赐身弱虽多智,但每每一动脑,就得卧病在床多日,次数一多,大老爷哪还敢让儿子动脑。
要是黎经时父子一直没消息,他也不会想太多,日子就是这样子过嘛!可是黎经时父子回来了,还得皇帝看重,看到黎经时父子,黎大老爷不免要想,如果当初母亲不曾自做主张,说不定儿子会是个健壮的孩子,自己也不用为生计而劳累。
最重要的是,母亲一犯浑,他不用自个儿扛,会有当家主的三弟来帮忙。
只是现在说这些都迟了!
就算他想把家主之位交到黎经时手上,人家都未必愿意接。
肉痛不已的掏钱消灾后,他亲自去和黎老太太谈了约莫一个时辰,他们说什么,没人知道,只知黎老太太砸了一地的东西,黎大老爷出来时,面色铁青。
因为闹腾了这么一场,黎大老爷他们才会晚起。
黎浅浅摇摇头,对刘二道,“派人盯着,别干涉。”
刘二闻言笑了,他就怕黎浅浅心软,对某些人就不能心软,不然最后被拖死的可能是自已。
休整一天后,隔日一早黎浅浅他们就启程上路了,黎老太太还想着要派人去把黎浅浅叫过来,好在那死丫头面前摆摆祖母的威风,谁知天才亮,人就已经离开了。
她气恼得又要砸东西,却让侍候的人死命拦住,机灵的早跑去通知大老爷,大老爷才刚起身,脑子还没清醒,听到丫鬟的回报,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老爷,母亲老这么闹,可怎么是好?还有这么一段路要走呢!”大太太抚着肚子有些忧心的望着丈夫。
大老爷长叹一声,“不然能怎么办?”他就怕老娘重施故技,要是再闹腾几栈会统统拒绝他们入住啊!这些客栈之间自有连系的管道,消息可灵通了,他可不想日后出门找不到客栈可住。
“不如请个大夫,给母亲开服温和的安神汤吧?”
“可这汤药用多了,会不会影响身子?”黎大老爷是想老娘能老实不闹腾,可没想让老娘自此昏沉度日。
若要黎大太太说,老太太身体会不会受影响,管她啥事?人家心里可没把她们这些儿媳和孙女放在眼里,就是孙子也不放在心上,没看出门这么久,老太太可曾问过孙子一句?
倒是忙不迭弄钱给小蒋氏母女花用,可惜啊!人家也没把她放在心上,连她们要离开,也不见季瑶深或小蒋氏派人来送行,偏偏老太太还记挂着人家,不忘派人送银票去给季瑶深母女花用。
黎大太太温声的劝着丈夫,“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