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奕身边有两个重要的侍从,一个是玄衣,一个是叶翔,凤老公子夫妻去世时,凤奕受了重伤,还差点因为内力杂乱出事,玄衣和叶翔当时也受伤惨重,玄衣还好,受的是大多是刀剑砍的外伤,叶翔受的却是内伤。
与凤二公子凤耀筋脉被挑断不同的是,他的内腑受了重创,虽及时救治,但从此不能再修习内功,身体也不如常人健壮,天气稍有变化,他就病了。
因此这些年,凤三让他和二哥待在一起,让蓝海帮他们调养,养病的日子很无聊的,他们本是习武之人,每天都要练功活动筋骨,让他们不能妄动,只能好好待着,差点没把人憋出病来。
凤二公子还好,平日就有看书习字的习惯,只是空闲时间太多,难免会胡思乱想,凤公子怕他钻牛角尖,便让叶翔兄弟几个一起,求他二哥教他们读书识字学帐管家等事。
叶家兄弟根子不错,几年下来学有小成,这次凤公子不只带玄衣,还把叶翔也带上了,只是叶翔身体不太好,凤公子让他慢慢来,他快到华城时,就接到凤公子传书,让他直接到北晋京城分舵等他们。
当凤公子他们一行抵达京城的时候,他已在分舵待了好几天。
“这是京城分舵的上个月的账册。”
凤家庄不只收集数据,贩卖消息,还善用这些消息数据,为自家谋财。
“北晋人喜做工精细的首饰服饰,但北晋人的匠人做不出那么精细的活。”
“黎教主他们铺子卖的东西,很受欢迎,华城里新开的酒楼,收益还看不出来,不过银楼和绣庄的生意,都非常好。”
叶翔看过账,知道不少人关切此事,因为花钱买瑞瑶教相关消息的人不少。
“嗯。”凤公子点点头,似是没听到他说什么,头也没抬的专注在手上的账册。
外头的动静,并没有瞒过屋里的人,江寿山分舵主国字脸都红了,他搓着手尴尬的向凤公子赔罪。
“江分舵主做事认真又谨守本份,何罪之有?”
“可到底是家里人扰了公子的清静。”江分舵主挠挠头,他老婆是真的很好,可是有时候真的太想当然了。
凤家庄的人遍布整个中州大陆,公子会把北晋一个小官之女放在眼中?要是说这个小官之女,相貌绝俗才华出众,那倒也罢了!偏生妻子这位姑表妹除了脸能看,小气霸道还尖酸刻薄,就连这几日熬的那什么汤、什么粥,全是让妻子去外头食锦楼买回来的。
想到这里,他就觉得脸上热辣辣的,妻子难道不晓得,凤家庄是做什么的?这种事瞒得过公子?既然没那本事,又何苦打肿脸充胖子呢?装,装什么装!
这几天他觉得底下的人看自己的眼神,似都在嘲笑他,怎么会有个那么笨的妻子,唉!江分舵主以前不觉得妻子笨,可近日他觉得,妻子和那个表妹待在一起久了,也不复以往的聪慧了!
难道这就是人家说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外头的大姑娘端着托盘久了,觉得两手都快断了,偏偏她特令丫鬟不用跟来,这下可好,进不去内室,也不知要端着这托盘多久。
她素来娇生惯养,几曾做过这些事,虽进到屋里,却进不到盘账的内室,只能呆站在那里。
她左右张望了下,把托盘放到桌上,守在屋里的两个小厮直勾勾的看着她,似乎是在监视她,这是把她当贼看了吗?
“你,你们两个看着我干么?”
两小厮很无辜的眨眨眼,你一个外人跑到这里来,我们负责守在这里的人,不盯着你瞧,难道不管不顾,由着你在这里胡做非为?
大姑娘见他们两还是盯着自己看,气急败坏的直跺脚,之前几天,她都是带着丫鬟来的,不让进门,她就要求让丫鬟把东西端进来,玄衣没拒绝,不过丫鬟进屋后,待了许久才出去。
出去的时候,都粉脸带俏一副娇羞样,令她心生疑窦,觉得她们有私心,背着她想勾引凤公子,所以她今天才不带丫鬟带,果然玄衣就没拦她端东西进来,可是……这两个小厮这样看着她,是啥意思啊?
难道前几天,她那几个丫鬟端东西进门来,是因为被他们盯着看,才会觉得害羞的?
还没等她想明白,江分舵主就从内室出来了。
“你怎么在这里?”
“表姐夫,我给公子端茶来。”大姑娘立刻上前对江分舵主笑得很娇俏,却不知在江分舵主眼中,却成了心怀不轨的狡诈模样。
江分舵主板着脸对她道,“你不必忙了,公子的吃食,自有专人负责,你一个姑娘家,不好到这里来,赶紧回家去吧!”
不是吧?赶她走?气急又是一跺脚,张嘴就想争辩,不过江分舵主根本不理会她,转头就对自己的侍从交代道,“你送表姑娘去给夫人,跟夫人说一声,表姑娘年纪大了,应该多为自己的名声想一想,老在这转悠,对她名声可有不好的影响。”
“表姐夫!”大姑娘小嘴一嘟,就要撒娇,不过她忘了,这不是她哥,是她表姐的丈夫,对他撒娇着实有些太过了!再说他们根本就没见过几次面,要不是江舵主是个正人君子,怕是会误以为这小姨子对自己有意思呢!
江分舵主没想太多,大姑娘是习惯成性,也没察觉不妥,此刻她身边没带丫鬟来,自然也没人提醒她这样做不妥。
内室里的凤公子朝叶翔看一眼,叶翔会意,招来正乖巧研墨的小厮,与他低语几句,小厮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