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安长公主府,毕竟是皇帝的妹妹,她有孕在身,虽未婚成孕,但皇帝都没说什么了,其他人也不好指责她,再说了,静王、平亲王这些兄弟们,谁不是妻妾成群,又怎么好说她什么?
顶多就是在知道,她被人在饮食中下了药,让妻子叨念她几句,他们是兄长,不好自己出面,都是派妻子前往公主府探视。
事实上,这件事也很让大家无语,长公主府是她的地盘,竟然还能让人钻了空子,这简直令人不能相信,如果她是个不管事的,出这么大的篓子,至少还能找人负责人,可她压根就不曾将长公主府的权力下放,她把一切都抓在手里,却还是让人钻了空,给她下了毒。
说起来很不可思议,但却发生了。
平亲王妃和静王妃等人都觉得这事实在太匪夷所思了,可也让她们打心底瞧不上庆安长公主。
要知道长公主府里侍候的下人,全都她自己挑的,连自己挑上来的人都管不住,这管家的能力也未免太差了!
走在庆安长公主府中,一路行来倒还井井有条,平亲王妃低声和自己的心腹大宫女道,“乍看之下,好像也没太差吗?”
“娘娘,这一切可是皇上派来公主府的嬷嬷们努力后的成果!奴婢可听说了,几位嬷嬷初进府时,要不是有皇上派来的御林军跟着,长公主府里的下人可没那么老实。”
“是吗?”扶着大宫女的手,平亲王妃缓缓走着,“对了,庆安肚子里的孩子……”
“奴婢让人去问过了,似乎是月份太大了,要是强行打胎,怕不止大人受苦,还可能一尸两命,皇上便道,让那孩子待着吧!等呱呱坠地后再视情况而定。”
对平亲王妃来说,庆安长公主肚子里的孩子保不保得住,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就算庆安长公主未婚生子好了,也跟平亲王府的名声无碍,毕竟庆安长公主早就嫁人了嘛!
“真是作孽啊!”平亲王妃叹了一声,问,“可知谁是……”
“听说是云平侯府那位高才子。”大宫女低声回答。
平亲王妃愣了下,随即才露出嘲讽的笑容来,“真是,原来是他啊!不是听说他家里打算给他娶妻了吗?”
“云平侯是有这打算,不过侯夫人则不想替他费心思。”
“就不知,陛下会不会给他们赐婚。”
大宫女听了一愣,有些不敢相信的问,“娘娘,皇上为什么会……”她懂了,庆安长公主都已经怀高云鹏的骨肉了,不嫁他嫁谁?皇上可不傻,真要把怀了高家孩子的妹妹,硬塞给黎经时,那是结仇啊!
“云平侯会同意这门亲事吗?”
庆安长公主和高才子年纪相差可大了,若是双方都不当回事,在一起乐呵几年,过些年一拍两散,云平侯这做父亲的也没什么好说的,但要他儿子把庆安长公主娶回家?
媳妇才进门,就已经有年纪和继父年纪不相上下的儿女,大宫女光想就觉得全身鸡皮疙瘩直冒。
“嫂嫂来得可真早。”静王妃笑吟吟的从后头追上来。
“哪儿话,我们府跟长公主离得近,来得自然早。”不过就算来得早,庆安长公主还在拥被高卧,她们这些做嫂嫂的也不好打扰孕妇,只能在外头闲逛。
静王妃皮笑肉不笑的朝平亲王妃扯了下嘴角,跟长公主住得近了不起啊!哼!住得这么近,也没发现庆安那死丫头珠胎暗结啊!搞到现在,都几个月了,想打胎都没法打,她跟人家说定了儿女亲事,就因为这个没脸没臊的死丫头,害对方打了退堂鼓,让她好不容易说定的事告吹了。
想起来就气啊!
不过她今天会晚到,是因为宫里刚传出来的新消息。
“嫂嫂可听说了?”
“听说什么?”平亲王妃疑惑的问,宫里能传出什么消息,让静王妃跑到她面前来得瑟?
“听说皇上下旨赐婚了。”
“赐婚?”谁和谁?念头甫闪过,平亲王就反应过来了,“是给庆安的?”
静王妃笑着直点头,“就是啊!只不过这男方是谁,还不晓得。”
平亲王沉吟道,“你既得了消息才过来的,怕传旨的天使就要到了,有咱们两个做嫂的在,可不能让庆安那丫头失礼。”这死丫头还在睡呢!
“怎么,她还没起?”静王妃愕然,然后兴起一阵艳羡,谁嫁了人做人媳妇,能像庆安长公主这般,睡到日上三竿也没人敢管,丈夫还在时,就敢公然在长公主府养小白脸。
“还没呢!”说着就命人领她们去见长公主,“赶紧的,赐婚的旨意就要到了,长公主却还在睡,赶紧把人请起来,可别让传旨的天使久等。”
长公主身边侍候的大宫女、女官和太监们迟疑片刻后,虽是动起来了,但动作迟缓得叫人想哭,他们心说,传旨的天使都还没影儿呢!要是冒冒失失把长公主吵起来,回头长公主怪罪下来,挨罚的可是他们。
平亲王妃看了怒极反笑,有这样分不出轻重的下人,可见长公主平常是怎么管下人的。
静王妃自进长公主内室后,就坐在临窗的大炕上,捧着一杯茶慢慢的喝着,看平亲王妃被气得说不出话,心里暗笑,该,叫你装好人。
等传旨的太监来了,庆安那死丫头却不见踪影,陛下肯定要怪罪,她可不想被皇上和庆安迁怒。
平亲王妃看静王妃坐在一旁当看戏,心里气不不打一处来,只是实在不好说什么,见使唤不动人,索性破罐子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