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经时完全不知道,自己被人盯上,且已有二十多年那么久。
送走言瑞进之后,他就找三个孩子去,边走边想到出门一趟,就忘了回来的三儿子,忍不住叹气,长子跟他说,等老三想明白了就会回来,女儿说,她三哥是想做一番事,不然要怎么养活他身边那些人。
他瞧过那些人的身手,真不比他们父子身边的亲兵差,嗯,应该是更强,而且他们都是见过血的人,想到清平门做行当,黎经时再次叹气,虽然不愿这么想,但他们应该都是杀手吧?
也不知道这清平门接的生意,是只有在东齐,还是整个中州大陆统统有?令哥儿有没有接过生意?应该是有吧?要不然那个前门主应该不会容许,身边的人不老实不听话吧?
想想就觉心塞!
原本抬头阔步,想到这些烦心事,不由就缩肩低头颓废起来。
坐在水榭廊下的黎浅浅看到她爹远远走来的身姿,似乎有点不太对啊?她站起身走到栏杆边上往外眺望,黎韶熙也看到了,低声问,“刚刚老爷是跟谁见面?”
“黎侯爷是和南城里的一个姓言的富商见面,那人走的时候,老爷情绪还不错。”刘二低声回答。
黎韶熙没想到刘二会回答自己,他原以为会是自己亲兵回答问题。
转头看过去,才发现廊下只剩刘二在,其他人如小厮,和他的亲兵都不见人影。
“午时了,我就让他们去用饭了。”
“你让他们把午饭送过来水榭了吗?”黎浅浅头也没回的问。
刘二恭谨答道,“是,教主一早就吩咐过,厨房不敢忘,早就派人送过来了,只是见教主在忙,所以就放在茶水间里热着。”
黎浅浅点头,“等我爹过来,就让人送过来吧!”
“是。”
刘二应声退下,黎韶熙摸着下巴,若有所思,“你们说,爹是想到什么了?”所以心情不好?
还能是什么?“一定是想到令哥儿了。”黎茗熙摇头,算算时间,黎令熙离也快一个月了,其中只让人送来一封信,说他一切安好,喔,对,信里还跟妹妹借钱,借了足足两万银子,也不知他想干么?
要不是黎浅浅收到信的时候,他们兄弟两就在一旁,只怕她连说都不会跟他们说,现在就只瞒着老爹一个人。
“你们说,咱们那位大堂哥,什么时候才会发现,我们没离开南城,就住在他媳妇陪嫁宅子附近?”黎浅浅不想再说三哥的事,忙岔开话题,免得待会她爹进来,正好听到他们说些不想让他知道的事。
“他?他没那么多心神。”黎天赐身体不好,他没那么多精力管太多事,能把南城黎家生意管好就已是老天保佑了。
“我倒是在想,黎净净到底想跟妹妹说什么?道歉?”黎茗熙道。
“也许,但也或许是……”黎韶熙没有把话说完,因为黎经时过来了。
他听到这黎茗熙的话,有些不太高兴的转向女儿,“黎净净想跟你见面?我怎么不知道这件事。”
“因为咱们在她找上门之前就搬家了啊!”黎浅浅笑嘻嘻的上前挽住父亲的手臂,“她找我,大概只是想寻求心里一个平静,不过,我为啥要配合她?”她不是圣母,才不会为了黎净净想要一个平静,就去见她。
不然,回头大太太万一又缠上来,怎么办?
大太太那个脑子可不怎么清楚,黎净净的婚事不顺,之前她就想把女儿的婚事赖给她爹,要是知道她见了黎净净,不知道又要胡思乱想些什么,嗯,按照大太太之前的行事,说不定会以为自己原谅了黎净净,就要担负起黎净净一生的幸福咧!
哼!凭什么她们母女做歹,要她这个被害者,为能让她们心灵的平静,付出代价呢?
做错事的,是黎净净,黎大太太这位亲娘没教好女儿,她女儿如今的困境,她这当娘的,才要担负起全责吧?她不想为女儿的婚事伤脑筋,就就别人去为她挑起应尽的责任?想得美!哼!
黎韶熙看着妹妹脸上的表情,眼角撇到父弟二人的惊诧,右手忍不住微颤,真想,真想,一巴掌拍醒这个呆瓜。
她在干么?真是!!他怎么从没发现,妹妹脸上的表情如此丰富?不对,他印象里的妹妹是什么样子的?
抚着下颌,黎韶熙陷入了沉思。
记得老妈还在时,那时的妹妹是什么样子?圆滚滚的小可爱,不对,他家妹妹从小在老妈的熏陶下,就是个爱美爱臭屁的小女生,要穿起来像是小公主一样,每次抱着他的脖子,总会甜甜的赖着叫他哥~还拖长音,嗲得不行。
他还记得他那几个好友,每次听到她在电话那头这样叫他时,总会忍不住闹他,说他是个有福的,妹妹这么可爱,有妹妹这样训练着,将来交女友时,才不会女孩子撒娇两句,就胡里胡涂乱应承。
他听了之后,会反过来嘲笑他们,只有定力不足的人,才会被女孩子几句撒娇的话轻易的哄骗了去。
后来……说那话的好友,被他的好堂妹哄了去,不顾多年交情,利用他的信任,在背后对他们兄妹捅刀。
那个时候的妹妹,早已被家里那些两面三刀的亲戚们所伤,再也不会撒娇,不会抱着他甜甜的喊他哥了!
他忙着公事,又要忙着指挥人防备家族里那些人,等他发现妹妹成了个宅,整天缩在家,对人很是防备时,妹妹已经瘦骨嶙峋,完全想象不出来,她小的时候,那肉肉圆圆的小模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