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知黎浅浅,也有点像是在向她寻求帮助,以他的能力,他只能在南城、水澜城两地给他们两安排住处,如果他们想去远一点的地方,他就没办法了。
婚事订下后,蔡三郎说了,他不想做生意,他不是那块料,他就是打打猎还成,当兵?他还有幼弟要养,不好一离开就好几年。
接到信的黎浅浅颇为郁闷。
她不追究当年黎净净谋害自己的事,不代表她就乐意帮她的忙好吗?再说这什么蔡三郎,是何品性性情,她统统不知道,大伯父就问她怎么办?
她哪知怎么办?
不过嘛!既然蔡三郎有他幼弟这个软肋在,想来做之前都会先考虑到他,毕竟是他娘拼死生下来,临终前交到他手上的亲弟弟,但是她不怎么想把他引入瑞瑶教,想了想,让春江研墨,提笔给四长老张建业写信,蔡三郎既然想跟随父兄脚步当猎人,莲城附近有山,有张建业及其儿子照看着,黎大老爷应该能满意吧?
至于黎净净,她是个女孩子,当年出事后就少出门,嫁人之后,梳上妇人髻,想来会再拿旧事来为难她的人就不多了,黎浅浅忽然觉得,蔡三郎应该是个有心人啊!想到他兄弟两的经历,黎浅浅觉得,他对黎净净的处境是有所感受的。
蔡四郎小小年纪就被人说是扫巴星,可谁也不想甫出生,就没爹没娘吧!这怎么会是他的错呢?
黎浅浅想,蔡氏族人如此对蔡家兄弟,应该还牵扯到别的东西吧?譬如说,利益,就不知具体是何利益了,不过黎浅浅想象得出来,蔡三郎上头还有两个哥哥,他们出事时,蔡三郎都十几岁了,可见两个哥哥更大,家里有三个劳壮力,又是靠打猎唯生的,家里环境应该不差。
一夕之间,祖父母都过世了,父母又死了,两个较大的哥哥也没了,留下个半大的小伙子和刚刚落地的小婴儿,族人贪他们什么呢?唯有房产了!
这个蔡三郎能舍下一切,抓住机会,带着妻子和弟弟离乡背井,可见是个有决断的,嗯,就让请张长老帮一把吧!也许结个善缘,将来得个善果呢?
春江站在一旁,看她写这封信,几次三番想张嘴,可都咽了回去,黎浅浅等写完等晾干时,问,“你觉得不好?”
“您怎么没跟张长老说,蔡三郎的媳妇就是黎净净,就是……”
“谁没有做错事的时候?再说她那会儿不是小嘛!不怎么懂事嘛!真正坏的,是那几个引她为达目的就可以不择手段的仆妇。”
春江不怎么服气,“您怎能确定,她当时没存歹心?”
“不确定。不过事情已经过去啦!再揪着能干么?不然你说说看,要怎么做你才觉得解气呢?”
春江张了嘴欲言,不过黎浅浅提醒她,“我当时虽然凶险,可是我被表舅救下了,没事,还因祸得福,被表舅收为徒弟。”
“可不能因为您没事,就放过她啊!”
“没放过她啊!大家不是都知道她们做了什么吗?”黎浅浅道,“只不过呢!季瑶深当时年纪比黎净净小,后来离开南城又认祖归宗了,改了名姓,所以所有的责难都落在黎净净头上。”
再加上黎大太太为卸责,把事都推到女儿身上,等于让所有人都聚焦在黎净净身上。
导致了黎净净的日子非常不好过。
真正伤害她们母女的,不是黎净净也不是黎深深,而是小蒋氏,黎浅浅对黎净净不感兴趣,她等着收拾小蒋氏和平亲王。
不过这些事,黎浅浅不好跟春江明说,只能任由春江以为她心太软。
春江回头就把这事跟叶妈妈提了下,叶妈妈皱着眉头沉吟良久,才道,“孩子做错事,是大人的错,大人没有教他们对错,让他们犯下错事,养孩子不是生下他们之后,扔给奶娘、嬷嬷等下人去照顾就好。”
她语重心长的对春江说,“孩子不懂事,行事不知分寸,不能靠下人去节制他们,下人是何身份,怎能节制管束主子?是吧?所以黎净净和黎深深当年所为,她们自己要负一部份责任,但他们的父母更有不能推卸的责任。”
“教主既然不追究黎净净的责任,也放过了黎深深,咱们就别再去提醒教主这事了,免得让教主心里不痛快。”
春江点点头,与叶妈妈说,“日后咱们多帮教主盯着点,再有欺负教主的,断不能轻纵。”
叶妈妈笑,颌首应下,心说,教主可不是当年那个任人欺负的小孤女了,不过教主心软这倒是不假,不然当年也不会应承大教主,接下教主的位置,从此为瑞瑶教教众生计操碎了心。
想到小小年纪的教主先后弄出货栈和商队,改善了西南一带民众的生活,又开了酒楼、锦衣坊、天宝坊等赚钱的营生,目前开设的两家客栈收益都极为可观,方才大教主又被人请去吃饭,为的不就是想和大教主打好交道,日后能有机会在新客栈掺上一股。
“也不知这场雨要下到什么时候?”自她们住进来之后,已断断续续下了两天的雨了,叶妈妈还真有点怕,这场大雨会跟她们上京时,遇上的那场大雨一样下个没完没了。
黎浅浅正好把信封好走出来,听到这话,也想到了那场雨,皱起眉头道,“一会儿派人去问表舅,若雨不停,是否要趁雨小时上路。”
叶妈妈抬眼看黎浅浅,有点疑惑,不是说蓝棠才有喜吗?怎么就问是否要趁雨小时上路呢?这天雨路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