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跟他们说,母亲骂小姑子没心眼,既对人家有心,却是连人家姓名都不知晓,还早早把人吓到了,老郎中防她家防得紧,害她使人去打听,都无功而返。
这么多年过去了,妹妹不曾再提起,母亲……母亲……
白一龙拉住二弟,“最近,母亲可曾去过什么地方,见过什么人?”
“没有啊!”白二虎茫然的回道,不明白大哥问此话的用意,白一龙眼看母亲的院子就在前头了,他想知道父亲急着找母亲做什么,只得暂把这事搁下,“回头我去找你,咱们再说。”白一龙说着就拉着二弟进正房。
白二虎跟着大哥,心里略有不安,他们进湘城时,母亲觉得无聊,便撩了车帘往外瞧,不想竟让他们看到了当年在老郎中养伤的年轻人,而且这回,他们从旁人口中得知,那人竟是瑞瑶教的大教主。
思及母亲当时的反应,白二虎心中的不安像涟漪慢慢扩大。
正房里头,白大夫正在质问妻子,“你和楠丫头在盘算什么?她想干么?”
白太太用力甩开丈夫的手,伸手揉着手腕子,边生气的回道,“还能想干么?既然在那个家里待不下去了,难不成还不许她离开?再说了,咱们楠儿生个女儿,明明是嫡出,在那个家里,她连庶出的姐妹都比不上,你说,她们母女再在那个家里待下去,能讨着好?再说了,外孙女也及笄了,等她出嫁,女儿没有儿子依靠,难道咱们要眼睁睁看着她在那个家里,被那些贱人搓磨?你不知道平日里,那几个贱人是怎么欺负咱们闺女儿和外孙女的。”
“我是不知道,但,你知道?你真知道吗?”
“当然。”白太太梗着脖子和丈夫力抗,“还有她那个婆婆,你说的,那是个老好人,肯定会疼咱们闺女的,可是,一屋子儿媳妇,她谁都不搓磨,就搓磨咱们闺女儿!连孙媳妇都有了,却只叫咱们闺女儿立规矩,叫她在小辈面前丢脸。”
白太太说起女儿跟她说的这些事情来,就忍不住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哭诉起来。
白大夫冷哼,“你知道她婆婆为何只叫她立规矩?因为只有她一个,肯跟她婆婆叫板,敢跟她婆婆顶嘴,把她婆婆气出个好歹来!都是你惯得她,把她惯得不知天高地厚,她也不是没再怀过孩子,可是她自己把他搞没了!她想害人,偏生段数不及人家,叫人反坑害回来,她若没存害人之心,人家能坑害回来?”
“不过是个作妾的,做主母的赏她吃食,她竟仗着夫主撑腰,反给主母下套。”
“呵!你这是什么道理?哦,就你女儿能害人,人家反击就不成?天底下有这么霸道的道理吗?”
白太太被丈夫堵回来,一口气差点提不上来。
白大夫也被妻子气得不轻,白一龙兄弟忙上前,一个扶住老父,一个扶着老娘。
“爹,有一事,儿子不知当不当说。”白二虎把白太太扶到椅中坐下后,便走到父亲跟前跪下。
“说。”白大夫就着长子手里的水,服下随身药瓶里的一丸药,觉得舒服了才对次子说。
白二虎连忙把那天他和母亲看到那人,并知晓对方身份的事说了,白太太脸色大变,恶狠狠的瞪着二儿子。
白大夫冷笑,“女儿尚待字闺中时,人家就看不上她,早早避开去,如今女儿已嫁为人妇,为夫家开枝散叶,你觉得人家会要她?”
到底是自己的女儿,白大夫没把残花败柳这词用在女儿身上,可话里的贬义,白太太又怎会听不出来。
“我家楠儿是天底下最好的姑娘,能被她看上,是那人的福气。”白太太梗着脖子说。
“呵!最好的姑娘,她小时候,还没被你宠坏那会儿,也许是最好的姑娘,可惜,她被你给娇纵坏了!对自己的表哥想踩就踩,对自己外祖舅父的脸面,更是想怎么抹黑就怎么来,你把女儿宠上了天,连你娘家兄嫂都不待见你了,你还不知反省,还想帮着女儿和离?”
白大夫抚着胸口气道,“人家堂堂一教之主,想娶什么样的女子不能娶,要娶咱家和离的女儿?”
“女儿能看上他,那是他的福气。再说了,他没有儿女,肯定会把外孙女儿宠上天。”白太太也不知那来的迷之自信,振振有词坚定道。
白一龙兄弟对母亲的言辞瞠目结舌。
小妹正当青春时,人黎大教主都没看上她了,现在她已徐娘半老,嫁了人生了娃,竟然还想嫁黎大教主,母亲还说,黎大教主肯定会把外甥女宠上天?
那来的自信?
他们不知道,白石楠这些年就靠着她对黎漱的幻想催眠自己,她把当年的相遇美化了,将自己和黎漱塑造成被家人迫害,不得不分开的悲情恋人,她不止催眠自己,还催眠了身边的丫鬟和女儿。
还跟女儿编造了身世,说她是她和黎漱的女儿,因黎漱的家人棒打鸳鸯,白大夫为保她们母女的命,才草草将她嫁到婆家来。
其实她的故事根本禁不起推敲,因为她嫁过来后,一直没有怀孕,女儿出生时,她已嫁人近十年了。
不过她女儿因为日子过得不顺遂,所以她选择相信母亲为她编织的美丽梦想,她是江湖大老的女儿,因祖父母拆散了她的父母,才让她们母女在这个和她们格格不入的家里苦苦煎熬。
白大夫虽然医术了得,但他未去探视小女儿,对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