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算如此,远水救不了近火,等商见君知道这事,再派人过来,没有十天半个月,他们是到不了的。”
“所以,就要给他们一个比我们更好攀附上去,且比我们更有权势的对象。”凤公子一派气定神闲,彷佛这事早就在他意料之中了。
凤庄主和凤二公子对看一眼,“谁?”
“袁家庄的袁四少。”
“那一位,可是在岳城。”凤庄主提醒他。
凤二公子沉吟半晌却道,“对商志高家来说,他确实好攀附,且比我们更有权势,如果商志高为宝如县主出主意,让袁四少点头认她这个亲娘,那么这桩婚事必大有可为。”
至于袁庄主是否乐意?那就不关他们的事了!
“真的能行?”凤庄主还不知道商家那两位庶女已然把他视为囊中物,否则就算不成,他也肯定要让此事成功。
凤公子笑着对两个哥哥招手,三人头碰头商议一番后,兄弟三人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就这么办吧!”
“嗯。”
虽然商志高打着是凤公子舅舅的旗号,但还是没能顺利入住凤家庄内院,而是和所有上门的宾客一样,入住楼外楼。
凤家庄的楼外楼专为宾客所造,京城的凤家庄里就有座楼外楼,但碍于京城地狭,所以上门的客人无法全数入住,倘若到的迟,楼外楼客满了,他们只能另觅住处。
迁址于此时,凤老庄主有鉴于此,特地把楼外楼的规模扩大数倍,而且还分了三种区域,第一种是专供一家子上门的客人住宿,名为全福院,第二种自然是为男客入住建的,名为凌霄阁,这第三种嘛!当然是为女客特别建造的,为玲珑阁。
之前邹二小姐她们上门,住的就是女客院玲珑阁,和凌霄阁隔着全福院,及一座小湖,商志高一家就是入住全福院的编号三十的小院。
全福院中,有没有三十座小院?商志高一家不知道,不过他对此编号很不满,他可是凤公子兄弟的舅舅啊!纵使不是亲的,可他到底和他们的亲娘同族嘛!好嘛!现在虽已分宗,可他们娘亲在时,还是一家人不是?
他们怎能对舅舅这么冷淡呢?就算要安排他们家住在楼外楼,好歹也给安排靠前一些呗!编号三十小院,这一听就觉得掉价不是?
可是他就算有再多的不满,也都只能憋在心里头,没有倾诉的对象,因为他根本见不到凤家兄弟。
华灯初上,山区的风带寒意,商志高拉紧身上的披风,跟在举着灯笼领路的小厮身后,从楼外楼的迎宾大厅,转入全福院的院门,迎宾大厅里高朋满座,要是可以,他倒是很想在里头多待一会儿,只可惜,他有事要和妻子商议,只能遗憾的疾步通过。
进了全福院院门,领路的小厮换了人,这回换上的,是在全福院里当差的小厮,商志高这些天和他们两混得蛮熟的,他们从他这里拿了不少好处,现在,就是他们回报的时候了。
边走边客套几句后,商志高就问了,“听说,岳城南亲王府的宝如县主有个儿子啊?”
“是啊!不过人家袁四少爷不认她。”两个小厮心道,来了,嘿嘿!
“也怪不得人袁四少,袁家原本四个儿子,日子过得好好的,眼看着儿子们都大了,袁庄主夫妻张罗着要给儿子们娶媳妇,就等着他们成亲生子,他们二老好含饴弄孙享福啦!结果,一记晴天霹雳,儿子们被人绑走了,回来的时候,两个儿子已经死透了。”
“可怜啊!白发人送黑发人!”
“谁说不是。”
商志高虽已在湘城听过好几回,不过在这两小厮面前,他可是从未听过这件事的,所以就算再不耐,也只能耐心的听他们说下去。
小厮们左弯右拐的,总算把这件事给说完,不过,他们也走到三十号小院门口了。
商志高不得不庆幸,亏得安排他住得远,要不然走到地头,这两小子还没说完,难不成自己就陪他们傻站在门口,听他们说完不成?
“那,袁四少爷现在,还是不肯认宝如县主这个亲娘?”
“那是当然的啊!”小厮甲笑得眼弯弯,“其实这四少爷傻啊!跟财富权势过不去,何必呢?”
“可不是嘛!实话说,袁大少和袁三少他们之所以会死,这全是意外啊!真怪不得人宝如县主。”小厮乙道,小厮甲点头如捣蒜,“就是,就是。”
商志高没说话,不过他身边的侍从插话问,“袁四少爷真是宝如县主的儿子?那他怎么会被送去袁家庄?”
那袁庄主又怎么会收养他?宝如县主又不是没有夫家,就算孩子是遗腹子……难道说,袁四少爷的生父不是宝如县主的亡夫,而是袁庄主?
听到商志高的惊呼,两小厮有些郁闷,难道他们说的不够清楚,否则商志高怎么对此感到惊讶?
其实不是小厮们没说,而是商志高下意识的排斥这个想法,因为如此一来,就表示宝如县主在丈夫过世前,她就已经给丈夫戴绿帽子了。
商志高心说,这么一来,这袁四少爷的真实身份,就成了宝如县主和人通奸所生的私生子了!商志高得知袁四少的出身,对此颇感不屑,可是又想到,若非如此,自家的女儿又怎么好攀上他呢?
要知道,如今的他虽有举人身份,但右手断了,他虽非白身,但也不具官身,自家是小有薄产,但和袁家庄相比,那简直就是云泥之别,更别说与南亲王府相提并论了。
简直就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