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北域下城区一条幽深的巷道内,戈尔德正仓惶地逃窜着。
他是北域中最出名的窃贼,在下城区内犯案累累。一身高超之极的逃匿技巧,使得他即便早已上了北域的通缉名单,但是却至今都还依旧逍遥法外。而在他一生当中,最为让他得意的莫过于前几****摸进了上城区,窃取了大量的财物并逃过了能者的追捕。
只不过今天晚上,他却遇到了一个对手,一个他使出浑身解数都无法将之甩开的追捕者。
“哒、哒、哒。”
熟悉的脚步声自身后响了起来。
戈尔德苍白的脸色一下子透出了青意来。他连忙回过头,果然一道漆黑的身影正自他身后“缓慢”地走来。
这身影走的是如此得悠闲,连脚步踏在地上的声音都清晰可闻。但是令戈尔德惊恐之极的是,无论自己用多么快的速度奔跑,无论自己躲到多么隐秘的角落,这个脚步声的主人总能轻而易举地找到自己,不紧不慢地出现在自己的身周。
他是想要抓自己?
可是明明就可以轻易地追上自己,却为什么要像这样如同猫戏老鼠般地吊着?
难道这么玩弄着自己,令自己惊恐万分会令他刚到身心愉悦?
实在无法想出对方意图的戈尔德几近抓狂。
他并不是没有想过要武力反抗。作为一介大盗贼,戈尔德对于自己耍弄匕首的手段一直都极为自信,等闲的几个剑手联起手来怕是都奈何不了他。
事实上,当那个黑色身影第一次出现在他面前时,他就已经刺出过了自己最为凌厉与致命的一击。他自信哪怕是那些身经百战的战斗大师们在面对这样猝然而至的一击时也必然要手忙脚乱一番,搞不好还会因此而身受重伤,甚至于一命呜呼。
然而就是这样让他自认为已至巅峰的一击,其所造就的成果却令他大跌眼镜。
对方几乎可以说是用轻飘飘地一剑便崩飞自己手里的匕首,而在这一剑中,戈尔德实在是看不出对方有哪怕半点认真以待的意思。
现如今,只要瞥一眼自己左腰上空着的短鞘,戈尔德就给感到自己升不起任何反抗的念头来。实力的差距巨大到了这种程度,再选择武力反抗其实根本就毫无意思,只能寄希望于,在对手还没有认真起来之前,靠着自己逃窜藏匿的水平逃出生天。
只可惜,残酷的现实又一次摆在了他的面前。他那引以为傲的逃命技巧,在对方眼中同样不值一提。他已经用出了自己所有的逃生方法,但是那催命一般的脚步声仍旧能自身侧或身后不紧不慢地响起。
打,打不过。
逃,逃不掉。
陷入绝望的戈尔德在受够了对手的玩弄后,顿时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难以自抑地高呼出声:“你想干什么,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戈尔德。”随着他的这声高呼,那一直无声吊在他身后的漆黑身影终于发出了略显的低沉的声音:“男性,43岁,凡者,棕发灰瞳,身形短小,惯用双匕,北域闻名的大盗贼,曾在下城区多次行窃并躲过警卫的追捕,前几日进入上城区,并潜入莫罗斯子爵家中盗窃了大量财物。”
“我说的没错吧?”说到这里,他仿佛不确认般地问出声来。
“阁下在追人前就没有确认过自己追逐的对象吗?”戈尔德色厉胆薄地叫嚷道。
“刚开始的那一击很精彩,北域有这水准的盗贼不多,我想我并没有追错人。”黑色的身影喃喃道:“光是看到那一击,我今晚就不算是没有收获。”
“那么阁下究竟想要做什么?”戈尔德质问道:“要杀就杀,要抓就抓,我已经受够了这种猫捉老鼠的游戏了。”
“我希望你自首。”
“你是在开玩笑?”听到对方的话,戈尔德顿时瞪大了眼睛。他仿佛听到了这个世上最大的笑话,但是又偏偏怎么也笑不出来。一时之间,整张脸都不由得扭曲了起来。
“事实上,我并不是在开玩笑。”
“你把自己当成了警卫吗?”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现在确实算是一个有些特殊的警卫。”黑影点头道:“而且我不太想把你打晕再拖到警卫房,所以如果你自己跑到警卫房门前的话,那自然就是帮了我大忙。”
“呵呵,呵呵呵。”戈尔德此刻简直就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就算我逃不掉了,但是你觉得我会如你所愿?”
“仔细地看看你身后吧,你已经如我所愿了。”黑影兴致阑珊地提醒道。
“什么?”戈尔德心下大惊,他刚想要回过头去,随后却又似想到了什么一般,强自止住了这个动作:“你想要骗我转过身去吗?”
“难道你刚才逃命的时候是正对着我的吗?”黑影不无嘲讽地轻笑道。
“我还不至于连警卫房的门向哪儿开都不知道。”
“那么我想你一定不知道警卫房一共有几个门?”
这一下,戈尔德有些将信将疑了起来。诚然在北域犯案多次的他,确实对北域的诸多地段极为熟悉。然而作为一个已经被发现了真身的盗贼,他虽然可以确认北域数个警卫房的位置,但是却不可能将这些警卫房都近距离地观察一遍。
他不由地便转过身去,暗想着,难道自己真的跑向了不该跑的方向?
这简直就太过荒谬,几乎令人难以相信。
可是当他真正转过身子,仔细打量了眼前的建筑后,却一下子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