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师囊的目光看着远处小马车一眼,马车破旧,一个老者坐在其中,神情没落,衣衫褴褛,吕师囊忍不住朝完颜昂望了一眼。
“此人正是靖康帝。”完颜昂看出了吕师囊心中的惊讶,忍不住讥笑道:“靖康帝自从进入我大金之后,就是如此模样,想当年,靖康帝是何等风采,可惜的是,一朝沦为阶下囚,实际上也就是和普通人一样,甚至连普通人都不如,吕将军,是不是中原的皇帝都是如此?”
“哼,中原的皇帝如何,本将军并不知道,但只知道金军将领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死在我家陛下手中,甚至听说连完颜阿骨打都是被我家陛下所杀,贵使,这件事情是真的吗?”吕师囊忍不住笑呵呵的说道。
完颜昂听了面色阴沉,他总算想到面前的人并不是宋朝的官员,而是大唐的官员,大唐军队十分强悍,金人在大唐手中并没有得到任何便宜,甚至损兵折将,连完颜宗翰这样的大将都死在李璟手中,和对方说这些事情,简直就是自讨其辱。
“我大金仍然是雄踞北方,你们中原想要攻入东北是何等困难,东北严寒,想要进入东北,恐怕就算你们的皇帝陛下再怎么英明神武也没有任何用处。”完颜昂不屑的望着靖康帝一眼,说道:“弄不好,我家陛下会在合适的时候,请大唐皇帝来东北一游。到时候,末将一定会启奏天子,亲自迎接你们的皇帝陛下。”
吕师囊也反驳道:“我大唐皇帝已经在京师兴建金帝府邸,到时候,本侯也会亲自请金帝前来京师的。”他心中暗怒,完颜昂这个家伙虽然可恶,但说的东西却是真的,东北情况十分复杂,气候恶劣,中原士兵想要夺取东北十分困难。就算是李璟也要认真考虑一番。
“吕将军,既然如此,本将军就将靖康帝交给将军了,告辞。”完颜昂见不能在言语上占便宜,心中顿时生出一丝恼怒来,拱了拱手,告辞而去。将破旧的马车和靖康帝丢在一边,大摇大摆的飞马而去。
“真是可恶。”吕师囊身边的亲兵十分恼怒的说道。
“自古都是如此,敌人越是强大,自己就越是窝囊。”吕师囊看着马车上的靖康帝,面色阴沉,就是这个家伙,让大唐和汉人承受了屈辱,可是他仍然是活在这里。
赵桓好像看出了吕师囊双目的怒火,心中顿时生出一丝恐慌来,颤巍巍的站起身来,拱手说道:“赵桓见过将军,不知道在下何时能见大唐皇帝陛下。”赵桓目光闪烁,嘴唇直哆嗦,神情落寞,甚至连面容都变的苍老了许多,哪里还有当日风光依旧,掌控天下的意气风。
吕师囊见状,深深的叹了口气,面前的年轻人,实际上年纪和李璟差不多,但是双方的精气神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上。看上去不过三十左右的年轻人,现在好像是垂垂生怜,吕师囊心中的杀气瞬间消失的一空。
就算是有罪,这个罪也不应该让自己来定,乃是李璟和朝中众人的事情。与一个武将有什么关系呢?只是想到李璟将赵桓的皇妃、妹妹等等都占为己有,甚至连为他唯一的血脉都送到江南虎狼之地,想来这个赵桓日后也不会有好结果。
想到这里,吕师囊忍不住心中生出一丝怜惜,成王败寇,赵桓的存在只能是让赵宋成为天下的耻笑。
“将军,此人该杀。”吕师囊正待让人护送赵桓离开,身边的副将低声说道:“陛下乃是仁慈之君,靖康帝到底是前朝皇帝,陛下或许想杀此人,但天下人未必愿意,既然如此,不如现在就杀了他,这个时候,想必天下人还不知道靖康帝出现在山海关,杀了此人,陛下不会恼怒将军,只是会感念将军的功德。”
吕师囊面色一动,双目中杀机一闪而过。副将说的不错,李璟和赵家已经是生死仇敌,皇妃、王妃、帝姬等等都落入李璟之手,将这些女子送入畅春园,平日里多为游猎所用,眼前的赵桓妻妹也遭受了同样的待遇,如此大仇,赵桓岂会放弃,只有将其斩杀,才能为李璟解决此事。
赵桓终日生活在金人领土,随时都有可能被金人所杀,对周围的环境十分敏感,这个时候看见吕师囊的模样,哪里不知道吕师囊心中所想,面色大变。
他虽然很恨李璟,但也知道这个时候的他,根本就不能将李璟如何如何,甚至想着回到中原之后,就老老实实的当一个普通百姓,或者当一个教书匠也是好的,已经熄了和李璟争雄之心。没想到,在这里,还会被李璟手下所杀。
“将军,将军,赵桓不过是一个亡国之人,如今能得以保全性命已经是得陛下的之恩,岂敢有其他的心思,赵桓不过想借三尺之地,躬耕于田亩之中就行了,还请将军看在我赵家百余年来,对中原百姓多有恩惠的份上,饶了赵桓的性命。”赵桓一下子跪在马车上,失声痛苦起来。
周围的士兵看的分明,双目中闪过一丝怜惜,赵桓到底是一代帝王,让一个帝王下跪饶命,这是何等凄凉的事情。就算是吕师囊听了之后,心中也是微微一叹。
“将军手下留情。”吕师囊正待说话,忽然远处传来一阵阵脚步声,却见两个读书人神情慌乱,大踏步而来。
“乔先生。您和令侄为何来此?”吕师囊认识对方乃是关中大儒乔清平和他的侄子乔林,面色微微一松,对于这些大儒,吕师囊还是很尊重的。
“不敢当,不敢当,刚才学生在关中听说前朝靖康帝前来,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