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飞已经不知道如何是好,这个时候他心中忍不住生出一丝后悔来,这样的爵位他能拒绝吗?他拒绝了身后的张宪等人当如何是好,若是接受了,远在临安的赵构心中当是如何想的。
回到自己的府邸,他深深的叹了口气,身后传来一个轻盈的脚步,不用猜也知道是李氏到来。
“谨王子送到上皇那里去了?”岳飞头也不回,就询问道。
“已经送过去了,据说上皇已经让他拜贾老先生为师。”李氏轻声说道:“夫君可是为了今日册封之事感到烦恼?”
“正是如此,岳某不在乎一个郡王爵位,只是想击败李璟,将其绳之以法,恢复大宋正统,就算是为一个小兵,也是可以的,只是我虽然不在乎,并不代笔着牛皋、张宪这些人也同样不愿意,这些人跟随我多年,连一个爵位都没有,这个时候都被册封为国公,我若是反对,这些人必定同样也得不到,心中必定有怨恨,日后又如何能领军作战?”岳飞长叹了一声。
“可是,若你这边接受了,皇帝陛下那边就不好解释了。”李氏深深的看了岳飞一眼,她知道岳飞的为人,顶天立地,既然是受人恩惠,这个时候,就算对方声名狼藉,也会出面帮助,等报恩之后再做计较。这也是他冒着被人猜忌的危险,亲自在汉江迎接赵桓的缘故。
只是岳飞忠诚,赵桓明显不是这么想的,他利用岳飞,造成眼下尴尬的局面。
“我岳飞光明磊落,不管别人如何猜想,也是如此。”岳飞虎目凛凛生威,不在意的说道。
李氏有些担心的说道:“上次陛下那边让你杀了谨王子,表明自己的态度,现在上皇来了,临安若是让你杀了上皇,夫君当如何是好?”李氏想了想,还是询问道。
连一个赵谨都不能包容,更不要说赵桓这个曾经的帝王,更是让赵构心中忌惮了。
“皇帝陛下自然是临安的建炎天子,靖康天子虽然归来,但绝对能再君临天下,否则的话,将会是天现二主,大宋如何是好。至于靖康天子,若是安心做他的上皇,地位尊崇,谁还敢放肆。陛下乃是圣明君主,岂会加害自己的兄弟。”岳飞正容说道。
眼下南宋的军事实力就不如李璟,若是再分裂的话,势力就更低,如何能面对李璟的强大进攻。岳飞认为这个时候一切争权夺利都没有任何必要,只有保住大宋江山,才能保住其他。若是连江山社稷都保不住,哪里能做其他的事情?
李氏心中苦涩,赵构是谁,最起码不会像岳飞想象的那样英明,心胸也不可能开阔,否则的话,也不会要了赵谨的性命了,岳飞这么想,只是痴心妄想,这个时候,若是不提早做出准备,日后必定会受其责难。只是她看着岳飞的样子,知道不可能劝说得了岳飞。
而此刻,襄阳前往临安的官道上,一匹匹快马在飞奔,空中数十只信鸽飞舞,赵桓来到襄阳的消息,很快就从各个渠道送到临安,风波亭的密探们,也用各种办法,刺探岳飞和赵桓之间的一切,争相将其中的秘密送到临安,供众人参考。
“哈哈,殷国公,老夫在江北就曾经听过将军大名,没想到今日能在襄阳得见。三生有幸,三生有幸啊!”一个酒楼之上,贾存洲笑呵呵的对一边的赵秉渊说道。
“丞相说笑了,整个岳家军,最厉害的当然是郡王殿下,然后就是张宪将军、牛皋将军,下官只是一个普通人,冲锋陷阵不如牛皋,指挥大军不如张宪,当不得丞相夸赞。”赵秉渊低头苦笑道。他知道贾存洲找自己所谓何事,但实际上,这种事情自己没有任何办法,就算自己答应了又能如何,自己手下的兵马很少,并不是岳家军的精锐,就算是归顺靖康帝,也起不到多大的作用。
“普天之下,实际上能征惯战者也不知道有多少,但陛下并不是每个人都信任,只有陛下信任的人,才能统帅大军。岳家军之所以闻名,固然是岳飞的功劳,但实际上与诸位将军也有是很大关系的。”贾存洲心中暗怒,但不得不说道:“赵构固然有些功劳,但此人生性多疑,无论是对岳帅也好,或者是对诸位将军都是如此,不仅仅是从爵位方面来说,还是从其他方面来说,赵构都不是诸位将军的最佳效忠对象。”
赵秉渊听了之后默然不语,虽然他对自己的爵位很满意,但是岳飞没有做出任何决定,他就不敢做出决定。
“说句诛心的话,襄阳郡王自从亲迎陛下来此,就已经犯了赵构的大忌了,摆在郡王面前的只有一条道,那就是效忠天子,甚至击败赵构,这样不仅仅能保住为的性命,也同样能保住诸位的富贵。”贾存洲轻笑道:“这个时候,相信襄阳郡王效忠靖康天子,准备东进消灭赵构的消息恐怕早就传遍了天下。将军认为赵构还会相信襄阳郡王的忠心吗?”
“你。”赵秉渊勃然大怒,双目中闪烁着狠厉之色,他可以想象,一旦赵构知道这个消息之后,不仅仅不相信岳飞,甚至也不会相信自己。
果然是文人狠毒,这种阴险的计策,也只有这些读书人才会想的出来。弄不好,岳飞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即将大祸临头。
“襄阳郡王是一个忠心耿耿的人,否则的话,他也不会亲迎靖康天子,靖康天子也不会钦封为郡王,位列诸武将之上。”贾存洲劝说道:“江北到现在都没有下雪,明年或有干旱,李璟来年之后,只能是恢复生产,不能兴兵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