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祠之中圣母殿外,数万黑衣大军云集如此,李璟身着明黄衮袍,庄严而肃穆,衮袍之上,九龙环绕,只是四爪金龙,并非五爪。在李璟之后,有长安侯李定北,麒麟阁大学士赵鼎、王璞、李甫、张孝纯四人,还有军机处大学士公孙胜、朱武、梁仲,其他的武松等将军站立在身后,再在后面的却是太原唐王麾下的文臣武将、太原士绅纷纷出现在这里。
“维宋宣和六年正月初五,唐王李璟谨陈祭仪,享于故殁王事...聊表丹诚,敬陈祭祀。呜呼,哀哉!伏惟尚飨!”李璟声音清朗,声音响彻晋祠,这是李璟开年之后的第三次主祭,第一次祭祀的乃是李氏王族,第二次主祭的乃是山川河流之神,第三次主祭的乃是历次战争死难的将士,这些将士有的人是有名字,有的人是没有名字的,无论是谁,都祭祀在册,大殿之中,无数铭牌悬挂在大殿之中,这些铭牌上不仅仅是记录着将士的姓名、籍贯,还有立下的功绩等等。
祭祀仪式整整进行了两个时辰之久,在王璞的安排下,仪式复杂冗长,非一般人能够经历的,也只有李璟才能一丝不苟的走了下来,虽然比较劳累,但是李璟感觉到自己的一番动作还是很划算的,这一点从将士们脸上的笑容可以感觉的出来。
君王祭祀本身就是一件很荣耀的事情,更不要说在宋一朝武将地位都很地下,这些士兵们更是如此,贼配军暂时不说,那些禁军们的身份地位都不怎么样,哪里能允许君王祭祀那些死去的将士,这更是不可能的事情。
祭祀之后,晋祠内外,万胜之声连绵不绝,太原城内外十万将士发出一阵阵欢呼声,来表示对李璟的尊敬和拥护。
太原城中,李霄望着缓缓而来的唐王近卫军,脸色阴沉了许多,韦良才端坐在对面,看着脚下的军队,连连点头,说道:“虽然不知道当年的太宗皇帝玄甲铁骑是什么样子,但是我也曾见过其他国家的军队,大宋、西夏乃至当年的辽国的军队,但是王上的近卫军倒是极为不俗,听说王上准备组建玄甲铁骑,不知道与当年太宗皇帝的玄甲铁骑相比究竟如何?”
“小小李璟如何能与当年的太宗皇帝相提并论?”李霄不屑的说道,他一口气将面前的美酒喝光,可惜了,如此美酒在他口中,没有任何滋味。
韦良才看得分明,心中一阵暗笑,李霄如此模样,自然是有他的原因,李璟到现在都没有承认陇西李氏的位置,祭祀李氏宗庙的时候,也只是承认了李璟这一支,对李霄在陇西留下的宗祠没有任何关系,至于他的宗正之位更是想都不用想了。
“听说穆王也没有任何办法?”韦良才听出了其中的郁闷和愤恨之意,忍不住出言询问道。他口中的穆王指的是李应的爵位,李璟称王了,作为李璟的父亲,自然也是要封王的,李应就被李璟尊为穆王。
“李璟乃是唐王,一言九鼎,李应虽然是他的父亲,但对朝中的事情,李应却没有半点发言权,父亲当成了如此模样,也是一件悲哀的事情。哎!这天下都是儿子听父亲的,李璟这个孽子,居然根本不将自己的父亲放在眼中,着实可恶。”李霄有些不甘的说道。他找人七拐八拐的请李应开口,没想到连李应面对这种情况也没有任何办法,这让李霄又气又怒。
“哎,的确是如此。”韦良才听了心中暗自不屑,李璟这个儿子与其他的儿子能一样吗?李璟现在是唐王,日后就是天子,李应如何能说得动李璟,李霄真是天真,不过,到底是两人站在同一条战线之上,李霄若是成了宗正,对于终南会来说,将会产生巨大的影响,他想了想,说道:“李璟现在虽然声势浩大,但我认为他还缺少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李霄闻言一愣,忍不住说道:“他现在兵强马壮,并且夺取了长安城,还需要什么东西?”
“大义。”韦良才低声说道:“王上之所以要夺取长安,除掉夺取纵深之外,更重要的是拥有大义,他京兆府改为长安,册封自己的长子为长安侯,不就是彰显自己乃是李氏皇族之后吗?但若是仅仅还不够。”
“那又当如何?”李霄听了双目微微一闭,低声说道。
“传闻当年高祖皇帝定鼎天下的时候,身边曾佩剑龙泉,不知道此剑在什么地方?”韦良才望着李霄说道。龙泉剑实际上又叫做七星龙渊剑,传闻乃是欧冶子所炼制,为李渊的佩剑,李渊登基之后,避讳改为龙泉剑,锋利无比。
“此剑早已跟随高祖皇帝陪葬在献陵之中,哪里能找来?”李霄嘴角抽动,忍不住反驳道。
韦良才听了默然不语,这龙泉剑乃是李渊的佩剑,它还有一重身份,那就是陇西李氏权力的代表,谁拥有了这柄宝剑,谁就是李氏的族长,至于陪葬献陵更是一句笑话了,李氏历代皇帝无不将此剑视为珍宝,岂能做了陪葬之用?李霄只是不想将此剑献给李璟而已。
只是李璟哪里会如此好说话,想要让天下的子民都认可李璟,除掉兵强马壮,灭掉宋室之外,更重要的是要有一层合法的外衣。汉唐之强大,让人羡慕,现在唐朝虽然灭亡近三百年,但是大唐雄风仍然留存在汉人的骨髓之中,难以磨灭,李璟若是说继承了大唐余威,肯定能更容易让人接受。
若是这个时候能成为陇西李氏的族长,那就更加让人信服了。龙泉剑就是其中最重要的凭证,李霄若是能见此物献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