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潘凤负气领了军令率领三百骑兵出了营寨诱敌去了,随后曹洪叔侄同样是领了袁朗的命令,带领四百多名弓箭手整装待发,守候在了军营辕门之下,只等着潘凤撤退的信号。
袁朗再次登上了瞭望台,这里可以对双方对阵的情况尽收眼底,对于袁朗来说,没有比这儿更适合他待的地方了。
“黄帅,你倒是说话啊,我问你,你都给他们派了任务,为何单独没我的,你是不是想被别人抢了头功!”
张燕不识趣的也跟了上来,他追问袁朗已经是第三回了。
“黑帅,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总归有你建功立业得机会,别急嘛!”袁朗接下来劝慰道:“既然来了,就看看这里的风景,别整天火急火燎的!”
“我看什么风景,军功都快……唉呀妈呀,这哪儿,我,我怎么上来的!”
张燕朝下一望,顿时瘫软了下来,两只手更是使劲的扶着瞭望台的木柱上,生怕自己从这摔下去。
“黑帅,你这是……哈哈,你这是练得两门子功夫啊!扎马步?不像啊!”
面对袁朗的打趣,黑帅哪里还有回嘴的能力,只见他脸色顿时煞白,看来他是有恐高症无疑。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刚巧此时一阵邪风吹来,直吹得瞭望台一阵阵晃动。
“哎呀妈呀,黄帅,快,快给我抬下去,我,我不行了!”
袁朗刚想继续打趣恐高的张燕,可是此时冀州军军营的营门已经打开,只见潘凤一马当先,带领着身后的骑兵呼啸着冲杀了出去。
“黄帅!你听见了没有!”
“别吵吵,再吵我一脚踹你下去!”
“……”
张燕总算是安静了下来,袁朗这才有了足够的注意力来观看前方战场上的情况。
因为站的高度额缘故,所以袁朗可以清晰的看见潘凤越驰越快,已经快要接近牛辅军的先锋部队了。
可是袁朗再看之时,只见潘凤的速度显然是慢了下来,袁朗顿时明白了其中的原委,那就是积雪的厚度不是每个地方都一致,现在潘凤行驶到的这个地方,正是积雪较厚的所在。
更令袁朗揪心的是,牛辅的先锋军显然是等待了许久已经急不可耐了,他们一见冀州军有军马杀了出来,立即挥鞭迎了上来。
“不对,牛辅军怎么就这么一点人!”
袁朗刻意的往周围一眺望,只见以潘凤的骑兵队为核心,从两翼又冲杀出来了两队骠骑,这样一来,潘凤如果再不撤退,恐怕有被包围的危险。
西凉铁骑看来不光是马匹物种精良,装备精良,就连他们的策略也是老谋深算,如果不是袁朗事先交代潘凤以诱敌为主,一旦潘凤头脑一热冲进敌军先锋部队去厮杀,恐怕再也回不来了。
“快,鸣金收兵!”
袁朗焦急的朝着瞭望台下大喊,他事先准备好的金钟,正是为了提醒潘凤所置。
“叮叮叮……”
金钟急促的响起,这是撤退的信号,袁朗紧张的看着远处的潘凤,这里四下都是荒野并无遮挡物,希望他能听到给他发的信号。
也许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也许是潘凤过于恋战,金钟响起之后,潘凤的撤退稍微迟疑了一下。
就是这么一迟疑的工夫,敌军两翼的骑兵已经钳住了潘凤以首为尾撤退的小分队,眼见那没来得及从包围圈里撤出来的数十骑,被团团围住了。
袁朗心下一凉夹,潘凤此时身陷敌军如泥牛入海,任他有三头六臂,恐怕也出不来了。
计划赶不上变化,袁朗先是犯了轻敌的致命伤,现在潘凤又得了恋战的毛病,这两下一综合,看来情况要遭。
“不好,老潘要玩完,黄帅,你赶紧下令让我出去救他吧!”
此时的张燕一改先前颤颤巍巍的模样,正威风凛凛的站在袁朗的身侧与他一同关注着战场上的动向。
“黄帅!别犹豫了,老潘死了太可惜了!”
张燕再次请战,可是袁朗仍然一动不动,只听他冷漠的说道:“葫芦娃救爷爷,这是对面给我们下的套,你去了也是白送!”
“什么葫芦娃,我们救的也不是爷爷,是老潘!”
张燕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他根本不理解袁朗话中的意思。
袁朗并非不去救潘凤,而是他洞若观火,他看到牛辅的三路骑兵分明是在逗耍被围的潘凤等人,他们也不上前砍杀,只是围住来回迂回,这是让袁朗疑心的一点。
其二,牛辅的大军至今还没出现,这三支骑兵部队加起来不会超过五千,那么牛辅是否还藏在暗处正等着袁朗发兵去救潘凤,而来个更大的包围呢。
“在松树林里,一定在那!”
袁朗自言自语的望着远处的松树林,牛辅要想藏住两万多人的骑兵,只能是埋伏在那里。
“黑帅,还能动?”
袁朗着急着要下瞭望台,他回头看了一眼张燕。
本以为张燕因为恐高会吓软了腿,可是袁朗没想到这个不怕死的张燕,性子横起来比牛还横。
“黄帅,你只要让我上战场,别说是走下去,劳资现在给你跳下去!”
张燕说着就要翻身下去,袁朗一把抓住他,骂道:“你死了谁去救老潘,活着!”
“……”
“进来啊,还站外面!?”
“哎呀妈呀,黄帅,拉我一把,腿,腿软了!”
……
袁朗迅速的带着张燕安全的从瞭望台上走了下来,刚一落地,袁朗立即就传唤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