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青猛的起身把脖子贴在大胡子的青龙偃月刀上,闭着眼道,“大人您留着我干嘛,干脆杀了我不是更好?”
“杀了你难道不犯法?”高方平觉得很奇怪。
燕青苦笑道:“大人眼里若真有律法,何故还有刚刚那些奇思妙想?”
高方平摸着下巴道:“肤浅,滥杀罪名我背不住,但私通卢俊义老婆这种罪名我高方平扛得住,然后因为我是流氓,我也不觉得不对。是的,就像卢俊义放火烧人房子他觉得正常一样,我霸人妻女也是差不多的心安理得。我们都是坏人,也都有着古怪的嗜好不是吗?”
“我真的……不理你了!”燕青一字一顿的道。
正在这时,梁红玉拿着一个破损的风筝跑出来,流着鼻涕道:“小乙哥,昨日你给我做的风筝破了。”
“你哭着骗他,他就再给你做一个。”高方平摸摸小家伙的头道。
“小玉不会哭,阿姐不许。”梁红玉咬着手指摇头。
高方平拿过她手里的风筝,把蒙纸全部撕了。于是,小萝莉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燕青叹气一声,拿着风筝架子,抱起梁红玉走开道:“不哭不哭,要撕了坏纸,才能重新做。”
“哦。”三秒之后小萝莉就不哭了。
扭头看去,牛皋麾下的一群小孩,手拿着扫帚锅盖在远处观看,却见弄哭梁红玉的凶手是高方平,所以迟疑着不敢过来……
带着关胜和林冲走在街市上,和往日不同了,目下的“高方平保护区”见不到混混了,次序较好。
“想必混混们集中到了卢俊义的保护区去了。”高方平这么想着喃喃道,“老卢固然是北京教父,但东京过来的地痞也是要吃饭的,他们怕我高方平,不代表也会害怕卢俊义。就看东京地痞和卢俊义之间的冲突什么时候起了,烈度又会有多大?”
这就是当时高方平不许对待地痞太过分的原因,若是把他们剿得胆寒,他们会再次离开北京,而不会去和卢俊义冲突。
办了石秀是有原因的,要不是石秀弄死一个人,威慑太强,估计现在大量的地痞已经在卢俊义的地盘上生事了。
一但那些东京来的过江龙,和卢俊义手下的地头蛇起了冲突就有得瞧了。卢俊义只有两种办法,一是忍气吞声,那么自此之后他玉麒麟的名声就不值钱了,那些他笼罩下的商家不会在信任他。
还有一条路是开战,但就面临着很多问题。卢俊义的手下都没经验,分寸也很难掌握。并且卢俊义不是官,地痞也未必有多怕他,这些种种压力下,看似那个早就对卢家不满的大名县裴炎成很难说会容忍卢俊义多久?
从火场的现场看,裴炎成几乎已经对卢俊义忍无可忍,如果再有其他的事,或者弄出一些人命来,那么梁中书只是拿了卢俊义一些钱、而不是卢俊义的爹,那时……就可以看着裴炎成的所有怨气总爆发了。
穷不与富斗,富不和官争,这是铁律。
一但裴炎成把卢俊义的爪牙日-得不要不要的,卢俊义却不敢吭气,那么除了燕青之外,卢俊义就不会有手下效忠了,威望扫地,也及就说,玉麒麟于河北地界上的名望,就此走下神坛。
而这个契机,或许能提前引发李固谋夺卢俊义家产的步伐。
燕青很聪明,但现在还不成熟,而且燕青现在很难让卢俊义信任了,所以啊,李固应该感谢我高方平才对。
以上,高方平就是这么认为的。
思索间转过了街口,又见到米糕小娘子在街市上叫卖:“米糕,香香的米糕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