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疼, 休息一会。  “爹, 你看我带了什么。”

杜三娘说着,伸手往背篓里一探, 随即将那一整串烧饼提溜了出来,杜华盛傻眼的看着她, 一脸震惊的问道:“这……三娘你去哪儿得来的?“

杜三娘笑着说道:, 他见我一个姑娘家可怜兮兮的, 特意把他的烧饼给了我。我本是不愿意要的,他非要给,我只好勉为其难的收下了。”

杜锋看见那烧饼,顿时双眼放光, 眼巴巴的看着姐姐, 杜三娘捏了捏他的小脸, 说道:“现在还不能吃, 等娘回来了咱们一起吃。”

杜峰吸了吸口水, 点了点头, 他突然高声的喊道:“阿姐, 你的手怎么了?”

杜三娘低头一看,这才发现自己的胳膊露了一截出来,露出胳膊上青紫的擦伤。

杜三娘抿了抿嘴, 说道:“姐姐没事儿, 不小心摔了一跤罢了。”

杜华盛上下打量着她, 见她衣裳脏了, 还被刮出了两道口子, 说道:“三娘,到底怎么回事儿?”

这可不像是摔伤的。

杜三娘看了看小弟,说道:“峰儿乖,你帮姐姐把背篓拿到厨房去好不好?”

杜峰嗯了一声,他已经八岁了,立刻就帮姐姐将背篓搬到厨房。

妹妹四娘才五岁,还是个小豆丁,什么都不懂,这会儿在院子里玩儿泥巴。

杜三娘继而才将今日遇见的事情说了,杜华盛听了自是气得不行,那凶神恶煞的样子活像要吃人,杜三娘道:“爹爹,你别激动。女儿也没出事儿,那位恩公救了我,还将那几个泼皮无赖揍了一顿,临走时还给了我饼子。”

杜华盛叹了口气,他狠狠捶打着身下的门板,“都是我的错,我进什么山,如今还累得你要养家。”

杜三娘忙道:“爹,我没事儿的。今天只是个意外而已。”

可杜华盛心里还是自责不已,杜三娘劝了一会儿,又去叫弟弟妹妹进屋里来,她回到房间,将衣裳撩起,看见身体上只是擦伤,倒也没什么要紧的伤口。

她将衣裳脱下来,另外换了一身,衣裳的后腰处裂了一道口子,她赶紧又拿起针线缝合起来。

过了片刻,她从屋子里出来,头顶包了一块灰扑扑的布巾,将头发完全包裹着,然后对屋子里的人喊道:“爹,我做饭去了。”

米缸里还剩下一斤左右的小米,家里一直舍不得吃。杜三娘看着那见底的米缸,叹了口气。好在那人今天给了烧饼,那一串她数了数,足有七个饼子。一个烧饼约莫有脸盆那么大,若是紧着点吃,也能吃好长一段时间。

灶台上的盆子里还放着茅草根,杜三娘抿了抿嘴,也就将这些东西热了热,想了想又撕下四分之一的面饼进去,这才张罗着进了屋子。

杜华盛看见女儿将那些面饼盛在他碗里,忙用手遮挡着道:“爹爹够了,你吃,你吃。”

“爹,屋里还有呢。”

杜华盛道:“爹天天在家,又不像你一样还要出门,爹不饿,你自己吃。”

杜三娘抿了抿嘴,只好撒手,给两个小的装了一碗,她剩下的不过是些汤汤水水。

今日虽然差点没命回来,杜三娘却并不怎么饿。

屋外的日头渐渐偏西,娘也还未回来。她坐在门口,静静的看着天空发呆。她来了这里两年,却一直不曾正视过自己的身份,如今这般连饭都吃不饱,说起来她自己也有些责任吧。

她总是在逃避,逃避这个身份,从未认真想过怎么让这个家怎么样过上好日子。家里都是刨土的,一辈子都守着那田地生活,如今闹旱灾,他们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阿姐。”四娘小小的身子挨着她坐着,杜三娘看着她因为长期营养不良,脑袋比身子还大,她心里有些酸酸的,摸着妹妹头上又黄又干的头发,杜三娘道:“四娘,阿姐以后一定会让你们过上好日子。”

她不能这么逃避下去了。她这辈子,就只是个庄户人家的姑娘,不再是前世那个小白领。

浑浑噩噩的过了这么两年,以前有爹娘护着,虽然日子清苦了些,至少不会饿肚子。可是老天爷一遭发难,他们就倒霉了,这是狠狠的打了她一巴掌,也算是把她给打醒了。

以后,她再也不会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她是杜三娘啊,一个农村女孩儿杜三娘。

杜四娘觉得阿姐的手很软,她靠着杜三娘,说着:“阿姐,我们晚上还吃饼吗?”

杜三娘道:“吃,我们晚上吃饼。”

不就是几张饼吗?这个年节,家里难得吃一顿好的,弟弟妹妹们可是馋得狠了。以后,她一定要让家里人都过上好日子。

“四娘……”她喊了一声。

小丫头抬起头,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看着她,“阿姐。”

“阿姐给你取个名字吧,以后就叫杜思予,思考的思,给予的予,你喜欢吗?”杜三娘抚摸着她的小脑袋瓜低声说道。

“杜思予,我的名字。喜欢,阿姐最好了,思予最喜欢阿姐了。”小丫头说着,伸出小小的手抱住了杜三娘的脖子。

杜三娘莞尔一笑,低下额头抵着她的,倒是逗起她来了。

“姐姐,那你叫什么名字啊?”小思予问道。

“我啊?”她抿了抿嘴,“阿姐就叫杜娟。”

生长在山间的杜鹃花,经受过严寒酷暑,定会悄然绽放。

听起来很俗气的名字,可在她现在看来,再也没有哪个名字能这般贴合她了。

陆湛又看了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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