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一笑道:“此事易尔,反正朝中文武大员老嚷嚷着要禁海,他们手伸不到海上来,朝中攻讦当他放屁好了,咱们南海水师每年收入可取出部分,比如一百万两,由督公直送入皇上内库,在大内备案,保朝中无忧就好。天下纷扰,太在乎他人意见,咱们什么事也不用做,反正这些人不可能做朋友,不搭理他们即可。”丁一想得很明白,只要南海水师参与海贸,就得罪了朝中大臣和海商势力,反正矛盾不可调和,把一部分利润送给皇帝,如果有可能,再把勋贵和军方拉入海贸,完全能够做到朝野平衡,海商势力再大,海上武力他们无论如何比不了,枪杆子在手,谁也不用在乎。
喝了口茶,丁一接着说道:“在海上收钱不用南海水师的名义,随便起个名号,比如海龙王,卖龙王旗,收十分之一的货值,买了旗的自然相安无事,有事我们可以提供帮助,不买旗的海龙王去抢光财货,嘿嘿,我们再以剿匪名义解救出船主船员,让他们为我南海水师效力,落到咱们手上,揉圆搓扁,还不是随我们来!有怨愤让他们去找子虚乌有的海龙王好了,我们水师只负责清除倭寇!”
沈郑二位指挥使抚掌称善,都说好。
云中飞思索了一会说道:“嗯,每年海贸和海商收费加在一起,取一半送入内库,为圣上分忧。部堂高官家家有良田美宅,没有人的家产会低于百万两,却让圣上过苦日子,内库里都能跑老鼠了。太极殿年久失修,经常漏雨,工部和户部说造价高昂,数年不修,这些文官没人体恤皇上,只知道让皇上省钱,自己却锦衣玉食,你们是没看过皇上穿补丁衣服。咱家要让圣上看看,到底是谁才真正的忠心耿耿!各位忠心,咱家必定奏于圣上!”云中飞的一切权利地位都来源于宪宗皇帝,他又自小在宫中长大,是真心心痛皇帝,没说半点假话。
丁一特别提到吕宋问题,召吕宋长者和史珍香入见,为云中飞解说吕宋事务。此时红毛夷水师大挫,海上不占优,但陆地经过数年经营,不可轻辱。待各位长者和史珍香退下后,云中飞与沈郑丁三位指挥使反复衡量,终于还是决定今年先练好内功,等水师五卫人员齐备,训练有素之后才南下吕宋!
关于城中房屋的归属,云中飞本意是要那些汉民充实进来,沈郑二位指挥使却强烈反对,两人一致要求为移民的士卒家眷考虑,最后云中飞不得不改变初衷,南宝城改为军城,城中居民尽是沈郑二卫的士卒家属,百姓可回原居住地生活,皆大欢喜!
议事完毕,云中飞带着几人亲自去与众士卒同乐,全军痛饮庆功,南海水师开门红不错,云中飞与几位指挥使喝得酩酊大醉。
醉眼迷离中,郑指挥使借着酒气向云中飞请求道“督公,卑职想从你手上借个人,剑仙卓异人,不知可否?”
云中飞喝红毛的酒不习惯,有点上头,此时听得有事,他内功深湛,运功,身上酒气腾腾蒸发,起了一层薄雾,眼睛斜暼,问郑指挥使:“借卓异人好说,只是作何用处?”
郑指挥使眼中的督公有些矇眬,他只以为自己喝得太多,晃了晃头,笑道:“督公,你不知道,红毛夷夜郎自大,十分可笑,进攻码头时,有个红发女夷人,伤我五六个兄弟,被我等用枪逼住才束手就擒,被擒后还说我们倚多为胜,不是男人,卑职借卓异人去帮我打服她!”
云中飞哈哈大笑,大叫道:“卓异人,卓异人!”卓异人在旁侧不远处喝酒,听得叫唤急忙答应,云中飞高声笑道:“走,走,都去,看看那个红发女人有多厉害,卓异人为大伙舞剑助兴!”沈指挥使也兴奋地大喊:“同去,同去!”
卓异人听明白是要他与红发女夷人比武,不是很乐意,一个女人,不值当他出剑,只是现在大家都在兴头上,只好不情不愿地应了一声,焉焉的随着众人向军营走去。码头的俘虏已经押解送入城中军营,方便一起管理。
郑指挥使自己喝得走路不稳,却还殷勤地去搀扶云中飞走路,沈指挥使直撇嘴,悄悄对丁一说道:“老郑这家伙,见缝插针,这小马屁拍得!”说了两句,直摇头,语气里不是谴责,而是遗憾,丁一晒然,沈指挥使分明是为自己脸皮不够厚在羡慕嫉妒!
通译说,红发女夷人叫卡特琳娜,是红毛夷提督雷纳勋爵的相好。
听闻比剑,军中大小官佐,没有职司的尽都跑来军营瞧热闹,云中飞见这么些人围观,带着几位指挥使登上校场高台就坐,命把卡特琳娜押来,就在高台上比试,叫全军都能看清。
卡特琳娜被带了过来,这女人看着有三十岁的样子,身量高大,肌肤虽白却很粗糙,红色的头发结了无数发辫,蓝红相间的上衣紧紧缚住腰部,显得胸臀都格外饱满,上衣开口很大,露出半个完美的球形。下身是一条褐色长裤,裤脚扎在长筒皮靴里,衣物上有许多血迹和水渍,脸上有些脏,深邃的蓝眼睛有些倔强,高挺的鼻梁和厚实的双唇都充满了异域风情。下巴高昂,好似对面前的大明高官十分不屑。
沈指挥使舔舔嘴唇,肩膀撞了撞丁一,猥琐地笑道:“小奶牛,小奶牛,这娘们不错,野性,我喜欢!”丁一点头同意,这女人身上带着一股野性,似乎常年在海上劳作,跟大明女人有很大不同,大明的劳作女子时刻都有着深深的疲惫,这女人却斗志昂扬,个性很男人,丁一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