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肆不想惹麻烦,即便看到雷志彪望向自己的方向,依旧当做没看到,急忙转身准备离开。
“站住-------提菜篮子的臭丫头,说的就是你,给我站住。”雷志彪扔了手里的水果,怒气冲冲的朝姚肆走去。
围观的人群呼啦一下子散开,姚肆无处可躲,只能受惊的回头,怯怯的看着雷志彪:“见过雷少爷。”
雷志彪上下打量着姚肆,鼻孔朝天冷哼道:“没听见本少爷叫你?问你话呐,刚才叽叽咕咕说什么?”
姚肆在心中暗道一句没事找事,面上恭敬,指着刚才与自己说话的人:“他看野菇新鲜,问小的这野菇怎么卖。”
雷志彪瞄了一眼姚肆手中的篮子,“拿过来。”
看到他刚才明抢摊主的水果,姚肆知道这篮子交出去,菇肯定也没了。
她惴惴不安的抓住篮子,小心翼翼的道:“少爷恕罪,这野菇已经叫人买了,小的就是打算送过去,买主有钱得很,说要给小的五十个铜板。小的还没见谁出手这么阔绰过,不敢耽误送去的时间。”
五十个铜板买一篮子野菇,也确实贵了点,人群中有人羡慕姚肆的,有人想自己干脆也去采野菇卖得了。
雷志彪先是大笑,后又一脸鄙夷:“区区几十个铜板而已,瞧你那没见过世面的穷酸样,本少爷比你那个买主有钱多了,来啊,把本少爷的钱袋子拿过来。”
随从立马送上钱袋子,雷志彪得意的一笑,从里面随便取出一串,少说也有上百个铜板,然后扔在姚肆的篮子里:“这野菇,本少爷要了。”
姚肆呆若木鸡,围观的人群也哗然炸开,一串钱买一篮子野菇,这---也就他大少爷能出得起这个价了。
“哎------县太爷的大少爷,一串钱在他眼里根本不算什么。”
“可不是,少说也有一百多文吧,这可够我们家用好一阵子了。”
“这丫头可真好运,今日算是碰到财神爷了。”
周围人叽叽喳喳的议论,姚肆猛地回神,看着篮子里真实的铜钱,拿起来手都在抖,“雷少---少爷---这---这篮子都给您,您就是小的的财神爷。”
雷志彪让随从提着篮子,趾高气扬的道:“今日算你走运,碰到了本少爷,你说是我出手阔绰,还是你那买主阔绰?”
姚肆感激涕零:“当然是少爷您了,他怎么能跟少爷相比呢,小的见识浅薄,还请雷少爷莫怪。”
雷志彪心里得到了满足,带着随从又去别的地方游。
人群散去,姚肆将铜钱贴身放着,欢喜的去找毛秀才。
毛秀才还没开张,坐在地上无聊的看书。
“先生先生--------”姚肆跑过去,笑的眼睛弯成月牙:“先生还没开张啊,我可是准备回去了。”
毛秀才惊愕不已:“你这么快就卖完了?”
姚肆边笑边点头:“是,碰到个冤大鬼,被我随便就糊弄过去了。”
她将遇到雷志彪的事三言两语说给毛秀才听,听的毛秀才笑的前俯后仰,“你这个机灵鬼----下次见着他可得躲远点,能考上阳山书院的,都不是傻子。”
“先生也听过这消息?雷志彪真要上阳山书院?”姚肆想到雷志彪那耀武扬威的样子,就觉得读书二字跟他极不相配。
毛秀才显然也觉得不可思议,“可不是,不过他今年就入学,等你考完秀才,再去考阳山书院,那时候他肯定已经学完三年,你们碰不上。”
姚肆抿嘴一笑:“先生就这么肯定我能上阳山书院?”
“哈哈----我相信没用,要你自己相信才行。”毛秀才捋着胡须笑道。
姚肆望着天叹息一声,要进阳山书院,一定要考过县考和府考,说起来至少也得两年时间。
“对了---先生可听过城里哪个员外死了妻子的?”虽说姚玲就那么走了,可闫氏听了那话,毕竟事关自己,姚肆觉得有必要了解一下。
毛秀才露出一脸疑惑:“不曾听过,怎么了?”
姚肆正要说没事儿,旁边就有人插话进来:“最近死了妻子的,不就是刘员外家吗,就在萧香胡同,家里还在出殡,门前挂着白灯笼,一眼就认得出来。”
姚肆赶紧问道:“他妻子是如何死的?”
说话人摇了摇头:“具体就不清楚了,听说得了什么怪疾,不过啊---这刘员外也不是个好东西,专门好那口----就是---就是-------”
姚肆盯着他,没明白过来。
“哎呀---就是那个啊,喜欢折腾小女娃,尤其是你这么点大的,他的妻子嫁进去才十二,三个年头没到,人就没了,虽然刘家说是怪疾,不过我看啊,十之八九是被折磨死的。”
姚肆脚下不稳,猛地倒退一步。
说话之人见她吓着了,赶紧安慰道:“你也别怕,别被刘员外看着就是了,他家有些钱,若是被他看到了,你跑都跑不掉,所以啊,没事儿千万别去萧香胡同。”
姚肆脸色变了又变,好容易才平静下来,对毛秀才道:“先生,我有事先走了,就不等先生了。”
毛秀才看她脸色不好,嗯嗯点头:“行,你有事就回去,别管我。”
离开集市,姚肆反而没有先回去,却去了萧香胡同,果然,刘家大院很好找,门口挂着白灯笼,不过,看到仆人正把灯笼往下取,她心下不由得缩紧,犹豫再三,还是决定上前一问。
“大娘,这灯笼怎的取下来了?”
取灯笼的妇人见是个可爱的小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