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锦卜居,姚正与已经回屋了,一家子都在堂屋坐着说话,姚肆一进堂屋,就看到屋里多了一个五十多岁的老者,知道这就是未来的掌柜,便上前问礼,了解到老者姓陈名金海。
“以后陈先生就跟我们一起在锦卜居住下,等铺子的事落定后,我们就重新找一处房子。”姚正与道。
姚肆回来也正要说这事儿,便开口道:“爹,铺子我已经定下来了,签了一年的契约,另外买了五十套桌椅,今天之内就能摆进去。待会儿我和娘一起去瓷窑置办碗筷这些,明日就找工人去搭灶建厨房,归云阁的后院虽然有厨房,可地儿太小,还得再搭一个。”
姚正与愣了愣,他才出去一上午而已,“契约都签好了?租金多少?桌椅多少钱?我们还没去银庄---”
“钱都付清了,我找认识的朋友借了三百两。”姚肆不想说出眦涯的存在,便只称是朋友,兰心虽然知道实情,可她知道兰心是忠于自己的。刚才把银子留给兰心,虽也是形势的原因,可也有一两分的试探,她想知道应该把兰心放在什么位置。兰心抱着二百多两银子也没有逃走,她便打心里将兰心算成是一家人。
她将定归云阁和买桌椅的过程粗略的说了一遍,又把账目报给了一家人。
“木工坊那边我额外多给了五十两银子,归云阁的装修就让他们处理,说是明日傍晚之前能完工。”
屋子里一阵沉默,陈金海率先哈哈笑道:“老爷好福气,小姐可是个能人啊,这可把好些男儿都比下去了。”
毛秀才也忍不住赞道:“肆丫头从小就比一般人强,这做起事儿来,一点也不马虎。”
姚正与却皱着眉看着姚肆问道:“这么匆忙作甚,我们不赶时间,这开铺子又不是小事,任何事情都得仔细算计,你做事太着急忙慌,还有,这些大事,为何不跟家里人商量?”
虽然他同意姚肆的想法,可这并不代表他认为姚肆就可以一人做决定,这些大事,在他看来,不是一个孩子能决定的。
姚肆无奈的叹口气:“爹,我们大外天就得开张,时间紧迫我来不及与家人商量,何况有些事,越商量分歧意见越多。我若是没把握,我不会多事儿,这些都是我早在心中算计好的。”
这次不仅是姚正与,屋里的人都是一惊,“为何要大外天就开张?肆丫头,那铺子也不是随便一个路边摊,这几天时间怎么忙得过来?”毛秀才虽然是做私塾先生的,可他早已把姚将当成自家人,自然家中的事物他也十分操心。
姚正与向来没什么好脾气,怒道:“说什么浑话,大外天,短短几天时间怎么够?若要办,便办好了,用心办,你几天时间能干些什么事?”
闫氏是早知道这事儿的,只是下午姚正与回来还带了陈金海,她也没机会单独说。这会儿听姚肆再谈,她也没什么惊讶,只是她不明白为何,女儿一向都十分稳重,这次这般匆忙,实在叫她费解。
陈金海刚来,适时的保持着沉默,只是他那双老眼却在看着姚肆,虽然年纪小,可看着从容不迫,想来心中也是有计较的,他倒是有些好奇这个小姑娘到底是如何想的。
姚肆心中叹了口气,知道这时候再不说清楚,家里人肯定得担心的睡不着觉,遂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仔仔细细的说了。
半个时辰后,姚肆和闫氏以及兰心一同出了锦卜居,姚正与还在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茶,虽然他的表情已经平缓了许多,可还是能从那微蹙的眉头看到一些情绪。
陈金海劝道:“老爷,小姐天资聪慧难得一见,您该高兴才是。”
毛秀才喝了一口茶,起身理了理袍子:“肆丫头这忙里忙外的,叫我实在汗颜,我也去准备准备,没什么拿得出手的,这一手字还勉强可用,菜谱的事儿就交给我。”
“那我也去把柜台上的事儿准备了,这时间紧迫啊。”说着就冲姚正与拱了拱手。
姚正与起身,与陈金海和毛秀才分别行礼,三人这才依次离开堂屋,毛秀才走在前面,直接回了自己的屋儿。陈金海却停在姚正与身边,笑呵呵的道:“老爷其实也无需太过担忧。”
“哎-----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我只是觉得-----事情,越来越难以控制了。”姚正与叹了口气,语气中尽是无奈。
“这日子哪里就容易了,真要将一切都掌控在手,也是不可能的,老爷放宽心,万事给自己留一条退路,就对了。”
姚正与微微点头,再与陈金海拜了拜,二人这才分开各自回了各自的房间。
却说姚肆带着闫氏和兰心来到她平日去的瓷窑,那里的管事与她都是老熟人了,听了她的要求,二话不说就报了个价,姚肆觉得合理,与闫氏商量了一番,决定将原先定的一百套碗筷改成两百套。其中含两百个盘子,两百个碗,两百个钵,还有两百双筷子。总共合计一百一十四两六钱。同样是当日送去归云阁。
“姚姑娘,你做的那套酒器已经成了,也一并给你送过去?”管事的问道。
姚肆想了想,点点头道:“送过去也成,只是劳烦给我单独放个地儿,免得到时候不好找。”
“好嘞。”管事的笑道:“这套酒器小的就不收姑娘的钱了,反正是姑娘您自个儿做的,不成形的土坯,不值几个钱。”
“这----”姚肆略犹豫,便笑着点了点头:“那就多谢了。”
离开瓷窑,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