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赶巧凑在一起,又是各种各样不为人知的原因,饭桌上一个个说话含沙射影,唯恐不能表达这顿饭的不轻松,听的纵然是姚肆这个局外人也懂了几分。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楮孟有意想与公羽北结交,不过转念一想也有道理,公羽家也是大家族,与之结交必然是好有处的。
辛习染和裘霁二人,虽然意图也掩饰的很好,却还是被姚肆瞧出了他们亦想与公羽北结交的心思,不过这也是她可以理解的,要越强大,自然需要广交能人。
只是唯独这公羽北让姚肆看不清,他并未刻意表现出对哪家更中意,对谁的态度都一样,只是碍于裘家和辛家的地位,对裘霁和辛习染多了几分礼数。
反而是他频频关注自己这个小角色,让姚肆费解不已,以至于本来她想吃顿局外饭,也被牵扯的非得说两句不可。
“公羽兄,吃了饭,下午不如咱们去别的区看看如何?反正你那里也没几个有胆的人敢挑战,晾他半日也未必不可。”辛习染提议道。
吃一顿饭,这称呼就已经变成了兄弟,可见辛习染就是个天生自来熟的人。
公羽北略一想,问姚肆道:“姚姑娘下午莫非要参加擂台赛?”
姚肆一口菜刚刚喂到嘴里,被他一问,回话也不是,不回话更不是,满桌子的视线都落在她身上,她心头叫苦,这是何苦拉她入话题呢。
“她还得多等半天,今年策试区的人多,要到最后一场擂台赛,至少也要等到明早。”裘霁替她回答了。
姚肆趁着他说话的功夫,赶紧咽下去,后又不解问道:“策试区这么快就结束了,不是说得持续一个月之久吗?”
公羽北微微一笑:“比试的内容繁多,就拿武试区来说,就分了骑射拳器兵阵等十多种类,今日是拳试和箭试,最多两日,就得分出胜负,以后再是其他比试。”
姚肆恍然,想不到这书友会还是如此复杂,也难怪是西夜国最大的一场公开比试,文武都有了,来那么多人也是理所当然。
辛习染本来打着下午去看姚肆比试的主意,听裘霁这么一说,有些失望,“姚妹妹下午不上台,那这里还呆着作甚,下午一道去玩如何?”
姚肆赶紧将头摇的拨浪鼓似的,“我没见过这些,得多看看,不然明日连规矩都不清楚,如何比?”
公羽北笑眯眯的看着姚肆,“想不到姚姑娘小小年纪,竟是善于谋辩,历来谋士就是我朝最渴求的人才,姚姑娘前途不可估量啊-------若说被人识中,我是一点也不奇怪。”
姚肆忽然想起那个神秘少年,给了自己一片金叶子,她心思一转,看向公羽北的目光终于不那么单纯。
公羽北被她盯着看,也半点不在意,依旧喝酒吃菜。
别人或许没听明白公羽北的意思,不过姚肆却清楚,莫非他与那个神秘稍有关系?他刚才的话分明是意有所指。
楮孟明显感觉到公羽北对姚肆的不一样,其实不止是他,这桌上就没人感觉不出来,不过大家都将疑惑放在心上,思量着公羽北此举到底有几层意思。
是为了含糊对其他三人的态度,所以才故意与姚肆亲近?
还是说因为姚肆是楮孟的义妹,所以才亲近?
又或者说,他只是单纯的对姚肆这个人感兴趣?
各种心思让人猜度,就是姚肆也忍不住怀疑公羽北这番作为到底是为何。
起先她只以为是公羽北为了不厚此薄彼,所以才对自己这般友好,现在她却有了另一个想法。
姚肆一边想一边端起杯子,还没放到嘴边,一只手已经不由分说的将杯子夺过去。
她错愕的看着裘霁,眼神询问他这是干嘛?
“你可还记得上次喝酒的情形?若是不记得,我大可好心的帮你回想回想。”裘霁放下酒杯淡淡道。
楮孟辛习染和公羽北的目光皆是一亮,纷纷看着姚肆和裘霁。
姚肆也将目光看向裘霁,她那晚到底做了什么令人发指的事,竟让这人如惊弓之鸟一般?莫非以后都不让她饮酒了?可这又是何道理?
“想不到姚姑娘还是性情中人--------”公羽北哈哈一笑,裘霁虽然没说,不过看后者那表情神态,他也大概猜得出姚肆当日定是做了什么匪夷所思的举动。
楮孟心中却是各种不是滋味,肆儿是他妹妹,为何这一桌子上,他就没找到机会说话,反而是这个裘霁,一而再再而三的帮腔,弄得好似他俩才是兄妹似的。
什么时候,他还知道了自己不知道的关于肆儿的事呢?
若说饮酒那天,事实上,他当日也不知为何,竟被辛习染灌的多了,后来自己如何回去的都不知道。
也是如此,深更半夜一醒过来,发现自己好端端躺在屋里,又想起姚肆来,这才吓坏了。
若非他半夜醒了担心,去房中一看,也不会发现姚肆竟不在房中。
喝醉那事儿,他连姚肆都没说,至于如何回来的,他目光在裘霁身上打量一番。
那****记得,连卫札都喝得多了,只有裘霁,中途离开之后就一直没回来,那顿饭吃到最后,他也不记得裘霁回了。
该是他派人送自己等人回去的,也是因为这样,相比于辛习染,楮孟对裘霁更有几分好感。
姚肆乖乖伸手去端茶杯,往裘霁身边凑了凑,假装喝茶,嘴巴却躲在茶杯后面悄声问道:“我果真喝醉了?-----到底做了什么?”
裘霁看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