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姑娘们!”
在莲子和梅莉意识到自己该做什么之前,一股怪力将她俩揪了起来,双脚离地。
“是时候来一场免费旅行了!”
凯欧迪斯这么喊着,一手一个地提着两位少女的衣领,双臂一挥,便如掷铁饼一般,将她俩抛飞出去。
“呜啊啊啊——”
这俩人飞得又高又远,眨眼之间便消失在那一簇簇的绿叶之中,只留下一声悠长的哀嚎,四下回荡。
运气好的话,她们会停在蓬松柔软的树叶里,或是挂在树枝上,若是运气不好,则会跌在地上,摔断手脚,但不管怎么说,小命还是能保得住的。在力道这方面,凯欧迪斯控制得很好,保证了被扔出去的人既能飞得够远,又不至于直接摔死。
不管好赖,总而言之,这俩人已经离开了,远离了这场狼人之间的血腥纷争——她们暂时安全了。
这才是关键。
这才是他想要的效果。
凯欧迪斯四下扫了一眼,刚好瞟到了几头扭头朝着两位少女消失的方向张望的狼人,当即便大喝道:
“嘿哟,这可不行啊!”
接着,他握着那把匕首,“唰”地一刀下去,竟在自己的胳膊上划了一道口子,鲜血淋漓。
“看过来,都看过来!”
他叫嚷着,挑衅一般挥动着那条受伤的胳膊,将自己的血液甩向狼群。这就像是身披鲜艳的红斗篷,在愤怒的公牛面前跳扭圌腰舞。
“你们的对手是我!”
他让自己成为了众矢之的。
鲜血的味道印在了狼人们的脑海之中,原始的yù_wàng开始在它们的皮肤底下沸腾起来。在它们那贫瘠的小脑瓜里,对那两个少女的“兴趣”,对首领之死的“愤怒”,以及身在此处的“使命”,都已经荡然无存了。存留下来的,只有对血肉的渴望。
奔跑、猎杀、捕食,它们的天性与本能,支配了它们的ròu_tǐ。
野性,释放。
“嗷啊啊啊啊——”
狼人们一齐冲了上来,四面八方,无路可逃。它们那漆黑覆毛的躯体,壮得就像小坦圌克一样,足以碾碎所有不识好歹的挡路者。凯欧迪斯数不清它们的具体数目,也许有十五只,也许更多,总之,这绝对不是他一个人能处理得来的数量。
而他也没有必要傻乎乎地去“处理”。
“这才像话嘛!”
凯欧迪斯瞅了它们一眼,轻蔑地笑了。它们都用不了两秒钟,就能冲到他面前,把他撕个粉碎,可在那之前,他已抢先一步,一跃而起,蹦出了一个正常人类永远无法企及的高度,而后单手挂住了头顶上的树枝,远离了地面。
打头的几只狼人刹不住车,狠狠地顶到了一起,撞了个七荤八素。余下的则纷纷跃起,试图抓圌住他那悬空的双足,将他拽下来。还有一些,则是就近找了棵树,飞快地窜了上去,要爬过来取他的人头。
凯欧迪斯像是在耍单杠一样,轻巧地晃悠了几下,避过了最初的几爪子,接着双臂使力,爬到了树枝之上,单手扶着一旁的树干,稳稳当当地站了起来。
这个时候,最先开始爬树的那些狼人,已经有几只踩断了树枝、跌回到地上去了。凯欧迪斯扭头瞥了一眼,看着那些上了树的狼人们笨拙无比的姿势,以及那些摇摇欲坠、嘎吱作响的枝条,便吹起轻快的口哨,迈开一大步,跳到了下一根树枝上。
他就这么一蹦一跳地,踩着树木的枝叶,在树梢上奔跑起来,灵活得像个老练的忍者。底下的狼人只能干瞪着眼,喘着粗气,看着他渐渐跑远,却无计可施——单凭跳跃爪击根本摸不到他一根毫毛,上树却又是个不可能的任务。
对于凯欧迪斯来说,这里的树木足够脆弱,实在是幸运至极。这些纤弱的枝干无法支撑狼人们的体重,而树冠层上的狭小空间也不能容纳它们的巨体。能在这葱绿的树冠之中穿梭的,唯有没变身的凯欧迪斯一人。
有生以来第一次,他这高达一米九六的大个子,发挥出了猴子一般小巧灵活的优势。
这便是他的计谋了。
若是变成狼人,凯欧迪斯当然要比这里的任何一只黑圌毛狼人都要强壮。北方的冰原狼是所有狼人之中最强的,一对一单挑可说是寰宇无敌,没有对手。
但这会使得他失去人类身体的灵活性,以及身为人的智力和理性,不再迂回游走,转而选择与敌人正面交战,就像树底下的那些蠢蛋一样。若是单挑,他相信自己能干掉它们中的任何一个,一打二,一打三,甚至一打五,他都能做到不落下风。
可是眼下,敌人有十数之众,而他孤身一人,不管他有多么的勇猛,总归是独虎难敌群猴,上去硬拼,只怕凶多吉少。
这样一来,他就只有改变思路,去寻找,在不变身的前提下取胜,或者,至少保全自己的性命的方法。
这具人类的身体,无论力量还是速度,亦或是爪与牙的锋利程度,都远远不及狼人。平地赛跑,不出百米,定会被追上;正面对打,哪怕是最弱小的狼人,只要完成了变身,就能轻而易举地将他杀死。
但从另一个角度上来看,他比变了身的狼人更轻、更小、更灵巧,这也就意味着,某些他能钻得了、爬的上去的小犄角旮旯,狼人们无论如何也过不去。
打个比方说,树上。
“怎么了,大块头们,刚才的劲头都到哪儿去了?”
凯欧迪斯一边在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