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报复的人是萧绍昀,而他要保护的人却是自己唯一的女儿。
白成欢就这样悄无声息的退出了这场选秀,待到皇帝知晓之时,已经是招魂台建成之后了。
没有了这道枷锁在身,白成欢第一件事就是写信去虢州,请李氏与白祥欢一起来京城。
世道将乱,哥哥的功名不考也罢,等到将来天下局势尘埃落定,再做打算比较好。
从京城前往东郊的路上,萧绍棠带着最长跟着他出门的侍卫三喜,一出了京城的城门,就往白成欢在的庄子上飞奔。
因为西北出了宁王的事情,他的秦王世子册封大典也被皇帝宣告取消,原本就不喜欢皇帝这样惺惺作态的萧绍棠对此并无异议。
他的秦王府还空着呢,皇帝连这点脸面功夫都不愿意去做,那册封大典即使再风光又有什么意思呢?
对他来说,既不是雪中送炭,也不是锦上添花,只是能为皇帝收买人心而已。
这种徒为他人做嫁衣裳的事情,不做更好。
皇帝更是因为秦王亲自抓了宁王并且为他搜集了证据这件事,对秦王的戒心降低了一大半,最近也不是从前那样紧紧盯着他这个秦王世子了。
所以他正好趁着这个空档去看看白成欢。
三喜实在是不喜欢跟着世子出门,因为世子一出门必定会干一些惊世骇俗的事情,可不知道为什么,世子就喜欢逮着他出门。
所以一路上,萧绍棠神采飞扬,三喜一直都是苦着一张脸,慢慢吞吞地在后面磨磨蹭蹭。
世子这次去见了那白小姐,还不知道要发什么疯呢。
袁先生说世子这是春心萌动了,跟着这么一位春心萌动的主子,可真是为难了他们这些二木头。
萧绍棠一转头就看见了三喜这幅垂头丧气的倒霉模样,伸手就将手里的马鞭在他眼前挽了个鞭花,凌空发出一声脆响,狠狠地惊了三喜一跳!
“不好好赶路,想什么呢?”
萧绍棠心里想着白成欢,只恨这马只长了四只蹄子,不能跑得再快些,一见三喜还在拖他的后腿,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三喜心不在焉地躲了躲,委屈道:
“世子您怎么不叫四喜和五喜跟您出来去看望白小姐呢?他们都是逛过窑子有过相好的人,怎么讨女人欢心有经验,您带着我有什么用啊!”
他还是个雏儿呢,什么都不懂,跟着世子这样瞎跑太受刺激了!
萧绍昀作势掏了掏耳朵:“你说什么?爷没听清,再说一遍!”
三喜哪里还敢再明明白白地在再说一遍,立刻就偃旗息鼓了,眼神闪烁了两下:“没,属下什么都没说……”
萧绍昀却勒了马缰,停了下来。
三喜不明所以地望着脸色渐渐阴沉下来的世子,心中暗暗忐忑,坏了,世子是不是听说四喜和五喜逛窑子的事儿,要跟他盘问了?
都怪他这张嘴,怎么能把这事儿给说了出来呢?
下一刻,就只听得一声清脆的鞭子声爆响,路边的一棵小树就应声断成了两截儿!
世子居然,居然生气成这样!三喜两腿一哆嗦,差点从马上摔下去!
袁先生早就说过,他们这些人,成家不怕,最怕私自去逛窑子找相好,万一在女人的床上嘴上没把门儿,那可是要耽误主子大事儿的!
完了完了,这下回去他非得被四喜和五喜两人给撕了不可!
不,他怎么看着世子的眼神儿,是这会儿就想撕了他呢?
“世子,属下胡说的,压根没有这回事儿,没有……”
三喜连滚带爬地下了马,就要请罪。
萧绍棠眼神暗沉沉地看着跪地请罪的下属,心中怒意滔天!
三喜就是当日那个把薛云涛扔到惠郡长公主府的那个侍卫,萧绍棠看他还算堪用,就时常带在身边,待他也算和善,只是今日他的话,实实在在是触怒了萧绍棠!
“从今以后,你们谁再敢把白成欢与别的那些女人相提并论,休怪本世子不念主仆之情!她是我认定的女人,也就是你们今后的主母,谁若敢再有半分不敬,即是对本世子不敬!”
三喜抬起头愣愣地看着暴怒的主子,难以置信——世子发怒,居然不是因为四喜和五喜逛窑子找相好,而是他把那些女人和那位白小姐相提并论了!
老天爷呀,在他们心里,只是觉得都是女人罢了,从来没有敢把那些女人同白小姐相提并论的意思啊!
只是没等三喜辩解上几句,就遭到了萧绍棠的无情驱逐:“你也不必跟着我去了,没得污了她的眼睛,此刻就回去,把我的话,一个字不差地传给袁先生和所有宁州带来的人,谁若是有异议,就给本世子滚回宁州去!”
说完就一个腾空上了马,一扬鞭疾驰而去,把一个傻在当场的三喜抛在了飞扬的尘土里。
过了好一会儿,三喜才反应过来,呸了几口满嘴的沙土,心中忍不住泪流成河。
那位白小姐,到底是仙女下凡还是救了全天下啊,何德何能,让主子连人说话沾染她半分都忍不得?
罢了罢了,以后就把她当成菩萨供着就好了。
主子已经跑的没影了,他还是乖乖回去传话吧!
萧绍昀按照打听来的路线一路走一路找,最终找到威北侯府那个杏花庄子上时,心中的怒火也差不多消散完了。
他忍不得别人对她有半分的轻视,心中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