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大太太呼哧呼哧喘了几口粗气,到底是住了口,瞪着那母女俩不说话。
白大太爷就去劝李氏:“炳雄媳妇儿,我跟你四叔今儿上你门上来,真不是带着你嫂子来难为你们的,你先带欢娘起来说话,咱们有话好说,今儿委屈你们了。”
白太太自个儿跪着那是为了加强委屈的效果,可让女儿跟着跪她就心疼了,这会儿得了这句软话,也不做白功夫了,低低地应了一声,拉着女儿站了起来退到了一边儿,要多恭谨就有多恭谨。
白大太太一看,人家都起来了,她凭什么要跪着?不用人说,立马也站了起来,一屁股坐到椅子上瞪着这边装可怜的母女俩,惹得上首的两个老者又是一阵皱眉。
这知礼与不知礼,真是高下立现!
“炳雄媳妇啊,我们这次来呢,是受了你婆婆的托付,来跟你们商量件事儿的。既然炳雄不在家,这事儿就先跟你说一声,炳雄回来了我们再来。”白大太爷开始说事儿。
一听到是自个儿那个面甜心苦的婆婆的托付,白太太从心底一抖,立刻抬起头抖擞了精神仔细听着,唯恐少听了一个字又被算计了去。
“你婆婆呢,自从你们分了家,心里就时不时惦念老三,也惦念孙子孙女儿,这些年下来,都成了心病了,如今呢,她年纪也大了,更是犯心病犯得厉害,近些日子饭都吃不下,你们大哥就找了我们来商量,想要让我们来说和说和,让你们重新回白家,也让欢娘,认祖归宗!”
白大太爷说得真心实意,白太太却是惊呆了,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认祖归宗?那当年把亲儿子亲孙子孙女一道赶出家门的,又是谁?
犯心病?那怎么年年丈夫上门去,连个笑脸都没给过?他们一家是死是活,前些日子被那宋温德为难,怎么不见半个姓白的人上门?
见过无耻的,就没见过这么无耻的亲娘亲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