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噜。”守忠美美的喝了一口酒,甚是满足,说道“这两个阎王星总算是安静了,这段时间来,我这把老骨头就没过上一天好日子,真是的。”李修缘尴尬呵呵一笑,歉意道“麻烦守忠叔了,修缘在此待他们先谢谢了。”“你小子说话那么见外,小心我揍你。”守忠转念一想,细细打量李修缘,接着道“不对啊,你小子修为好像有所突破啊,这才两个月而已吧,都超过我这不重要的老酒鬼咯。”“怎么会呢,守忠叔过于谦虚了。”李修缘谦恭拜了拜守忠,又劝道“少喝点酒吧,对身体总是不好。”守忠欣慰的笑了笑,一脸物是人非的样子看着李修缘,心中感慨万分。正阳殿,常逸坐在以往太清的位置上,对着空济说道“魔族如此作为,必定是在酝酿一场对凡间的大手笔,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打他个措手不及。”常逸幽幽叹了口气,颇为无奈又道“只是近几年来七星大阵极其不稳定,师尊与几位师叔连连闭关修复,对于外界之事实属分身乏术。加上弟子愚钝,本事低微,实属无法带来众师弟抗衡魔族。”常逸最后那句,意思很明显,此刻的蜀山,实在很难集结出能够抗衡魔族,这次想让大悲寺打这个头阵。一旦七宫稳定大阵,抽出身来,再一起合力消灭魔族。空济虽然知道蜀山现在的情况,但他也有私心,要大悲寺单独面对魔族,那代价太大了。他打了个心眼,问道“莫念师叔修为超凡入圣,何不请他出山,带领全正道攻打魔族。”常逸是何等聪明,一听便听出空济的话中含义,心中顿生鄙夷,仍然耐心的解释道“大师叔他老人家年事已高,心有余而力不足,恐怕难当此任。且他老人家一向来淡泊名利,远离公众视线,其余各派知道他存在的人已经不多了。”常逸前翻所言情况实属,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他是真心出于天下苍生安危,提出这一番建议。奈何空济等虽被称为高僧,但仍然逃不过红尘俗事的枷锁,心存私利,将皮球巧妙的踢给蜀山。常逸也不是傻子,知道莫念即便修为超然,却终究敌不过岁月的摧残。先不说能否胜过魔尊,因为自太清等接手蜀山以来,便再也没有动过手,先前那一番,也仅仅是微动真气震慑众人,这一点无尘也可以做到。至于修为几何,确实是看不出,贸然大动干戈,只怕会影响已经所剩无几的寿命。常逸虽然有心维护苍生,但绝对还没到那种甘愿被人当枪使的地步,他也巧妙的将皮球再次踢回给空济。两派各自暗藏私心,你一言,我一句讨论半天,也没有讨论出一个所以然出来。最后可能是空济自己都不好意思了,碍于颜面,便以做不了主为由,暂缓了此事,辞别常逸,带着空衍,空明的骸骨离开了蜀山。空济等刚走,唐嬴便匆匆赶来,问道“师兄,张毅师弟的魂魄找到了。”常逸微微惊讶,站立起身走了过去,说道“这么快。”唐嬴黯然,回道“只是一缕残魂,其余的...”唐嬴说到最后,还是没有忍心说下去。常逸深深呼了一口气,平复一下心情才说道“先过去看看。”两人从正阳殿,赶到天权宫,正看到天权宫大弟子司徒永信不断询问神情迟滞,表情木讷的张毅残魂。常逸心中一顿抽搐,就好像被万针齐扎一样痛。脚步僵硬的上前,想碰一碰张毅,但遗憾的是,手掌穿魂而过,抓了个空。“师弟,师弟,我是常逸,你还认得我吗?”常逸声音哽咽,几近落泪。张毅木讷的念到“常逸,常逸...常师兄。”听到最后那三个字,众人顿时一喜,以为张毅已经记起一些事。只不过令人非常遗憾,张毅的那道残魂,眨眼之间便化作点点星光,消散于天地之间。可以说,张毅算是彻底的死了,连转世投胎的机会也没有。“师弟,师兄。”众弟子悲愤的连呼张毅名讳,希望能够有所挽回,只是可惜,一切已经晚了,徒劳无功罢了。“可恶的魔族,老子现在就去跟你拼了。”一些与张毅关系比较好,脾气火爆的弟子忍不住就夺门而出,找魔族寻仇。常逸带着哭腔,怒声喝住“站住,谁也不许去。”开阳宫大弟子连胜延悲痛咆哮道“难道就这么算了吗?张毅师兄连魂魄都没留下来啊,连魂魄都没有留下啊。”说着说着声泪俱下,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汉子,当着所有人面放声痛哭,可以想象其内心中的悲痛。常逸一脚就踹过去,指着连胜延骂道“蠢材,莽夫,上冉师叔怎么会有你这样无脑的弟子。”这一骂,不仅把连胜延给骂醒了,那些满腔怒火无处泄愤的也都通通醒悟,掩面而泣。见暂时稳定众师弟的情绪之后,常逸悲痛的脸上,露出坚毅的神色,说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魔族伤天害理,人神共愤,必遭倾覆。然魔尊修为高深,非我等所能力敌,这些年来掌门师尊与各位师叔为稳定大阵,呕心沥血,无暇顾及魔族。各大门派勾心斗角,唯利是图,以至于魔族堂而皇之的进入凡间世界肆意妄为,此间虽有心杀敌,却也无力也。现今当务之急首属处理好蜀山事务,维持正常,而后抛开杂念,潜修苦练,争取早一日修为大增好为师尊他们分忧。如果贸然前去寻仇,非但仇报不到,反而自身殉难,枉费长辈的栽培,损失我蜀山之潜在力量,此不可为也。”常逸一番苦口良言,句句说到点上,让那些嚷嚷着报仇的弟子无地自容,暗恨自己天赋不足,本事低微。走到宫门,望着西边远处正缓缓而来的夕阳,常逸心中担忧万分,暗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