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个盘子也是个非常好的官窑器,将来十多万是没问题的。
不过仿的就是仿的,就算官仿官也不行,规矩不能破,要让翁叶铭养成这个习惯:他必须要去卖家处协商一下,要么退货退钱,要么把差额拿回来。
“叶铭,最好能够私下里和那人说,就是不能差额买回来,也不能断了人家的财路。”
张楠提醒道。
要是在一群人面前说东西不到代,那就是断人财路,这可是结仇的事!就算对方为了将来的生意不发作,估计也会记恨在心。
犯不着结个隐藏的仇家,做生意要和气生财。
张楠让翁叶铭用放大镜仔细看那青花一束莲纹盘,“乾隆时期仿古风盛行,景德镇的御窑厂烧制了一大批仿明宣德时期的青花盘,它们的形制、大小、纹饰布局与原器完全一样。
有的写款识,有的不写,而且款识有两种,第一种就是这个盘子上的大明宣德年制款,另一种是大清乾隆年制本朝款。
这种青花一束莲纹盘,我见过明永乐年的,还有宣德本朝的,都是一样纹饰,可以算成是明早期的标准器。
与宣德青花盘相比,乾隆仿品釉面洁白,青花色泽鲜艳。而宣德盘青花的颜色则相对的深邃宁静,还有着水墨画一般的效果,而乾隆仿品得线条则显得相对较为硬。
总之,宣德青花盘具有洒脱飘逸的韵味,而乾隆时的仿品则带有乾隆官窑青花的时代特征,正统。”
不过只是说很难有个对比,“国家历史博物馆展厅里就有宣德青花器原品展览,你有空可以去看看,能心里有底。”
说着,按照记忆,从一个箱子里取出个乾隆青花龙盘,指着底部的款识道:“这会手头没有明官窑青花瓷给你对比,你看一下乾隆本朝款和刚才那个仿宣德款有没有类似的地方?”
这古董只要有东西参照就一切都好说,翁叶铭看着看着就觉出点味来:“好像书法的书写的方式很相似,工整。”
翁叶铭说得有点不自信,张楠一听后,道:“你已经看出点名堂来了,同一批窑工画师,是写不出两种完全不同风格来的。在落款上乾隆多伪托款,老给后世的收藏者添乱,这个什么十全老人绝对是故意的!
不光仿宣德,还有少量仿成化、正德、嘉靖,所仿明款得心应手,很多人看来是真伪难辨。其实就在底款书写上有很大不同:和明款相比,乾隆时的仿款显得相对软弱无力、拘谨,不及明款豪放。还多体,字迹工整纤细、娟秀无力。”
翁叶铭不仅仅在仔细听,还拿着笔记本快速记录这完全就是不轻易外传的宝贵经验,他在潘家园听人闲聊时,听说过不少这个圈子里的一些陈俗旧规。
那些分辨器物真假的经验、绝活一般只父传子、师傅教徒弟,外人别想知道!
至于目前能够找到的考古杂志,里头根本就没说到真假辨识的问题:而且很多后世收藏杂志都还没出来呢。
更没有20多年后网络上那些什么人都能查到的资料,翁叶铭当然要仔细学。
“还有,清代青花瓷造型因循守旧,如盘、碗、樽等许多器物,从康熙到宣统朝,款式、尺寸都从未改变过,都是一样的!
乾隆青花瓷也是这样,《钦定皇朝礼器图式》里就有详细规定,不过这本书不知道如今有没有的买,要是有,你就要去想办法去弄一本来。
将来要是碰上不符合钦定尺寸的青花瓷,就要考虑是否世伪器,鉴定时应特别注意。”
这本书张楠“曾经”有过一本,淘宝上买的,2004版,这会有没有更早的版本他还真不知道。
这边张楠将两个盘子翻到正面,又道:“在青花瓷的青料上,乾隆官窑用浙料,呈纯正蓝色,发色鲜翠,分不清浓淡层次。为仿宣德,会人为的在青花中点染铁锈状黑斑,与宣德青花中的铁锈斑相比显得浮躁,成色不稳定,且有晕散现象。
仿宣德的釉底还带有气泡,釉色白中泛青,所有器物基本施满釉;少部分仿成化,呈青色,发色淡雅平和;极少量仿嘉靖,呈蓝紫色,发色鲜丽纯真…”
教授了翁叶铭好一会,接下去就靠他自己去琢磨了。
看到账本上买了一万一千八百多块钱的东西,张楠取出一千两百块钱递给翁叶铭:“我们说好的,这是辛苦费。”
这让翁家姐弟有点感动:张楠说话算话,不仅没有去追究那个仿制盘的事,还把零头也给了。
而且他接下去还从关兴权手里接过包,掏出两捆“大团结”,“两万,你继续收,不过这东西要暂时先放你这,我过段时间再派车子来运。”
说着看了看房子,有点不好意思,“不知道放不放的下。”
“这边放不下就放我那屋,咱只要有个能躺的地方就行。”
一边的翁千惠一说完,就感觉有点不好意思了:怎么说得躺来躺去的。
“那行吧,等过两天办完事走得时候,我先带走些字画,这些瓷器到时候再说。”
对航空托运的行李张楠有点不放心,量少还能随身携带,量大了只能用托运,有个万一就傻吧眼了。
……
翁千惠姐弟已经通过那位百货公司的后勤部部长,联系好了百货公司和其上级单位商业局的负责人,明早上午八点半到市商业局详谈。
7月4号上午8点过,张楠与关兴权准时抵达商业局,一番讨价还价,最终78万美元买下了那处巨大的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