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车里能塞五六个,有了这么经典奇葩的交通工具,所有人干脆全挤上三轮车,这都还骑得动,“轰隆隆”的就到了隧道口。
挖机钥匙丢给昆卡,今天就打算把余下的九间库房全部打开。
等到第六间库房的门被打开,发现这里边的面积只有之前那些库房大约三分之二大小,堆着不少弹药板条箱。
“不知道又是什么。”
张楠随口说了一句,这边裘波就撬开了一个,里边都是一根根表面青灰色的金属条,这次伙计们可都知道这些是什么:白银。
长条形的银锭,带点微微的弧度,不像工业化时代的熔铸制品,带点古董的味道。
华夏的保镖们眼神都不错,还能看到银条上头都敲着汉字:嘉隆、明命、精银十两……
一般的华夏人看到这些玩意,可能还会以为这些是华夏老银条,不过关兴权他们不会这样认为,因为之前在越南见过这样的银条。
“这些都是越南的老银条。”
说话的是关兴权。
张楠一听,道:“小鬼子好像和法国佬的维希政府对越南来了个协议占领,这个我不清楚。
不过这些安南银条……还真没用!”
就是没什么用。
嘉隆、明命…这些都是越南最后一个王朝阮朝的皇帝年号,嘉隆是1802年至1820年,而明命年是1820至1841年。
至于那时候的越南皇帝是谁
谁去关心那个。
华夏旧时将越南叫做安南,这越南出的老银条在华夏的古董圈子里一直被叫做安南货。华夏老银条、银锭值钱,但安南银条也就值了个银子价,完全不受追捧。
有人说安南银条含银量低所以不吃香,其实张楠见过的大量安南银条里,大部分的含银量都还不错,价格上不去不是简单的含银量的原因。
个人感觉最大的原因应该是“外国货不追捧”,而且安南银条存世量也太大了。
在新世纪安南银条是华夏邻国钱币收藏中的一个大宗,与朝鲜、小鬼子、琉球银锭一样,安南钱币形制上也受华夏汉文化“地广方圆”观念影响。
安南银锭的雏形以华夏唐代船型银锭为主,敦睦大气,形制厚重,样子一直不错。
这会张楠就拿了两根箱子里的银锭出来,十两标记,也就是现在的380克左右。
标准的安南官造银条,银锭有气孔,里边有金黄色的多彩宝光。
这玩意本身应该是雪白的,由于在使用中受人触摸、空气氧化,加上在这隧道库房里又放了几十年,银条外表生成了一层给人感觉清爽的青色氧化包浆。
“七黑八灰九转青,九五成时色还清,这些银锭成色应该有个九成五以上。”
一说完,张楠就把银锭直接给丢回箱子,完全没有一点以前爱护古代货币的习惯。
这就让关兴权和项伟荣有点奇怪了:张楠之前可从来不会这样对待“老银”,连那些最普通的外国银元也不会这样随便扔。
关兴权奇怪道:“都九成五了还没用”
张楠笑笑,道:“就是个银子价,要大批量出手还不如工业银锭好处理,这些都要重新回炉,麻烦死。”
好吧,这些怎么着也能算是古董了,要是全部回炉后当工业银出售,保镖们真是觉得有点可惜,连闹明白情况的菲利普和昆卡都有些难以理解老板的想法。
张楠一看大伙这表情,道:“太多了,实在太多了!
这类银条在法国人抵达越南前就大量铸造,在法国殖民时期也造,清末、民国时期的越南、华夏西南地区一带广泛流通,存世量非常大。
当时高成色的银条具有先天的国际货币功能,不过银锭的成色需要经过公估议定,两边交易的银锭之上会习惯打上戳记。
而且清末民初的商号、商家,往往会将自己经手的银两熔铸标记商号、年号、吉语。
不过这个习惯有时候很不好,像一些银元甚至打的戳多了被凿巴变了形,就叫做烂版。
没打戳子的完好银元则叫做光洋、光版或镜面,这样的说法现在还在用。”
说到这,张楠在几个箱子里随意一翻,就找到条需要的银条,上头有“公甲”、“徐福记”、“如假包换”的记号。
张楠对大伙道:“这就是条越南殖民时期的银条,徐福记是银条铸造出处的商标,这类带有商会或家族字号的银锭在清末民初很流行。
也不用去查这个徐福记是在华夏还是越南,只要这个时间段、这个形制的银条,都归为安南货。
錾刻铭文是当时为了保证银锭的质量,用签字画押的方式表示对经手的银锭负责。
公甲是公估议定为甲等的意思,被议定为公甲的银锭成色都在九成七以上,至于如假包换谁都明白。”
抛了抛手里的银条,顺便踢了一脚边上的箱子:“换成在两年前,要是有这样一两箱,那我们三个就能捞一笔,能蒙一棒子棒槌。现在……”
,摇摇头:“太多了,没工夫去骗。”
“怎么骗”
接触古董这一块多了,项伟荣也知道这里边到处是陷阱。
“老银锭、老银条在华夏值钱,不过就不包括这种安南银条。
但是知道这里头猫腻的人不多,还以为这玩意和华夏老银锭的价格差不多,结果按照华夏老银锭的价格藏着,直接亏到姥姥家。”
这事张楠上辈子碰到过不止一次:第一次自己成了棒槌,那时候还走村窜户掏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