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我感觉奥地利人的饮食好像比德国人要粗些。”
说话的是林明,这算赞美式的吐槽,因为在西德,这华夏来的伙计吃饭还有合口味的汤可选,但在这家旅馆的菜单上,除了一种奶油浓汤,其它就没什么汤汤水水了。
虽然旅馆历史上百年,餐厅里墙上还挂着不少老照片和两幅有点年头的油画,但因为牛排是油炸的,连可配的汤汁都没有,虽然味道不错,就是给人有点在肯大叔快餐店里吃饭的感觉。
张楠还没说话呢,关老大道:“吃你的吧,有的吃就不错了,明天估计得啃干粮!”
林明嘿嘿笑笑,埋头对付眼前的猪排。
这里不是菲律宾的训练中心,要找点东西,估计就是和在贝希特斯加登一样,中午的热餐就别想了。
张楠也对奥地利的饮食有点微词:华夏菜世界第一,那德国菜能算欧洲第一,因为德国饮食是以精细著称。
“……奥地利菜就不行了,我看着这的人比兰迪还喜欢吃肉!”
大块头无辜躺枪,不过无所谓,见识过老板厨师们能做出的品种几乎没有尽头的美食,张楠的保镖们服气。
至于“联合力量”来的十个伙计,在训练营和总部的食堂里混多了,早就知道华夏菜的品种丰富程度能让人咋舌!
华夏菜不少重油、重盐,很多美国人认为不健康,但其实普通美国人常吃的油炸食品那才叫垃圾。
而且承包商们绝对不会抱怨饮食里摄入的盐太多,所谓的科学饮食是为坐办公室的人准备的,常要训练和执行任务的承包商们要是还按照“科学的标准”摄入盐分,那就得常常变成软脚虾!
奥地利人是肉食动物,整个菜单里就没几种蔬菜,今天只提供蔬菜沙拉和过水西兰花。还好张楠带了点酱萝卜,不然一顿饭吃完估计的腻死。
……
第二天一早,留下那些“联合力量”的承包商,其它人开着三辆车往东。
不远,不到一公里就靠边停车。
右手方挨着圣沃尔夫冈湖,左边就是山。
沿公路这两三百米坡地是葡萄园,之后就是树林。
山高出湖面两百来米,找准其中一个小路口,一伙人弃车步行。
在车上时看过地图,那座小湖就在山岗另一边:旅游图上没标注名字,就极小的一块水域注释。
兰迪和林曼当“尖兵”,等一伙人穿过两座葡萄园之间的小路,在抵达树林前,看到了巴斯隆说的那个破路牌:被立在路边的一根旧水泥柱子上,看着有点年头了:斯瓦芩巴赫湖。
“搪瓷的,看这厚度,这路牌应该是50年代之前的东西。”
说话的是扎克,这下让所有人刮目相看:厉害呀,跟着老板两年,连这都能看出来了!
有几个是“肃然起敬”。
这趟是当游客来看看,这会众人心态相对轻松。而且这里以治安良好闻名世界,保镖们不用像在美国那样谁都高度戒备,只要保持基本的职业水准就行。
张楠道:“厉害!这搪瓷牌我都不大分得出年代差别,牛!”
扎克这一看大家的反应,知道连老板都有点误会了。
但心里挺自豪:原来老板也不是什么都懂。
“嘿嘿”笑笑,扎克边走边说:“我父亲在一家搪瓷厂里干了30年,从流水线的工人干到车间主任,直到搪瓷厂倒闭。
那时候我这肤色的要拿管理人员的薪水不容易,他算自学成才,家里就有不少和搪瓷制造有关的书籍、样品。
我父亲是没事就瞎琢磨,我读书那会把那些书当闲时候也没少去搪瓷厂混日子,因为老板不错,家属能去食堂花钱吃饭,便宜。
可以说我就是搪瓷厂里长大的。
这搪瓷路牌、门牌制造工艺看着差不多,但其实是50年代以前的质量要远远好过现在的。”
扎克说到这,张楠插话道:“为什么?”
“成本。
搪瓷厂的大头产品一般是脸盆、茶杯、碗这些,路牌、门牌靠订单。50年代以前吃饭的家伙不是瓷器就是搪瓷,搪瓷的好处就是经摔,摔掉了搪瓷层都还能用个不少年。
不过五十年代后搪瓷产品似乎不吃香了,到了十来年前几乎就是卖不动,我爸上班那个厂子也就完蛋了。
我记得小的时候我爸他们老在研究怎么节省生产成本,结果就是东西越来越薄。
打个比方,像刚才那个路牌那个厚度的,一个脸盆能有三磅重的话,十年前生产的就只会有两磅重。”
听到这,阿廖沙打趣道:“就是偷工减料嘛,奸商!”
“不这么干不行呀,搪瓷本来就是廉价货,这三十几年新材料越来越多,这是给逼着这样搞。
我家里都还有几个30多年前的搪瓷碗和杯子,结实的能砸死人,但就算做那么结实,现在能卖几块钱?……”
搪瓷,张楠是知道越早的越结实,但怎么分年代就搞不明了:这玩意收藏的品种面太窄了,几乎就没人玩。
上辈子特殊时期的搪瓷制品是有人收藏,但就是小玩玩;而对张楠而言,收藏品中属于搪瓷制品的只有三件物品,是两块门牌加块路牌。
收藏门牌,这算是搪瓷制品里收藏的一个重要项目,而张楠拥有的那三样,可以说是老家剡县收藏界里最早的门牌和路牌。
这人的坏习惯不少,比如常常会忽略过于熟悉的事物:张楠的阿姨,就是张慧的爸妈家是住在一个乡里,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