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刘二老也是一阵惊讶,这明中信究竟是何用意呢?
他们心中明白,这些劫匪绝不一般。
却听明中信言道,“按照邻县派人送来的书信所说,这几股劫匪真实的目的真的不是为了抢粮果腹,而是为了烧粮。”
众人一阵点头,确实是如此!
“那么,既然这几股劫匪只是为了烧粮,而且还尽皆是烧运往府城的粮食,那他们的图谋绝对就在府城!如此的话,当务之急应该是将粮食运往府城,才能粉碎这些劫匪在府城进行的阴谋!”
柳知县一个激灵,是啊,这批粮食还无论如何都得运往府城,如果府城未出事还好,如果因为陵县粮食未到位,导致府城应对失败,不知道别人如何,自己可是一定会被秋后算帐的,那萧知府绝不会放过自己!
明中信继续道,“而这些劫匪一定知晓,无论如何,各县必然会继续向府城运送粮食,估计现在应该会继续在路上进行劫掠。但最一劳永逸的办法就是来县城将所有粮食付之一炬!”
“如此一来,劫匪来县城的可能性又增加不少!而且烧掉各县的赈灾粮食,那会让灾民无粮可用,到时各县肯定会先行供应自己的原住百姓,而放弃外来灾民,那时再有人暗中挑拨,灾民爆起将不是难事,如此的话县城一乱,自然就顾不上府城,如此一想,劫匪还真要去各县,但他们一定会衡量各县哪里存粮最多,本来陵县以往年在各县中皆不起眼,但如今只怕明中信捐赠十万斤粮食的消息已经传出,存粮肯定位于各县之冠,也就是最明显的一个靶子!”
最后,明中信道出了一个残酷的事实,“如此一想,劫匪来陵县真是必然的了!”
众人一片哗然,之前还有万一的想法,劫匪可能去往别的县城,如今经过明中信一分析,陵县居然是劫匪的第一目标,这,这真是天降横祸啊!
“而且这些劫匪可能会集中兵力前来攻打陵县,如果单从王主簿带回的消息,劫匪有几百人,那几个县加起来可就有上千人,甚至几千人了!”
众人越听越惊!这真是要出大事了!
而旁边的二老一阵惊讶,明中信头脑居然如此清楚,将形势把握得如此得当,之前虽对劫匪来袭的原因判断有所谬误,但现在邻县消息一传来,就纠正了之前的谬误,一言道出了真相,自己二人也就如此吧!这明哥儿真真是太妖孽了!
“当前,县尊大人防御劫匪的布置异常妥当,而大家再想深一层,大家不要忘记,军士们可是说过有灾民在劫匪当中,既然灾民参与了劫掠粮食,那说不准咱们这群灾民当中也会有劫匪内应!”
瞬间,众人脸色大变,不错,灾民不知根知底,如何能够避免这些灾民不会临阵倒戈?万一灾民倒戈相向,打开城门,引劫匪入城,县城岂不也很危险?想到此,大家出了一身冷汗。幸亏这明中信提醒,否则大家死都死不明白!
“当然,这只是一种可能,倒不是说灾民中真的有奸细。”明中信安慰道,“但为防万一,学生想以施粥之名,将灾民中的男子、病人尽数归到明家农庄,大人将老弱妇孺接到城中统一管理,如此既杜绝了危险,又能够分流灾民,还可以用这些老弱妇孺作为人质,令这些男子投鼠忌器,不敢随便跟随劫匪爆动,岂不是一举多得?”
众人竖起大姆指,纷纷赞许明中信,这真乃是好主意啊!明家主真不愧为府案首,想得就是细致周密!
“那你的安危呢?”柳知县心中虽也意动,但面对这个优秀的学生,他心中有些不忍将其放入险境。
明中信望着柳知县担忧的眼神,心中一阵温暖,前世为他着想的不多,今世除了明家人,还未有外人担心他的安危,柳知县是第一个,也不枉自己为他一番着想。
“这倒无妨,学生自有保命之法!而且学生在城外,必要之时,还可以与县城互为犄角,相互策应,令劫匪腹背受敌,也许还能对县城之危略尽绵力!”明中信自信道。
“妙,此计甚妙,深得兵法要义!”武大人一阵赞叹,作为知兵之人,也深深为明中信的战略眼光所折服。
李东阳、刘老二人也为明中信的眼光所折服,这小子这脑子真是没治了!
“好,既然明家主如此考虑,那本县也就不矫情了,就如此办理!”柳知县一锤定音。
看看明中信,柳知县话峰一转,向武大人道。
“不过,还请武大人为明家农庄留一些军士,以策万全!”
“当然,下官可不能让我们陵县的案首陷入孤立无援之境!”武大人豪爽地答应道。
“如此,大家就各行其事!”
众人逃命般离去进行安排,毕竟多一点时间,可就多一分危险。
明中信带领二老出了县衙。
三人来到一个小巷前,明中信转身面对二老,正色道,“二老,你们暂时呆在明府,一则安抚我家大母,二则也可坐阵明府,安抚人心,相信依二老的阅历、经验,必不致令明家后院起火。”
二老明白,明中信这是将他们置于一个安全之所,乃是照顾之举。
值此危险之时,自己就不给他添乱了,二老点头答应。
明中信松了一口气,值此当口,这二老的安危可是重中之重,绝不能出事,相对而言,县城更加安全一些,二老答应就好。
“那中信就此别过,我还要去明家农庄安排!明府就拜托二位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