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明中信虽想听听钱师爷与王主簿的八卦,但现在却非合适的时机,想想也就罢了!
“钱师爷,不知此次县尊大人给我送来多少灾民?”
“你猜?”钱师爷冲明中信眨眨眼,调皮了一把。> “哦,县尊为防止灾民拖累于你,也怕你此处无法容纳太多灾民,仅为你派遣了一千余人。”
“一千余人?”明中信暂时没回过神来,口中无意识地重复钱师爷说的数字。
“这一千余人皆是拖家带口之人,其家眷已经被安置于县城内,你倒不必担心他们倒戈相向。”
嗯,还是柳知县想得周到,如果这些男性灾民中有那光棍,只怕劫匪来临,会生异心,这倒是柳知县的体贴之处!这份情心领了!明中信终于回过神来,瞬间就了解了柳知县的用意。
“你准备如何安置这些灾民?总不至于皆安置在庄内吧?”钱师爷问道。
“这些灾民的身份资料有吗?”明中信反问道。
“就知道你要这些!”钱师爷得意洋洋地从袖中取出一摞纸张,“给,早已为你准备好了!”
“多谢!”明中信大喜,钱师爷真是考虑得太周到了!有了这些资料,就可以因材用人,省了自己好多事。> 又来这套,钱师爷看着明中信气不打一处来,算了,由他吧!
钱师爷不再理会明中信,转而去协助王主簿安排灾民离去。
明中信略带歉意地望着钱师爷的背影,不是他不想告诉钱师爷,实则是他不想骗钱师爷,毕竟有好多手段涉及到自己的秘密,明中信无法明言。
在劫匪到来的威胁之下,官府的效率还是蛮高的,不一会儿,王主簿就已将灾民整合完毕,衙役们分列两旁,押送着灾民就要离去。
“明家主,那儿有俩母女要留下,说是你同意的!”王主簿过来低声道。
“不错,那小女孩还得治疗,没办法,还望王主簿高抬贵手!”明中信低声回道。
“是吗?”王主簿话音托长。
“拜托了!”明中信顺手将一物塞入王主簿手中。
王主簿用手一捏,瞬间笑容满面,“哦,既然明家主相求,王某岂能不同意,否则就是不近人情了!好,王某就担这份责任了!”
“多谢,多谢!”
王主簿转身面去。
“你何必如此?”钱师爷一脸怪责道。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何况,你真当他占了便宜了?”明中信笑笑。
钱师爷疑惑地望着明中信,难道明中信不是给了王主簿银子吗?这明中信今日怎么如此古怪?
明中信暗自偷笑,不错,明中信确实是给了王主簿银子,不过这银子的来路可就有待商榷了!
“钱师爷,下面就是咱们该当布置防御的时候了。请将你带来的人及灾民招集到庄前,我有话说!”明中信向钱师爷道。
钱师爷点头而去。
“孙副宗主,你带领各位明家人现在就回城,不得稍作停留,拜托了!”明中信回到庄中向孙宇嘱咐道。
“少东家保重,孙某去了!”孙宇深知,此时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唯有把自己手头的事情办好办扎实,就算为明中信争取一分钟都是有可能救命的时间,也就不再说二话,一抱拳,带领明家人离去。
离去的明家人,望着自己留下的亲人恋恋不舍而去。
留下的众人也是有些伤感,此次分别还不知能否再见面,尽皆黯然神伤,士气低落。
“好了,不要再伤感了,我会带领你们安危回归县城的!”明中信安慰道,但这也是给自己下的命令,一定得带这些明家儿郎安然无恙回归明府。
众人虽依旧有些伤感,但前段时间明中信的言出必行,行必成功给了他们信心,也就不再纠结,哄然叫好,士气有所回升。
钱师爷也带着军士、衙役、灾民来到近前。
“现在想必大家已经知道,附近各县皆有信来报,说劫匪将各县运往府城准备赈灾的粮食尽数劫走,而今劫匪将至陵县,为的是抢夺粮食!”明中信面向灾民道。
这倒是,刚才知县大人已经向他们讲明情况。
灾民们无动于衷,抢也是抢陵县的,与我何干。
“但大家不知道的是,他们不是为了温饱,而是为了烧粮!”明中信提高声音道。
“什么?烧粮?”灾民们一阵惊讶,这倒是新鲜,哪有抢粮之后烧粮的,这是疯了吧?
“大家别不信,各县被抢粮食尽数被烧,而且我们得到消息,这些劫匪还将到县城来抢粮,而且依旧是为的烧粮,还是烧咱们的赈灾之粮?”
瞬间,灾民们炸锅了,烧赈灾之粮?那可不正是灾民的口粮吗?如果烧掉,咱们妻儿父母如何生活?
“如此断人生路,你们能忍吗?”明中信声嘶力竭吼道。
“不能!”一时间,灾民们群情激愤,这赈灾之粮却是自己的切身利益,绝不能忍,绝不能袖手旁观!
“不错,我们万不能忍!那我们要如何呢?”
“干他!”一个声音突起。
不错,干他!灾民们瞬间像是找到了发泄的切口。
“干他!”
“干他!”一个个声音响起,连成一片。
声音越来越高,越来越齐。
旁边的钱师爷一阵骇然,明中信如此鼓动人心,真的好吗?
明中信举起手,半晌,灾民们平静下来,但依旧一脸激愤之色,愤愤然望着明中信,仿佛是明中信要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