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通判无奈只好转移话题。
“此乃是本次阵亡将士,还有德州卫此次阵亡军士,还萧知府过目,为其请功,令其英灵得到安慰!”吴通判将一份厚厚的名单递给萧知府。
“嗯!”萧知府肃然接过,观瞧之后,看着长长一串名单,一脸心痛,这得多少钱啊?
萧飒轻咳一声,提醒父亲注意形象。
“啊!吴通判,本府自会为将士们请功,就是这城内钱粮短缺,可能得等一段时间了!”萧知府咽口唾沫,抬头道。
“哦,对了,下官差点忘记,那德州卫也护送来了陵县捐赠的赈灾粮食。”
真的!萧知府眼前一亮,那马铃薯的味道自己尝过之后不能片刻相忘,至今还口中留香啊!
“但马指挥后分两路,将其送往了历城县!”吴通判继续道。
“哦!”萧知府一脸失望。
“不过现在马指挥已经前往历城县接应粮食到府,估计明日应该就能到济南府。”吴通判道。
“真的?明日会到?”萧知府兴奋道。
“这?”吴通判也不确定,为难道。
“算了,想必你也不知道!”萧知府一脸失望。
“那,萧大人,我们何时开放城门,这院试可快到了!耽误了为国伦才的科举咱们可吃罪不起。”吴通判问道。
“这?”萧知府也是一脸为难,开放城门吧,害怕匪军再次攻打,不开城门吧,怕耽误了全府院试,承担责任。
“父亲,这些百姓应该都是冤枉的,我看就将其放了,城门也开吧,相信匪军也不会再来了,匪军的最好时机已过!至于说奸细,相信已经全部销声匿迹了,再找也难!”萧飒插话解围道。
“嗯,也对!”萧知府看看儿子,点头道。
咦,这萧知府对儿子可真是言听计从啊!吴通判诧异地看看萧飒。
“那就再查一日,再麻烦吴通判今日再行劳累一日,明日午时正式开城!”萧知府确定道。
“好!”吴通判点头应是而去。
话分两头,单表一枝。
话说明中信与马良快马加鞭赶往历城。
远远的,见到历城城头,二人深出一口气,终于到了。
再往前赶,却见黑压压一片军营驻扎在城下。
二人大吃一惊,难道又有匪军攻击历城?
二人急忙向后挥手,让军队停步。
斥候上前查探一番后,回禀。
前方军营正是德州卫,也就是分兵前来历城的人等。
二人对视一眼,叹息一声。
“咱们可能想得太简单了!估计现在整个济南府各县风声鹤唳草木皆兵,来历不明之军队岂敢放进城。”明中信言道。
“不错,咱们经历过赚城,怎会想不到呢?”马良有些懊恼。
现在懊恼也无济于事,只好在此等候一夜,明日再行赶赴济南府。
一番暗号接头过后,两兵合为一处。
副将详细将来历城经历一一道来。
却原来,正如明中信与马良所料,他们前来,城头一阵慌张,备战喊话,要求他们提供身份证明,待身份得到证实,城头又怕担责任,不将他们放入。
副将无奈喊话要与历城知县对话,就算知县前来,也是犹疑不已,不敢开放城门,毕竟也怕赚城,聪明人不少啊!
但这次却是将友军拒之门外,万般无奈,副将只好言明,自己等人在此扎营一夜,明日再行定夺行止,事情就成了这样。
马良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将情况与副将说了,随后让军士各自歇息。
但他们的回归依旧心动了学子们,学子们见军队归来,自是更加放心,一一安歇。
黄沮三人组却不是这么好打发的,更何况他们知道明中信等人是参加战斗,心热不已,与明中信出来再见,相见过后无比唏嘘,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
黄沮三人组要明中信将过程从实招来。
明中信无奈只好一五一十将过程说与三人听,一时间三人无比神往,后悔没有亲身参与。
明中信望着三人那兴高采烈讨论战争的神情,心中感叹,还真是少年不识愁知味啊!
如果自己没有这次亲身经历,肯定也无法了解那种战友之间的感觉,前世自己虽也与千人万人战斗过,但那时剑气纵横根本就不是这亲身肉搏的感觉,这种感觉比之更加的清晰真切。
尤其是见到战后,各位军士根本就无心思庆祝战胜,而是默默收罗战友尸体,再庄重地进行那种仪式。
那种心痛,那种庄严,皆令明中信为之肃然起敬。
一夜无话。
翌日,只听得军号骤然响起。
明中信一惊,迅速穿衣起身,走出营帐,却见全军肃立,马良也是一脸肃然地站于队伍前面。
几百个骨灰坛整齐地摆放于队伍正前方。
“预备!”只听得马良大喝一声。
军士们手中长枪高举,咚,咚,咚,咚,四声撞地之声响起。
吼,吼,吼,吼!军士们大喝四声。
一股肃然之气,直冲云霄。
一瞬间,明中信热血澎湃,从心底升起一种叫做责任的东西。
原来,军士是如此热血,如此庄严!
转身看去,却见众位跑出来的学子,皆是一脸震憾地望着军士们。
然而,细看一下,只见众位军士眼中闪眼着悲痛的泪花。
明中信昨日已经体会到这种感情,但现在依旧为之震憾感动,他深深明白这一幕将是自己永远不敢忘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