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瞒陛下,实际上,此次武举考试并非表面上平静无波,反而是暗潮汹涌,而且已经出了人命!”马文升一席话如石破天惊般,惊得弘治面色大变,刘健等人瞠目结舌。
考场惊变,还有人命牵扯其中?什么时候的事?大家面面相觑,最终将目光投向了马文升。
弘治也是目光炯炯地瞪向马文升,等候他的解释。
“陛下,武举考试当中出现了血案。差役被人收买,兵部主事出面周旋,而且尽皆是针对的明家考生!而事情败露之后,兵部主事饮毒而亡!”马文升苦笑一声。
“什么?何人如此大胆?居然敢在伦才大典之上如此胆大妄为?”弘治怒容满面,拍案而起。
刘健也是心中大惊,面上失色。
李东阳更是惊得跳起来,他一直在皇宫中议事,还不知晓此事。
而那些大臣们也是满面惊疑,同时将目光投向了谢迁。
谢迁听了消息,再见众人神色,瞬间面色变得煞白,刷一身冷汗瞬间湿透了全身,心中一阵后怕。
眼光惊疑地望向弘治,好在弘治此时震惊于命案,无暇顾及自己,轻轻松了口气,但他却再不如此前那般从容,反而一副谨慎小心的模样,心中细思,想办法准备弥补此前的失误。
如果自己刚才一直坚持已见,而且真的将一些明家考生打压下去,到木已成舟之时。
此时再有这马文升将此事捅出来,只怕自己要吃不了兜着走,要知道,刚才自己一直针对明家,众人包括弘治帝也知晓,自己要打压明家,而此时突然发现居然有人在考场打压明家考生,而武举考场是什么地方?
那可是全国上下目光汇聚之地,没点胆量之人岂敢私自妄为,在这伦才大典之中做手脚,而且,武举考场可没有那么方便,能够任由人来去,任由人做手脚,还能够使唤得动一位兵部主事!这样大的能量,岂是寻常人所为!而自己却正好有些能力,也有些动机,别人不怀疑自己还怀疑何人!到时,只怕是黄泥拉在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虽然最严重的后果没有发生,但显然大家现在都怀疑是自己从中做的手脚,尤其是弘治帝虽然没有质问自己,但此前自己的表现其实已经很说明问题,自己的嫌疑直到现在应该是最大的,毕竟,一位兵部主事,他哪来的胆子,敢自作主张,陷害考生,如果加上自己,这位阁臣下令,这就说得通了。
一时间,谢迁越想越惊,想要上前澄清,但人家却并没有指名道姓,如果此时自己上前,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那可是自投罗网啊!
但如果自己不上前澄清,再有人从中作梗,放小话,给自己穿小鞋,到时,陛下先入为主,认定自己就是幕后主使,只怕自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如此一想,真真是进退两难啊!
马文升不理会旁人,将考场内发生的一切一一向弘治道来。
弘治经过了最初的震惊,知晓仅有一位兵部主事身死,也定下心神仔细聆听马文升的奏报。
此时的李东阳听到马文升讲述明家考生毫发无损,而且顶住了压力,还以出色的表现赢得了考官的赞赏,吊着的心悠然放了下来。
再看到谢迁如热锅上蚂蚁一般的表现,李东阳一阵好笑,戏谑地望着他,一阵冷笑,看,着道了吧!看你这老小子再使坏!
“陛下,臣失职,臣无能,令得伦才大典之上出现如此丑闻,罪该万死,还请陛下惩戒!”马文升躬身请罪道,“但是,臣恳请陛下令锦衣卫彻查此事,绝不能放过那作恶的幕后黑手,否则国法何在?天理何在?”
“可恶!朕还是太过宽厚了,居然有此不将国法放在眼中之人!”弘治掌拍龙案道。
“陛下息怒!”刘健等大臣连忙躬身规劝道,“马大人也是一时失查,还请陛下恕罪!”
“朕自会彻查此事,但马爱卿操劳武举之事,也是劳苦功高,虽然出了此事,但这却是恶人作祟,不关你们的事!功过暂且记下,待查明实情之后,再作定夺。”弘治低头思索片刻,抬头安慰马文升道。
“陛下,此番明显是有人针对明家考生!还请陛下还明家考生一个公道!”李东阳见缝插针道。
“这?”弘治看了一眼李东阳,有些为难道。
“陛下,臣刚才也听马大人说了,明家考生被诚心针对,故此,才有一些考生落第,相信那些中第考生只怕他们的成绩绝不仅此吧!但是,明家考生在此情形之下,还表现得如此卓越,居然大多数通过了考试,从中可以看出,他们应对危险之能,警惕之心,这一切,尽皆是明家考生的能力展现,只怕这下没人敢说他们没有资格了吧!而且,如果不给他们一个交待,只怕无法堵住天下悠悠之口吧!还陛下为他们正名!”李东阳正色道。
众大臣不由得将目光投向了谢迁,李东阳话中有话,显然是针对谢迁之前对明家考生的打压,现在有些机缘,自会找回场子。
然而,此时的谢迁却尽量往众人后面藏身,深怕弘治看到他,想起之前的表现,怀疑于他!更不敢与李东阳唱对台了!
众大臣好笑地看看谢迁,心中一阵摇头,早知现在何必刚才呢!自作孽啊!
弘治此时也将目光投向了谢迁,要说他对谢迁一丝怀疑都没有,那是不可能的!但是,他心中也了解,谢迁只是有些小心眼,而且也是之前明中信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