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明兴一听,抬头看看兰馨儿,眼中闪过一丝坚毅,郑重地点点头,上前一把抓住了兰馨儿。
“放开我!不能让明哥哥无谓牺牲啊!”兰馨儿挣扎着大叫道。
然而,赵明兴的力气远在她之上,根本无法挣脱。
“听话,馨儿!”明中信冲兰馨儿说了一声,转身而去。
“好,好,这才是汉子,舍身成仁,不被儿女私情所牵绊!好汉子!”朱员外竖起大姆指称赞道。
“放屁!”旁边的王守仁暴怒,大喝一声。
朱员外与尊者面色一变,瞪向王守仁。
“大人!”明中信叫道。
王守仁转头看了一眼明中信,眼中闪过一丝痛楚,转头不看明中信。
明中信不以为意地笑笑,轻轻出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安慰。
明中信不再说什么,转头深深看了大家一眼,拨马向朱员外行去。
“教习!”学员们齐叫。
“明哥哥!”一声杜鹃泣血的叫声在半空中响起。
明中信手中缰绳一紧,马匹停了下来,但却未曾转身,肩膀一耸,抬头望向前方,头也不回地向朱员外等行去。
此时的兰馨儿满面泪水,摇头不已,挣扎不已。
赵明兴紧紧地抓着兰馨儿,让她根本无法动弹。
“你放开我!放开我!”兰馨儿叫着,见赵明兴不放手,顺口向赵明兴胳膊咬去。
赵明兴闪也不闪,任由兰馨儿咬在他的胳膊之上。
一丝鲜血从兰馨儿嘴角流下,显然,胳膊出了血。
便赵明兴眉头皱也不皱,只是全神贯注地望着明中信的背影。
“朱员外,还请你信守诺言,抓了我之后,退兵!”明中信来到朱员外近前,一拉缰绳,停下马匹,一拱手道。
朱员外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连忙道,“那是自然,本来我们的目的就是你明家主,只要你束手就擒,自会退兵!”
旁边的尊者眼中闪过一丝噬血之色,恶狠狠望着明中信,抓着缰绳的手青筋毕露。
“好!我就信你一次!”明中信紧紧盯着朱员外,缓缓点头。
朱员外眼中闪过一丝得意,随即掩去,一本正经地望着明中信。
“来人,看看明家主身上有什么零碎玩意!”尊者在旁吩咐道。
“是!”一名贼人催马上前,来到明中信跟前,望着明中信。
“明家主,听说你武艺了得,我们必须对你有所限制,还请恕罪!”尊者在旁阴森道。
明中信哂然一笑,点点头,将手抬了起来。
那名贼人催马来到一侧,双手伸向明中信的胳膊,从上至下,搜了个遍。
随即,他翻身下马,将马鞍翻了个遍,回身向尊者摇摇头,示意并无夹带。
“为明家主上个手镯!”尊者吩咐道。
明中信微然一笑,将双手伸到前面,放在一起。
“委屈明家主了!”朱员外歉然道。
明中信笑笑,并不说话。
“请将手背到身后!”贼人沉声道。
明中信看了一眼贼人,摇头失笑,随即将手背到身后。
贼人从怀中取出一根绳索,将明中信双手紧紧绑定,拉着明中信的马匹牵向贼人队伍当中。
王守仁望着明中信的背影,双手紧紧抓着缰绳,青筋爆裂,眼中闪过丝丝痛楚。
军士们此时眼神已经变了,眼中闪过一丝钦佩,毕竟,舍生取义之人受人尊敬啊!更何况,明中信是为的他们,这份尊敬当中饱含着一丝感激之情!
学员们更是紧咬牙关,恶狠狠瞪向贼人。
此时的兰馨儿已经哭得累了,伏于马背之上,肩膀不时抽搐,哑然失声,唯有抬着头颅紧紧望向明中信的背影,眼中的血色令人心疼。
赵明兴不忘使命,依旧紧紧抓着兰馨儿,不让她冲上去阻止明中信。
朱员外看看慢慢靠近的明中信,再看看王守仁等,目光再扫向学员们,眼中充满了不解。
心中嘀咕,即便这些军士不阻止明中信,为何这些被明中信一手培养的学员们也如此,这不合常理啊!虽然明中信已经嘱咐过他们,但他们应该不会眼睁睁看着家主送死啊!难道明中信的威信已经到了如此地步?不可思议,真的是不可思议啊!
随即看向明中信,眼中闪过一丝遗憾。
“朱员外,走吧!”明中信到到朱员外面前,一甩头催促道。
朱员外微微一笑,点头道,“那是自然!目的达到,该撤兵了!”
说着,目光饱含深意地望了望军士们。
“走!”朱员外回身冲贼人们一挥手,拨马向来路退去。
“走啰!”尊者大吼一声,拨马而去。
贼人们簇拥着明中信退去。
不大一会儿工夫,贼人们退过了山角,再不见一丝踪影。
王守仁不可思议地望着山角,贼人就这样退下去了?有这样守承诺的贼人吗?弥勒会余孽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信守承诺了?
“大人,还请准备突击!”赵明兴抓着兰馨儿来到王守仁面前,肃然道。
“啊!什么?”王守仁大惊,望向赵明兴。
“我家教习已经吩咐过,请钦差大人随时准备突击!”赵明兴再次重申。
“什么时候吩咐的?”王守仁不解地望着赵明兴。
“就在刚才!与我对话之时,已经下了命令!”赵明兴一字一句肃然道。
“什么,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