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只见远处尘烟滚滚,那几股贼人浩浩荡荡而来。
沐将军眼神中充满了深深的忧虑,他运用观阵之法查看,这几股贼人兵力远远超过了已方,而且阵形整齐,令行禁止,绝非乌合之众。此番,只怕免不了要有一场死战!胜负难料啊!
王守仁也是面色肃然,他虽看不出兵阵深浅,但此等情势危殆,他却是心中有数的。
“报!”就在此时,突然,从城内狂奔来一位军士。
二人皱眉望过去,却只听得他奏报道,“城东几股贼人大约一千余人已经排好阵形,即将攻城!”
“报!”未等二人反应过来,又一位军士狂奔而来。
“城西几股贼人约千数人,排好阵形,准备攻城。”
“报!”
这是城北叛军动向啊!
二人无奈地对视一眼,看来,贼人这是初来乍到,气热正盛,准备乘热打铁,不顾疲惫之躯、人困马乏,就要立刻攻城,这是得有多着急啊!
“传令各军,城在人在,城亡人亡!”沐将军冷然道。
“诺!”三位军士齐声应是,拨马而去。
二人将目光投向城外,却见此时的贼人行伍之间大旗迎风招展,几位贼人首领聚在一处,对城头之上,指指点点,显然,这是在分析情势,准备攻城了。
沐将军一串命令发布,城头之上一片肃然,将士们目光中充斥着寒光,紧握兵刃,准备迎战。
“快看!”王守仁沉声喝道,声音中居然有颤抖之音。
沐将军一惊,抬眼望向城下。
嚯,只见贼人们的大旗居然被拦腰砍断,飘然而倒。与此同时,贼人首领聚集之处一片混乱。
沐将军眼前一亮,扭头大喝一声,“重骑兵,备战!”
诺!一阵轰天应声传来。
“大人,机会千载难逢,还请守住城头,末将前去冲杀一阵!”沐将军强自压抑着兴奋之情,冲王守仁拱手道。
“你,不怕这是陷阱吗?”王守仁一阵踌躇道。
“贼人大旗倾倒,气势已滞,锐气受挫,现在已经自乱阵脚,如果是陷阱,绝不会如此,战机稍纵即逝,还请大人允准!”沐将军眼中闪过一丝焦急。
王守仁看看他坚定焦急的眼神,点点头,“去吧!切记,切不可恋战!”
沐将军应是一声,满面坚毅地冲下城头。
“开城门!”王守仁转头看一眼城外已经乱作一团的贼人,沉声下令道。
吱呀呀,城门洞开。
“随我冲!”沐将军断喝一声,一马当先,冲出城去。
一队几百人的重骑兵排成整齐的队形,紧随他急冲而出,蹄声隆隆,空中响彻着,“沐军威武”,整支队伍如同一条黑龙般,势不可挡地冲杀向贼人。
王守仁极目远眺,望着城外的贼人,心中忐忑,自语道,“保重啊!”
就在此时,战场之上产生了他无法相信的变化,只见,那条黑龙,如同一根锥子般,直插贼人心腹,本来阵形严整,令行禁止的贼人居然未做什么抵抗,四散而逃。
咦!王守仁轻声惊叫,即便他这个战场菜鸟也知晓,这是军心涣散的表现啊!这是发生了何事?居然令贼人们如此溃散,那些贼人首领是干什么吃的?
就在眨眼之间,沐将军带领的沐家铁骑居然将贼人队伍冲了个对穿。
沐将军纵马疾驰,战场之上,夹杂着血腥之气的凛冽寒风吹在他脸上,一股冰冷肃杀之气寒彻入骨,但他浑身上下的热血却在燃烧!
敌人已经被杀了个对穿,出乎意料的顺利,如已所料,贼人们锐气已挫,这不知名的原因令他们自乱阵脚,这一路冲来,居然没有碰到象样的贼人首领拦截,这可太奇怪了!
但当前战阵之上,未遇强敌,这是好事啊!
本来,他领着几百兄弟,乘乱冲阵,是抱着以死相搏的决心冲阵。
在刚刚冲阵之时,以他为锋利尖锐的箭头,几百兄弟互为羽翼,准备破敌破阻,沐家男儿气势如虹,战意如血,胯下俊马似乎感受到自己伙伴们的这种渴望杀戮的心念,马蹄急驰,疯狂冲刺。
人的血在烧!
马的血在燃!
“铁骑威武!”四字断喝出声,一浪高过一浪,高昂无比,战意直冲云霄。
气势已经攀升至顶峰,沐将军势血沸腾,目光之中充斥着杀戮的快意,仇恨的冷意。身后的军士们,断喝之声激荡于战场上空,如同雷霆般炸响,震耳欲聋,杀气盈天!
如此,铁骑如同一支利箭,冲入了贼人阵中,如同猛虎下山,雄狮捕食。
虽然前方箭羽如林,倾泻而下。
军士们却是毫无畏惧,视若无睹。
随着箭羽中了铁骑身上,夺夺之声不绝于耳,然而,却是根本无用,无一人伤亡。
“杀!”
一个字,喝出了铁骑的怒吼,几百铁骑如同一道无可阻挡的洪流,以最快最凶的气势插入敌阵,势不可挡,一往无前。
一股股鲜血溅起,铁骑阵形丝毫未乱,如同一个整体般,以睥睨之势,冲锋向前。
血雨横飞,如同浪花一般,一浪高过一浪,在贼人队伍中飞溅而起,人头滚滚,残肢断臂,竞先飞起,贼人们人仰马翻,恨不能多条腿,尽数逃窜。
几百铁骑居然无所阻挡,一穿而过。
沐将军以及军士们在冲入敌阵之时,脑海之中一阵空白,什么都未去想,眼中只有面前的敌人,挥刀,收刀,再挥,再收,动作机械地挥动,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