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明中信率领宜良百姓休养生息,恢复基础建设的时候,远在云南府的贼人大本营中,一人独坐于帐篷之中,紧锁眉头,望着手中的消息一阵出神。
“公子爷!”旁边一位老者手拿托盘,上面放着热腾腾的稀粥,轻声呼叫道,“公子爷,用膳了!”
“哦!”那人回过神来,看了一眼老者,答非所问道,“大供奉,这消息可确切?”
“什么消息?”大供奉就是一怔,随即反应过来,轻声一笑,“公子爷,这消息我都已经确认好多遍了,千真万确!”
“那王守仁真的受了重伤?”特使缓缓重复,又像自语道。
“公子爷,城中还有咱们的人,这消息乃是从城内传出来的,皆为兄弟们亲眼所见,绝没有一丝差错!现在都在密切监视那明中信,他的一举一动,随时报出,没有一丝遗漏!”
“是吗?那为何我总也心神不定!难道有咱们没有算出来的地方?”特使却并未就此放心,反而更加面色凝重。
大供奉却是轻声叹了口气,摇头不已,看来,那明中信还真是咱们公子爷的心结,他现在都已经被团团围在了宜良,还如此阴魂不散,袭扰公子爷,真是太可恶了!
虽然他心中愤恨,但却也无奈异常,毕竟,此乃心结,只能由公子爷自己想通,自己解决,谁也帮不上忙啊!
“现在宜良一应事务由明中信主持,是吗?”
“不错!明中信已经将各项事宜分工,各司其职,要说这,还真心得佩服他,居然能够猜到,咱们的主攻方向是城西,令人主守城西!”说到此,大供奉也是一脸的钦佩之色。
“唉,如果这家伙一心守住那宜良,我也不介意将这镇守宜良,拯救宜良的功劳送与他,但就怕这家伙不安分守已,还要出幺蛾子啊!”特使却是轻叹道。
“不会吧!现在宜良被团团围住,任何人插翅也难飞出来啊!他还能出什么幺蛾子?”大供奉不解道。
“唉,吃了这么多亏,吃怕了啊!那明中信根本就不是按理出牌的人!责令宜良城中细作,盯紧明中信,有风吹草动立刻回报!”特使轻叹一声,吩咐道。
大供奉虽然不以为然,但也知晓明中信乃是公子爷的心魔,只要明中信一日不死,只怕公子爷就食不安寝,夜不能寐,只好依言而去。
“明中信,希望你安心呆在宜良,不要坏我大事!”特使紧锁眉头,轻声自语道。而他的目光却是穿过帐篷直射向了宜良方向。显然,那远在宜良的一道身影,依旧令他忌惮无比。
南京城,魏国公府。
“什么?钦差大人受了重伤?”老国公双目圆睁,满面骇然地望着面前的一位文士。
“诺!不过,钦差大人已经被明师爷救了回来,但却没办法再行办理赈灾事宜,只能下旨由明师爷全权负责管理。”文士沉声道。
“救回来了?”老公爷眉头紧锁。
“不错!”
“伤势究竟如何?”
“这?”文士一阵犹疑。
“说,如果不能明确钦差大人的伤势,咱们如何应对?”老公爷面色一沉。
“其实,咱们也不知晓,只知道,明师爷根本就不让众人看钦差大人,只说是在静养,无一人看过钦差大人。”
“明师爷!是他不让看的吗?”老国公一听这个名字,紧锁的眉头稍稍舒缓了一些。
“不错,他紧紧封锁着钦差大人的伤势,只是出示了一张钦差大人的手谕,现在宜良的一应事宜皆由他所负责。”
“嗯!既然是他负责,那就放心了!”老国公轻舒一口气,面色转为轻松。
文士却是满情惊讶,老公爷对这明中信就如此放心?就不怕他有的闪失?听说那家伙可仅只有十五六岁啊!当然,这份讶异他放在了心中,并没有宣之于口。
“哦,贼人们动向如何?”老国公明显关注的重点有了转移。
“贼人们倒是将宜良城围了个水泄不通。不过,奇怪的是,那些贼人围而不打,只是由城西负责主攻,其他三面进行威慑,却是很是古怪!”文士一脸的不解。
“哼,还能如何?不外是另有想法罢了!”老国公冷哼一声,“就是不知道,那沐家小子是否能够猜到贼人们的打算?!”
“贼人们必然另有打算,不过,现在云南行省境内纷乱四起,即例是沐王府与云南都司也是忙得焦头烂额,顾前不顾后啊!身在局中,只怕想不透啊!”文士轻叹道。
“猜不透也是活该!”老国公恶狠狠道,“平时就耀武扬威,如今境内大乱,还令一位钦差大人在他们保护之下受了重伤,沐王府真是越来越活回去了!此番,我就看看那沐王府这次如何应对,希望不要坠了老沐的威名!”
“老公爷!”文士看着满面愤然的老公爷,无奈地叫了声。
“怎么?许他们做得出来,就不许我说出来!”老公爷一瞪眼。
“老公爷,既然咱们知晓贼人的一些谋算,而且钦差大人也失陷在了云南,咱们是不是请示一下朝廷,出兵救援一下?”文士苦笑不迭道。
“行了,先不急,明义不还没信呢吗?如果他没来信,说明情势还在可控范围内,不用担心!更何况,还有那位鬼机灵主持事务,情势应该不会恶化到哪里。再等等!”老公爷满不在乎地摆摆手。
文士满面无奈,但看看淡然的老公爷,欲言又止,只余一声长叹,不再说话。
老公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