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有什么发现吗?”旁边的王守仁一见明中信如此神色,不由得也是面色一变,连忙追问道。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明中信口中念念有词,面上浮现出一丝惊骇之色。
原来如此?王守仁一头雾水地望着明中信,但他知晓,明中信定然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否则,他绝不会如此!
“大人,请看!”明中信回过神来,指向城下。
“什么?”王守仁顺着他的手指向方向望去,咦,这不是护城河吗?有什么不对?
王守仁一皱眉,转头望向明中信。
哦!明中信瞬间恍然,是啊,人家钦差大人可没有自己这逆天的神识,唉,怎么向他解释呢?
明中信脑海之中一转,有了,“大人,我发现那护城河水面好像降了一些!”
是吗?王守仁就是一愣,回头望去,却并无甚发现。
“您看,咱们是否以吊篮送人下去查探一下?”明中信自是知晓,即便如此说,只怕王守仁也看不出来,只好建言道。
“也好!”王守仁知晓明中信不会以言诓他,点头应了一声。
明中信一挥手,叫过守城的明义,令其派遣军士下城查探。
旁边的黎敬甫却是一脸的不以为意,他就不知晓,这明中信与王守仁是怎么回事,现在贼寇退兵,你们不探讨一下如何守城,却去管什么护城河,还真是闲得啊!
但周围知晓明中信一贯神奇的诸位钦差系将士却是不敢怠慢,而且甚是好奇,此番明师爷又有何新的发现,让咱们惊奇一番呢?
众人在城头望向城下,一时间,浮想联翩,同时也充满了期待。
须臾之后,吊篮中的军士来报,还真是,从水面上岸边的苔藓情况来看,护城河水还真的降了一些!
一时间,众人震惊了,这明中信居然从这么高的城头之上就看出来护城河水面有所下降,难道他的眼神就这么好?
“明师爷,给咱们解释解释吧?”显然,王守仁关心的不是这,而是明中信暗中隐含的意思。
明中信笑笑,环视一圈,轻声道,“咱们还是回衙再说吧!”
瞬间,王守仁明了,这是觉得此处人多嘴杂,耳目众多,不方便啊!
“好,咱们打道回衙!”王守仁一声令下,众人留下守城将军打扫战场,城头之下的严主簿等人立刻组织人手,修葺城头城墙,另有吴御医率领的太医们为受伤将士们包扎伤口,一应事务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回到衙门,将衙役斥退,王守仁迫不及待地望向明中信。
“明师爷,有何发现?快讲!”
明中信沉吟一下,思索着,如何向他们解释。
旁边的黎永彦冷哼一声,“故弄玄虚!”
黎敬甫狠狠瞪了他一眼。
黎永彦才有所收敛。
而明中信却似没有看到一般,毫不理会,抬头望着王守仁开口就是一句石破天惊的话,“大人,如此下去,不出三日,咱们这座城池就会被破!”
什么?一时间,在坐的所有人尽皆懵了,他说什么?不出三日,就会被破城?
他又是从何得知的?难道就因为那护城河水面稍稍下降?
“明师爷何出此言?”王守仁虽然相信明中信不会危言耸听,但却也得问个明白。
“大人,我有两种猜想!不知当讲不当讲?”明中信一抱拳,面色肃然道。
“但讲无妨!”王守仁自是不会阻拦于他。
“我之前说的,不出三日,必会被攻破城池,实则是我已经猜到了贼寇们打的算盘!”明中信环视一圈,他知晓,钦差大人必是相信自己的,但其他人可就不一定了,此时,他以诚挚的目光给予他们一种信念,自己此乃言之有物,以回深其印象。
众人神情各异,眼神中充满了疑惑,是啊,任谁也想不到,明中信想要说什么,他到底猜到了什么?
“明师爷,你就说吧,到底猜到了什么?还让咱们赶回来?”明义皱眉问道。
身边的李兵、吴起、沐将军、邵绩等眼巴巴望着他,希望得到解释。
至于黎永彦,可就没那么客气了,阴阳怪气道,“明师爷,你究竟发现了什么,就说吧,不要再如此故弄玄虚了!”
王守仁等人一听,不由得面色一沉,毕竟,不管怎么说,明师爷这段时间的表现可是在咱们钦差一系中首屈一指的,更何况,王守仁还表现得如此倚重,这黎永彦的话可就太不客气了。
而王守仁不由得将目光投向黎敬甫,是啊,黎永彦乃是黎世子的人,自己不能直接呵斥于他,唯有让这黎世子出面了!
然而,黎敬甫也不知道是没看到王守仁的眼色,还是怎么回事?居然将听若罔闻、视若无睹,在那儿低头品茗!
王守仁不由得面色阴沉,显然,这家伙默认了黎永彦的问话,否则,他一个护卫如何能够有此胆量在此提出置疑,还如此的冷嘲热讽!
几位钦差一系,与明中信同患过难的将军,如明义、李兵、吴起一脸的愤然,尤其是吴起怒目而视,就待起身向黎永彦发难。
明中信轻声笑道,“吴将军,不要这般怒气冲冲啊,明某知错,不再卖关子了,说就是了!”
吴起一愣,看向明中信,看到他的眼色,心中一动,怒气稍滞。毕竟,能够在军队之中混到他这步,自然不是傻子,瞬间明了明中信的意思,不要起冲突!但依旧恶狠狠瞪了黎永彦一眼,缓缓将抬起的屁股坐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