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后,不要再有这些小心思!我要的,是能够为我分忧之人,而非一些谄媚之人!希望大家今后要向云起看齐,细思问题,找出缘由,为我分忧!”
大家瞬间尴尬了!不由得,齐齐看向了李侍郎。
“话说回来,既然刘大夏不是谄媚太子的,而明中信也不需要他的提醒,那么,他究竟为何要到明宅呢?而且是在如此敏感的时候?大家想想!”谢迁将话题转了回来。
环视一圈,即便是李侍郎,也只是若有所思,却无定计。
谢迁不由得轻叹一声,还是没有理解啊!
“其实,刘大夏的用意很明显,一则,就是迷惑你们,让你们认为,他是前去向明中信示警,这是他的用意之一。二则,还是迷惑你们,让你们觉得,刘大夏并不放心明中信,间接地令你们觉得,明中信也不过是一个少年,也是人,没那么可怕!这,是他想向大家发出的一个信号。但这两点,皆是他放出的烟雾,以弱化近段时间明中信的强势。”
李侍郎眼中闪过亮光,缓缓点头,若有所思。
“当然,这些只是刘大夏在不经意间闪现的念头,并非主要之事。他前往明宅实则是别有用意。”谢迁面色变得沉重。
这下,大家可就摸不着头脑了,这刘大夏难道还有其他用意?
“其实,他在此敏感时期进入明宅,一则是向朝堂之上的大臣们表示,明宅,是他罩着的!也算是他最明确的表态。二则也是向陛下发送信号,这明中信乃是他的人,他会密切关注的。只因为,只有太子支持明中信,只怕会引得陛下不快,毕竟,太子年幼,容易被蛊惑,单纯是他,陛下定然心中产生疑虑,对明中信必然有所怨恨。然而,再有刘大夏出面力挺,那么,陛下必然转变观念,认为是太子也被刘大夏支持,这样的话,就将矛盾转移,也会令明宅化险为夷。”
这下,大家瞬间明了,望着谢迁,满眼的钦佩之色。
是啊,如此心思,也唯有谢阁老这般老江湖才能想到啊!
谢迁自然不会将这些眼光放在眼中,毕竟,他心中明白,只要自己还在这个阁老的位置上,这些谄媚之人绝对少不了,谄媚的眼光更少不了,他早已习以为常了!
“三则,其实,这刘大夏也是借此机会与明中信会悟,接下来,明中信必然会有所动作,毕竟,太子来访这么大的事,尤其是还大张旗鼓,运用太子仪仗,这可是天大的事,接下来,就会牵一发而引动全身,整个朝堂内外的势力必然有所动作,而作为中心的明家岂能没动作。故此,刘大夏在第一时间,第一个反应过来,上门向明中信以及各大势力表明态度。也算是安明中信的心吧!”
此话怎讲?这句话同时在大家的心中响起。然而,却是没人问出来,他们可不是愣头青,必须三思而后行,既能令谢阁老不反感,还把自己的钦佩之情表达出来,那可才是一个合格的政客需要考虑的事!
“阁老,还请赐教!”然而,他们还在思索着如何措词,但旁边已经有人发话了。
大家齐齐望去,哟,这不是李侍郎吗?同时,大家心中一动,这个出头鸟有人当了,且看阁老的态度吧!
接下来,大家又齐齐望向谢迁,想看看他的态度。
然而,此时的谢迁却是紧锁眉头,细细思索,并没有将他们看在眼中,李侍郎的话也没有令他动容,只是缓缓道,“虽然刘大夏与明中信的关系匪浅,然而,有李东阳的前车之鉴,刘大夏也不敢保证,明中信是否已经将与李家之事当做是朝堂之人的常态,用过就扔,没有一丝情面可言。相信刘大夏也一直在心中打鼓,深怕明中信有一日突然翻脸,那样的话,刘家的损失可就大了!”
“不错,刘大夏也无法保证明中信就一定会向着他,而且,他们的关系现在也是极其微妙,毕竟,人心难测,谁能想到,当日明中信救过李东阳的命,李东阳却那般对待于他,虽然他们的关系有所缓和,但却终究心中有根刺,无法拨掉!”李侍郎眼光一亮,脱口而出。
谢迁缓缓点头,面泛微笑,“云起所言有理,事实也确实是如此,故此,刘大夏在明中信进退之间失据之时,他必然会第一时间赶到明中信面前,一则示好,二则也算是为接下来的动作打个掩护,共同商讨!这,才是他最终的目的!”
这下,大家尽皆明白了。
原来,刘大夏此次出现还有如此多的意味,真是难啊!
李传郎却并没有一副恍然大悟的状态,反而是紧锁眉头,低声道,“不对,这也就是说,其实,在刘大夏的背后,也必然有李东阳的身影,作为一同共事多年的朝堂老人,他们必然有所默契,此番只怕也是为李东阳探路的吧!毕竟,现在京师中的情形复杂万分,如果不能随时沟通,即便再好的关系,只要出现了一丝裂缝,必然会越来越大,得随时保持联系,随时沟通,以作应对!这,才是刘大夏此行的真正意义所在!”
说到此处,李侍郎不由得将目光投向了谢迁,满眼的探寻。
“嗯!”谢迁缓缓点头,“云起说得有理,这正是刘大夏他们的意愿以及目的,毕竟,他所带表的还有那寿宁候府以及武定候府,这,绝不能稍有疏忽,否则,以明中信为中心刘大夏牵头刚刚成形的势力,必然会因猜忌而四分五裂,这,绝不是他们能够允许的!”
李侍郎眼中的精芒电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