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跟领导说话呢?”岳文笑道。
“领导?”蒋晓云不解。
蚕蛹讨好道,“就是岳书记。”岳文也挺胸抬头看着蒋晓云。
蒋晓云“噗”地一声笑出声来,她又轻蔑地看看岳文,“叫不动你是吧?”看岳文仍不动弹,她转身离去。
“爷们啊!岳书记!”蚕蛹夸道。
岳文得意地挑挑双眉,还没回话,却听到一阵声音从远处传来,他的脸色马上变了。
“汪汪汪”,远处,一条警犬正朝他们几个飞奔过来,几个人知道不好,马上四散逃离,可警犬象认识岳文似的,跟在他后面,紧追不舍。
金鸡岭的人们惊奇地发现,他们村的小岳书记狼狈地在前面跑,一条高大的警犬威风地后面追……
黑八跑得气喘吁吁,当他发现没有危险,再看岳文的样子时,禁不住捧着肚子哈哈大笑。
而阮成钢根本没有看到这些,他皱头眉看着现场零乱的脚印和被破坏的车辙,指挥着人夹起草丛中两个烟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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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威信扫地,威信扫地啊,我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威信,让警花与警犬给葬送了。”
接连几天,岳文有事没事就恨恨地念叨。
胡开岭的心思却不在这个上,“刘志广把施忠孝的党员关系转回村里来了。”
“嗯,……施忠孝还是党员?转党员关系,我怎么不知道?你听谁讲的?”岳文隐约觉着里面有事。
“说是在南方入的党,谁也不知道,我二叔告诉我的,他也是村里的老党员,施忠孝现在正在做工作,好象是让大家选他当书记。”胡开岭的表情很无奈。
“嗯,有意思,好事啊。”岳文一下来了兴趣,选书记,后面肯定离不了刘志广的操作。
“什么好事?他当了书记,村里更加不象样子了!”胡开岭不悦地瞪了岳文一眼,“以前都是老书记干,他不当让给上一任,上一任把金矿承包给了施忠孝他们,他也没落好,得癌症死了,我们这个村从来没有得癌的,大家都说,这出卖集体的人,从来就没有好下场!”
“你把你的想法给老书记讲过吗?”
“血书给老书记看过,老书记的态度跟你一样,不管。”胡开岭颇有些气愤,“所以,我们想把你推上去,这些天我们也在做工作,村里一共十三个党员,除去一个施忠玉,加上你跟施忠孝一共十四个,你我两票,我二叔一票,剩下的我们正在做工作。”
“我不当!”岳文很干脆。
“你不当,那我们只能到区里上访了,到市里去上访。”胡开岭急了。
“别呀,”打破现在的平衡,岳文估计自己的日子又要难过了,“再想想别的办法。”
“没有别的办法,选我,街道也不会同意,”胡开岭很有自知之明,“如果可以,我早自己当了,你就站出来,算帮我们一个忙,怎么样?”
岳文略一思索,“行,帮忙可以,做其它的不行。”刘志广背地里操纵这事,视他为无物,让他有些恼火,领导怎么了,也得尊重人,那怕我是个新人,是个年轻人。
“老书记为什么不干了?”一旦有了目标,有些事就要关注,有些人自然也要打听明白。
“干了一辈子,想享清福了,他在任时,村里一穷二白,谁知他不干了,倒找出金矿来了……”胡开岭见岳文答应,兴致一下高起来,他眉飞色舞地介绍起来。
见他话匣子打开,岳文赶紧打断他,“其它党员什么情况?”
“其他党员也都是些老人,村里好多年没发展党员了,现在的党员除了我是年轻的以外,其他的基本都是老书记当时发展进来的。”
“嗯,明白了。”岳文眉毛一挑,知道关键了。
“对了,下个周老书记生日,原本因为施忠玉的事,他不想过了,但七十也是大寿,我们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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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贵”,历来就是人们评价物质与人格价值高低、大小的准星和天平。
在金鸡岭,大家公认的能与“金贵”二字挂钩的也只有老书记一人。
“三叔,我敬你一杯,我们家如果没有三叔,在生产队的时候就饿死了,三叔还安排我哥干民办教师,我娘活着的时候常对我们讲,忘了谁也不能忘了三叔,三叔,我先干为敬,祝您老人家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施忠孝端起玻璃杯一饮而尽。
简单的农家小院,丰盛的菜肴,老书记虽然不想过生日,但生日当天,人还是来了很多,请了的和不请自来的,岳文属于后者。
“都是些陈谷子、烂芝麻的事了,你们家当时孩子多,确实困难。”老书记笑道,眉宇间尽是看透人事的风轻云淡。
施忠孝看看大家,“今天来的人,有一个算一个,等过一阵,我再给三叔办一场,七十可是大寿,大办,咱到区里办,我就不单独通知了。”
“不办了,这我也不想办,如果你们不来,我就跟你三婶蒸点包子凑合凑合了,忠玉哪,”老书记抽着烟袋,混浊的眼里满是感伤,“从下学起就跟着我干,谁想能落到这么个下场……”
刘志广笑道,“老书记,今天是高兴的日子,咱不说不高兴的事,行不?”他看看施忠玉,“有个情况我得跟您汇报汇报,村里这些年,说实话,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