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怪一时大意,反应过来时,凌珊已两手俱凝剑指,几近到了他们小腹。
这一幕虽猝不及防,但这时,他们本该尚有余力抵住,再不济也该能及时抽身而退的,但两人却面容惊骇,毫无应对。因为他们发现,那一瞬之间,丹田真气较往昔竟然仿佛沉重了数倍,运使之际便不由凝滞了一分,而仅此瞬息耽搁,凌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封住他们的穴道,动弹不得,眨眼沦落了你为刀俎我为鱼肉的结局。
栽了!
这是他们这一刻的想法。
从始至终,双方都是在尽量降低对方的戒心。
区别是两个老头大概真老了,血勇不复,只想让凌珊放低戒心,然后自己下密道去。而凌珊,则一开始便打算先制住他们以防万一!
这本是极难的事,好在除去占了出其不意的便宜,更有隔空指力之迅猛与无迹莫测,是两个老怪未料到之事——她在那一刻强行凝聚了两道真力,并仗移天换地之变化加速送出,是以虽未有接触,却隔空震住了他们的内力,赢得这片刻时机!
总算一举建功,凌珊身形一纵,退到了地面,扬起双手剑指放在嘴前,装模作样地吹气,眉飞色舞道:“高手要制伏人,可不一定非要碰到人才行!”
随后望向临崖松,自动道:“要瞒过老先生这样的老狐狸,可真是累人!也多亏梅老先生不在,否则我还真拿几位没办法!”
她只有两只手,却是不可能同时制住三个大高手。
两怪被点住了穴道,动不得身,说不得话,不由心底悲凉阴沟翻船。
凌珊看了看两人,见临崖松冲自己不断使眼色,知道这是有话要说,便跳过入口隧洞,跃上凉亭,顺便将他们往里带了带,空出自己停留的位置。
在临崖松肩上一拍,内力入窍,便解了哑穴,道:“老先生还有什么吩咐吗?”
临崖松恢复说话能力,识趣没有大喊大叫,皮笑肉不笑道:“齐女侠这是何意?若是对我兄弟有什么意见,提出便是,又何至于动手伤了和气?”
而暗地里,则竭力沟通内力,欲冲开穴窍封锁,只是不知道她使了何等奇妙手法,正常点穴封身应是身体无法动弹,而内力犹可调运,眼下却是只觉体内空空荡荡,竟连一丝内力都感受不到,仿佛被废了内功,这与所知决然迥异的遭遇,他一时毫无头绪,心乱如麻,好在一生闯荡,阅历丰富,勉强还能维持着一份平静,不致接受不了直接崩溃!
凌珊笑嘻嘻道:“我方才琢磨了下,想到了一个问题,若我下去后,你们在上面放下机关,十天半月不再打开,那我岂不是陪那个还不认识的老魔头一起困死地牢?这样便太冤了,只好先委屈了两位老先生,得罪之处,实在抱歉,还望勿怪才是!”
她嘴上说着抱歉的话,却嬉皮笑脸毫无道歉的诚意!临崖松此刻自然不会就这些虚的东西置气,急忙道:“今日是齐女侠自己求上门来,我兄弟二人大方许你下去了,你不心怀感念便罢了,还如此不存丝毫信任,更为此直接对我们动手,如此是否太过蛮不讲理了?实在有违江湖道义!”
相激之语自是毫无作用,凌珊满不在乎道:“老先生看我,像是讲道理之人吗?我若是遵守那江湖道义,又哪还会有今日之事?”
素来这样不要脸面之人最叫人头疼,此刻已沦为阶下囚便更是无可奈何,临崖松只好先且示弱,叹道:“哎,既已着了道,老夫只能认栽,便不多劝,只再问一句:不知齐女侠现在打算如何处置我兄弟二人?”
凌珊煞有其事道:“嗯……这的确是个问题……不过老先生不用担心,咱们无冤无仇,肯定不会伤两位性命便是!”
临崖松尽管暗恨憋屈得牙根发痒,面上还是松气道:“那便谢过齐女侠了!”
凌珊又道:“老先生功力深厚,只点穴恐怕不大保险,若是能捆起来我也能安心了……不知道老先生这院子里,可有收藏了绳索之类的东西?若有,还望不吝告知,免得我浪费时间到处去找!”
临崖松干笑道:“这院子是老夫用来自住的,又不需要绑人,哪来的绳索?”
凌珊斜睨了他一眼,叹气道:“我这人最没有耐性,假如自己瞎找找不到东西,说不定就变得焦虑,而我一焦虑,就容易冲动,到时候说不定就头脑一热做出什么不地道的事来了,比如……”她说着,不怀好意地上下打量临崖松:“比如我就喜欢扒人衣服,将人tuō_guāng,是光溜溜的,一点布片都不剩下的那种哦,再在他身上写上姓名啊、身份啊之类的东西,然后拉去游街示众,哪里热闹就往哪里走!”
虽然轻描淡写,其中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临崖松心底一寒,他兄弟三人虽从来不乏以大欺小之脸厚,可也没到这种赤裸裸被人围观的而不在意的程度,一想到此景若发生在自己身上,他便忍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急忙道:“不过我这院子里没有,旁边老二那院子里肯定有,他养的那些狗,有时要发疯,少不得拿绳子绑住才能安分下来,你去他房里找,肯定能找到!”
凌珊左右看了看,道:“不知道哪边是二庄主的院子?”
临崖松眼神往左边瞟。
凌珊眯着眼道:“便多谢老先生告知了!”
她重新点住临崖松哑穴,便跑去找了一遍,果真在主卧找到了绳索。而且不仅有粗绳细绳,还有小铁链,她索性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