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蓝的天空中,一轮明月已经迫不及待地赶在傍午时分升起。
这就出现了“白日之月”这种“日月同辉”的奇特自然现象。
而这种时候的淡淡月色,才让人更容易认识到这颗地球的亲密卫星是多么的忠贞不渝地陪伴着自己的“蓝色母星”,在浩瀚寂寞的无垠宇宙里度过不知多少情意绵绵的悠长岁月。
草甸波浪般地起伏荡漾,逼真地还原出风经过时留下的行脚。
就在这温柔的蓝色天幕下,恬静的绿色草海上,两个女生依偎着躺在一起,享受着这伟岸的自然天地之间精彩绝伦的演出……
一个女生留着茶褐色的健康短发,还带着些俏皮的自然卷儿,帅气的脸庞棱角分明;而另一个女生则是一头乌黑的长发,面目清新可人,尤其是那双大眼睛,天真而又清澈。
“左江,你说真的有身为诗人和预言家的牧羊人么?”
长头发的女生忽闪着长长的睫毛,温柔地问着身旁的同伴。
那个名叫“左江”的帅气女生如何不知道希腊神话中“牧羊人与月亮女神”的典故?
她微微一笑,侧头答道:“我们刚才都在这山顶睡着了,所以应该都被月亮亲吻过了吧。这样一来我们都成了月亮女神阿尔忒弥斯恶作剧下的疯子或者诗人——我想我应该成了诗人,那么珠里奈你嘛,就只能变成了疯子……”
“哎呀,左江你好讨厌啊!你才是疯子呢!”名叫“珠里奈”的长发女生一下子扑到左江怀里,娇嗔着捶打着对方的胸口,却丝毫没有掩饰内心的爱恋与倾慕。
希腊神话中相传月亮女神阿尔忒弥斯因为在哥哥太阳神阿波罗的捉弄下用精湛的弓法误杀了爱人俄里翁,就发誓再也不让别的男人看到自己的庐山真面目,否则对方不是变疯就是变傻。但是有一次月亮女神在山顶看到一个熟睡中的长相英俊的牧羊人,心念为之所动,就用云彩遮住自己去吻他。这样一来即使牧羊人从梦中醒来,也看不到她的面孔,也就根本不知道被月亮女神吻过了。从此,这位牧羊人就成了具有奇特想象力的诗人和预言家。据说,那些对着月亮在山顶入睡的人们不是变成了诗人就是变成了疯子,就是因为他们在睡梦中被月亮女神吻过的缘故。
而此刻在这月光笼罩的草甸之上,两个人的目光碰到一起就再也分不开了。她们深情地望着对方的瞳仁,发现眸子里又映出彼此的脸,这种默契的交流让她们的心放松而又享受,仅仅是对望就满足无比了。
“我想我是疯了,谁叫我偏偏喜欢你呢?”
左江伸手摩挲着珠里奈光滑的脸颊,似乎连光辉映照在上面都会像水银一样滚落下去。
“如果是那样的话,我也甘愿疯掉。”
珠里奈伸手捂着左江放在自己脸颊上的手,希望二人可以永远沉浸在此刻小小的幸福之中。
忽然,她发现左江背对着的草甸边际,出现了一个头发被风吹得飘舞起来的人影!
唉,属于两个人的片刻宁静终归会被外人打破啊。
谁让这个小岛面积不大,并且又有那个无聊的游戏逼得全班同学到处跑呢?
哼,不过这又算得什么呢?
只要我和我的左江能够在一起,就是逃到天涯海角、世界尽头,我们两个也欢喜得紧呢!
珠里奈一个眼神过去,左江立即知道了身后出现了侵入者。
她们手拉着手坐起来,朝着来人方向放眼望去。
咦,原来是她!
……
同一时刻。
在那个踏步迈上草甸的人眼里。
白日之月,碧海,岛风,草甸。
还有草甸上躺着的两个入画的人儿。
这个场景是多么的和谐美妙,又多么的令人陶醉!
如果不是在这个非常时期,简直可以这样一直目不转睛地欣赏到天黑了!
对吧?我的梨莎酱!!
坂野友美嘴角微微上扬,轻转藕臂,从后腰间抽出了她那把不久前从灯塔拾获的五连发猎枪。
哎呀,被她们发现了!打扰了她们的清净还真是不好意思呢。不过这也是迫不得已啊,不如咱们上前去打个招呼吧,梨莎酱!
坂野友美举着五连发朝那两个已经坐起来的少女走去。
“啊哈,我当是谁?原来是宫泽左江和松井珠理奈啊!我们能够在这里相见,真是幸会啊!幸会幸会!”
坂野微笑着朝二人打着招呼——她指的是橘梨莎和她本人,而她的“幸会幸会”则是扮演着橘梨莎的角色。
自她在游戏开始不久受到上谷纱弥的蒙骗不小心被强酸泼到大腿受伤后,在与自己的老搭档——同是不良太妹的橘梨莎偶遇时因为对方手枪形状的打火机而陷于被害妄想、出于过分防卫继而失手杀了自己的好友,自己的精神渐渐变得恍惚起来。
橘梨莎的死常常萦绕在她的脑海,让她有时觉得自己的梨莎酱并没有香消玉殒,而就在自己的身旁和眼前!
尤其是那包橘梨莎剩下的香烟,更成了坂野友美对橘梨莎的精神寄托!
她的性情变得温柔起来,对自己身旁的“橘梨莎”言听计从、百般柔顺。
直到她在灯塔自救中心的惨剧发生之后,还“征询”了好友的意见捡了不少厉害的武器随身携带。
而现在,此刻,她有意无意地闯入了同班同学宫泽左江和松井珠理奈的二人世界!
她知道那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有些微妙,甚至超越了普通的同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