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铮忍不住也轻轻的笑了起来。
自家主子总是不会让自己吃亏的,她在这儿瞎操什么心呢。
她看着正把玩着折扇的小土,脚步蓦地就轻快了起来。
——作为一个侍女,她只要安静的听主子的话就可以了。
不过萧懿宁和易老先生历经千辛万苦躲过各种追杀才艰难的回了岭南。
待在密室中见得本人的时候,易老先生这才知道那传说中在战场上攻无不克、勇猛异常的镇南王竟在几月前被流矢所伤,伤了心肺,更加之箭上涂了毒药。
虽然有镇南王府的大夫将毒素微抑制了住,不过过了这么长时间,毒素早就扩散,这人竟看起来是不行了的。
易老先生当下就是一惊,忙不迭上前细细的捏着镇南王的胳膊摸起脉来。
他摇头晃脑的沉吟了许久,脸色已然是越来越沉。
萧懿宁在一旁看着,心也是跟着七上八下,一想到他英明神武的的父亲可能会死,他心中就忍不住生出了一丝悲凉。
不过好在,易老先生终究是成名已久的大医,况且镇南王身上的毒并不是什么稀有的毒素,虽然已经扩散了,不过在易老先生看来虽然有些棘手,却也不是无药可解。
——不过有些尴尬的是,这其中有一味药他上次全一时慷慨送给小土了。
那味药虽然不常见,其实也并不常用,因而他才大大方方的全部送了人,只这会儿却将他难住了。
——要解镇南王的毒就必须要以那味药做引子。
易老先生眼睛里闪过了一道流光。
他只是不大关心世事,却不是傻子。
这时他再想不明白小土半个月前莫名的将那味药从自己这里全部要走的理由的话,那就白瞎了他活了这么长的年头了。
他意味深长的轻笑了一声。
看来,那个狡黠的丫头是在下很大的一盘棋呀。
易先生想着,心中划过一丝兴味,心中着实期待这丫头能将这天下搅出个什么名堂来。
——他活了这么久,对于这些事虽然看的淡了,却并不妨碍他偶尔生出的看热闹的心思。
他心中寻思着,脸上却丝毫不显,看向萧懿宁的目光带上了一丝忧色:“令尊的毒并不是无解。”
听着他这么说,萧懿宁心中却丝毫没有放松——谁让易老先生脸上的表情一看就是忧心忡忡,于是他紧张的问道:“那可是有什么其他难处?”
萧懿宁忍不住在心中胡乱猜测着。
——总不能是没有药材了吧?
来之前他还自夸他们神医谷什么药材都有呢。
——他并不知道他这个猜测确实真相了,因而听到易老先生下一句话的时候他当场就惊愕了。
“说来惭愧,要解这毒,需要一味药引子,老朽前两天恰好用光了。。。”
这话说出来,便是易老先生自认为脸皮够厚也忍不住有些脸红,尤其是再一抬眼看见萧懿宁掩饰不住的震惊神色他就更加脸红了。
心中忍不住对着小土就生出了几分埋怨。
你说这人也真是的——明明算到了一切也不知道给自己提前说一声,让自己前一句夸下海口,后一句就要自己推翻。
易先生暗地里狠狠地咬了咬牙。
若不是看在那闻所未闻的医书的面子上,他肯定转头就回了神医谷!
不过现在,他还真是舍不得那丫头在医术上提出的层出不穷的奇怪想法。
他尴尬的咳了一声:“那味药原本就不常见,只我神医谷种了一些,恰好前一段时间来了一位病人,恰好就用光了这位药材。”
萧懿宁听着易老先生不算解释的解释,心中猛地就是一沉,脑子里浮现出两个沉甸甸的大字:阴谋!
他一抬头,看了一眼昏昏沉沉、消瘦不堪的父亲,回头和站在他身后的亲信对视了一眼,两个人眼中划过了同样的神色。
——这一定是针对镇南王府的阴谋。
萧懿宁想着,和那侍卫两人心中同时浮现了一个怀疑对象。
——西南王武胜!
武胜这人作为西南王,他的好色毛病和卑鄙无耻简直是天下闻名的。
说真的这也不是武胜第一次试探他们镇南王府了,可是他们却万万没想到这次镇南王看似的意外受伤竟也是出自他的手笔。
萧懿宁心中一跳,匆匆向易老先生询问了具体状况之后,交代了一番便直接离开了去,易老先生自然体谅他担心父亲身体的心情,当下就表示自己会好好回忆一下还有谁手里有这味药的。
被安置在客房后,镇南王府的下人都是一副行色匆匆的模样,易先生作为一个好人自然是不会多加打扰的,于是他静悄悄的关了门,躲在屋子里回忆可以代替的药材或者是还有其他地方存着这味药。
萧懿宁一脸郁色的在厅堂中发布着号令,一张俊脸冷凝而漠然,周身萦绕着凌冽的杀气,听从吩咐一众军官侍从皆是噤若寒蝉,一句反驳的话都不敢说,只诺诺的听从他的吩咐进行各种调查。
他一想起当时易老先生一脸为难的说出的话,心中忍不住就涌起一阵一阵的寒意。
“老朽可以先以银针暂时抑制住令尊体内的毒素,可是这也不是长久的办法,若想彻底解毒,必须得要寻到那一味药物。”
“只是老朽虽则能将其抑制一些时日,却也不能太久,他中毒的时日终归是太长了些,若是在一月前,便是不用这味药我也能替他解了,只可惜……”
“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