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若要生活,就该为自己建造一种充满感受、思索和行动的时钟,用它来代替这个枯燥、单调、以愁闷来扼杀心灵,带有责备意味和冷冷地滴答着的时间。
——高尔基(前苏联无产阶级作家,社会主义现实主义文学的奠基人)
因为昨天白天赶制的拒马和围栏数量极为庞大,所以挡在瓦尔克麾下将士们面前的拒马和围栏已不是昨天的薄薄三层,而是前后距离过五十米的由十层拒马和围栏衔接起来的牢固防线。
这道牢固防线唯一的不足之处,便是瓦尔克所部将士在伐木制造拒马和围栏的时候,所砍伐的树木不是后来安东家忠要求的活木;如此一来,他们的拒马和围栏遇到明火是极其易于燃烧的。
虽然砸在拒马和围栏上的陶罐只有四个,但谁也说不准下一次会有多少个陶罐砸到己方的防线中来;为了确保铁炮枪兵的绝对安全,瓦尔克让紧贴着防线部署的铁炮枪兵立即后撤百米。
瓦尔克的命令一经下达,令行禁止的铁炮枪兵便开始向后退去;正在此时,长谷堂城城墙上又一次抛射出十六个陶罐,有过上一次的失败投射,经过调整后的抛射器械相对而言精准了一些。
十六个陶罐中没有出现任何一个陶罐砸死己方将士的乌龙,十一个陶罐砸中了拒马和围栏,剩下的五个更是砸到了铁炮枪兵们原先所处的位置;这么惊险的一幕,让瓦尔克不由得暗呼侥幸。
卢西王国是罗马城的附属王国,身为附属王国的军队将领,瓦尔克宁可自己麾下的战士战死百人,也不愿意调拨给自己使用的罗马城将士阵亡一人,这其中的原因自然是无需多言的。
运气不错的铁炮枪兵因瓦尔克的命令而逃过一劫,留在原地的第三卢西军团的蛮族战士们可就没有那么幸运了;第三轮抛射而来的陶罐,有六个砸进了阵列颇为密集的第二联队中。
八名战士当场阵亡,二十多名战士被迸射的陶片划伤,如此伤亡对麾下战士数量将近一万五千的瓦尔克来说,完全可以用微不足道来形容,但他仍旧感到异常的愤怒!
若是在真刀真枪的厮杀中战死个数十名战士,本身就骁勇善战的瓦尔克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可还未交战就被敌人抛射过来的陶罐砸死砸伤数十名战士,这样的伤亡就让瓦尔克难以接受了。
先是骄傲轻敌,后又陷入暴怒,为将者的临阵大忌基本上都被瓦尔克犯光了;这还不是关键,最为致命的是,迎着敌军6续抛射过来的陶罐,瓦尔克竟然没有让自己麾下的蛮族战士们后撤!
硬顶着从天而降但却准头不高的陶罐,对三个联队的蛮族战士来说根本不算是难事,从小就在各种血腥残酷的生存战斗中摸爬滚打的蛮族战士,怎么可能被区区陶罐吓到?
城墙上所有准备好的陶罐全部被抛射干净以后,安藤大辉立即让他麾下在抛射过程中停下脚步的将士们继续前进;两百米、一百五十米、一百米、五十米,已经能看清楚炎黄军将士脸庞的安藤大辉,又一次让自己麾下的将士们停下了他们前进的步伐。
前方将士距离炎黄军的拒马围栏防线仅五十米,后方弓箭手距离炎黄军的拒马围栏防线亦不足百米,这样的距离,让炎黄军的拒马围栏防线进入了安藤大辉麾下弓箭足轻们的射程范围内。
同样停下脚步的四千弓箭足轻,按部就班的把他们腰间的箭囊插在了松软的土地上,然后抽出里面的特殊箭矢,由一旁负责一对一保护辅助他们的长枪足轻,用火摺帮他们点燃箭头。
四千支箭头燃烧着火焰的火箭,从弓箭足轻们的指尖飞射向天空,越过前方八千联军将士,射入炎黄军的拒马围栏防线中;此前从破碎陶罐中喷洒出来的淡黄色粉末,一遇上飞射而来的火箭便立即燃起了火焰,不出片刻瓦尔克所部苦心打造的拒马围栏防线已成一片火海!
这就是瓦尔克轻敌的代价,要是他昨天晚上像九户康真那样安排将士砍伐活木打造拒马和围栏加强防线,区区明火又怎么可能转瞬之间将整个防线上的所有拒马和围栏全部点燃烧成火海?
可惜,无论在哪个世界都是没有后悔药可卖的,被眼前防线火海逼着率军后撤的瓦尔克,不战便已全军撤退了一两百米;不仅如此,他苦心为铁炮枪兵营造的射击优势,也在火海中荡然无存。
没有拒马和围栏作为依托的铁炮枪兵,还能像昨天那样稳如泰山一般的抵在前线,用铁炮的火力优势压制冲锋的敌军吗?答案必然是否定的,这样的风险瓦尔克不敢去冒。
拒马围栏防线的大火烧了将近一个小时才熄灭,而分列在火海左右两侧的两军将士,已是做好了血腥厮杀的准备;上杉景虎的出其不意,让上杉军将士们的士气重新回到了巅峰状态。
防守的炎黄军将士虽说是吃了一个不小的亏,但蛮族战士们的士气可不会因为一道防线的失去而下滑;对好战成性的蛮族战士们而言,面对面的搏斗厮杀可比隔着防线防守更让他们兴奋!
防线的大火刚熄灭,亲自操刀上阵的安藤大辉就率领着其麾下的八千将士起了冲锋;因闻到血战气息而感到热血沸腾的两个联队的蛮族战士,也是毫不犹豫的起了反冲锋!
犹如两片浪潮一般涌向对方的两军,眼看着就要厮杀到一起;上杉军的背后突然再次飞射出一片黑压压的箭雨,猝不及防的近万蛮族战士,当场就有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