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儿庄一役老孙是战地头把交椅,他和孙连仲不算熟悉,也不是统属关系,叫一声长官,算是客套。
“原来如此。受教了。”
于师长沉吟一番,便笑了出来。
他深知,这是黎叶的亲身经验心得,57师牺牲8000多人,加上黎叶的支援,业已血拼打残11军好几个师团,如此令人眼红的战功,中间因为常德失守一次,虽然现在光复了,但是谗言有了觐见的“证据”和充足理由,老蒋现在迟疑不决,不仅仅是考量王副司令的面子……
黎叶笑了笑,浅谈则止,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事。
他还有一个未说透的意思,便是让于师长和他黎叶——老蒋的心腹大患和眼中钉,离得远一些,免得引起老蒋猜忌。
不过,老余只是笑笑,没有在意。喝了几杯茶,才温言告辞,大有君子之交淡如水的坦荡。
“此人值得一交。”
黎叶看着老余离去的背影,赞叹一句。
历史不可尽信,一如传言不必全真。
他人和后人或褒或贬,跟黎叶没多少关系,他只认亲眼所见、所感……
“老余是少见的能将。”
刀疤和余程万关系很好,能调去洛城,就是走的老余原来政治部的老关系,听到黎叶赞赏,他是与有荣焉。
“有空没有,陪我到街上转转。”
黎叶还是想去那处炮阵废墟,多搜集一些材料。
“好,我叫上小卢一起吧。”
刀疤在院内叫了声,卢玉坤牵着三匹马走了过来。
“……带着它们干嘛?!”他担心黎叶的伤势,受不得战马颠簸。
刀疤面色一黑,有些不满卢玉坤的不着调。
“这是我们缴获的,那帮新来的家伙,还想硬抢来着。”
卢玉坤一张嘴,说话有些破风,一直遮掩的半张脸显现出来,青肿得老高,看来他护着三匹战马,着实下了不少苦工,应该是经历过一番争斗。
“怎么回事?谁特么干哒?!”
刀疤止不住火气飙升。
“……”
卢玉坤一脸倔强,他看来是受了委屈不吭声、不喜欢告状的主儿。
“我找老余那个混蛋理论理论去……”
刀疤看不得这厮的苦主姿态,狠狠地白了他几眼。
“不必了,应该跟老余的57师没关系。这事情,我接下了,到时直接找欧震便是!”
黎叶拍拍卢玉坤的肩膀,“你就在这里照顾战马,给自己上点药,我一定给你找回场子,你放心。”
“黎爷,我……不必了,我已经打回来了,没吃亏。”
卢玉坤什么时候遇到过这般护犊子的上司?他自从加入鲁区,所见所闻都跟以前只会勾心斗角的军统部门,完全两样。心里暖暖的。
“即便如此,觊觎就是罪过,什么时候咱们鲁区的人,这么好打发?!”
黎叶本就不满欧震猜度老蒋的意图、明里暗里执行不着调的指令、造成千里黄泛灾区,现在新11师的兵痞子还敢冒犯他的人,算账自是难免。否则他怎么心念通达?!
索性,也不去废墟中找物资了,直接上门找新11师,收获更大。
黎叶和刀疤两人气势汹汹地来到新11师指挥部,在门口便被两个警卫拦住。
“站住,什么人?”
卫兵见二人气度不凡,补充威胁道:“这里是新11师指挥部,闲杂人等不经允许不得靠近!否则……”
“否则你还想干啥?”
黎叶咆哮一声,顿时吓坏了两个卫兵。
“站、站住,不、不许动!”
两个卫兵端起步枪,拉动枪栓,便对准黎叶。
不想黎叶一手一个,抓住枪管,一拉一拽,便卸了两个卫兵的枪支,随手扔掉,但两个警卫腰间武装带上手榴弹袋里的8枚手榴弹,和刀疤两人,正好一人一袋4颗。
“噗通、噗通!”
两声坠地声响起,却是这个瞬间,两个警卫已给黎叶用手刀砍晕。
和刀疤走近新11师指挥部,就像捅了马蜂窝一般,城内少有的这处大院落内,各个厢房内涌出许多士兵,国-军中央军师级警卫营的的战斗力先不说,装备都很精良。
“不许动……”
“老子就动了,你们把老子咋嘀!”
刀疤拔出两枚手榴弹,旋开手柄末端的盖子,露出两条引线,顿时吓得近百警卫、骇然退避……
“哼,一群怂蛋,就靠你们打鬼子?早特么赶紧投降去吧!”
他对新11师前来摘桃子的卑劣行径,深感厌恶。
黎叶嘿嘿一笑,也拧出两只手榴弹,嘴里发出“嗤嗤”的拉燃引信的假声,一帮警卫吓得“哇哇”怪叫,前面的想要退后,后面房内的想要出来,一时间堵塞住了,混乱一片。
“哈哈哈……”
二人嚣张地作势要扔出手榴弹,挤在门口的警卫们顿时哭爹喊娘地、让开一条通道。二人施施然便走进里面。
“阁下什么人?”
一个国-军中校眼中惊色未退,更多是羞恼和忿恨。
“我找你们师长。”
刀疤四下看看,没发现将级军官,随意捡了两把椅子,便自顾自地招呼黎叶坐下。
“我们师长不在。去前线侦察敌情去喽,有什么事情,可以跟我说……”
中校还算沉稳,对于刀疤手上的手榴弹并未太过于关注。
“咦?你们是……滇军?!”
黎叶听他口音是南云滇区,改为差不多的鄂中口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