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辰看着已经准备就绪的一众考生,心中却在琢磨裴旻的那似是而非的眼神,总觉得他是看出了什么,正琢磨着要不要继续针对下去。却听一人在身旁道:“你看好谁?”
窦辰心中一颤,做贼心虚的给吓得小退了步,却见他的顶头上司郭元振一脸古怪的看着他,忙打着掩护道:“何正,他是陇右马场何元方的儿子,骑术相当不错。”
郭元振点了点头,并未应话。
窦辰硬着头皮道:“郭尚书今日怎么有空闲来此?”
郭元振笑道:“果然如此!这武举是我兵部大事,某身为兵部尚书怎能不来。不只今年,以后得定个规矩,将武举视为我兵部重大任务之一。除非战事来临,全部上下都得认真对待,以求为我大唐择出更多英才俊杰。”
窦辰顿时傻眼了,将心中所有的算计谋划都收了回去,他在兵部多年,岂能不知郭元振的厉害,在他面前耍花样,如同找死一般。
随着号令声一响,裴旻将速度提升起来见过了并线的方位,猛地夹着马腹冲到了第二的位子,不偏不倚正在第一的正后方,安逸的跑着。
对于裴旻这种跑法,郭元振、窦辰是莫名其妙,看的是一头雾水,不明所以。
裴旻这种跑法在后世有一个称呼叫跟随跑。
这个时代的比赛,没有那么多战术花样,大多都是闷头冲向第一,对裴旻这般不求超越,死死跟着第一的奔跑方式,见所未见。
跟随跑有着两大好处,一是减少空气的阻力,这是有科学依据的;其二作为跟随者,心里压力会小上不少,不存在领跑者分心关注身后是不是会有人超越上来的压力。裴旻作为二十一世纪的穿越者,对于这种物理想象以及心里战术的把握,要超这个时代一千年,也是他最大的依仗……
裴旻不知跑在第一位的谁,见他骑术出类拔萃,凭借俯身冲刺的技巧获得第一之后,一直稳稳地在前头领跑,也安逸的跟在他的身后……
何正人马合一,拿出了自己最佳的状态,骑术是他最大的依仗,这一局决不能失。他自幼跟着父亲与马打交道,在相马一道,别具天赋。在裴旻与巨汉争斗的时候,他独自将所有马匹都过了眼,特地选择了其中爆发力耐力兼备的良驹,打算以爆发力获得第一位子,再凭借耐力,一马当先,拔得头筹。他深知骑术比试,骑手的成份只占三四成,真正取胜的关键是马,他的马素质最佳只要能够抢得领跑,胜利一定是他的。
听着身后的马蹄声如雨点般急促,他却不知为何心底隐隐生出点点烦躁,他的身侧并无骑手,可他却始终能感受到背后有着一人死死的咬住了他,就跟苍蝇一样,甩之不开。
“看你是不是还跟的上!”何正一咬牙,猛地一抽缰绳,加快了速度。
裴旻笑着也跟着提了速,跟随跑最大的好处是领跑者越快,只要有实力跟得上,越是得利。他巴不得前面跑着的兄弟加速……
在还有最后一圈的时候,裴旻露出了自己的獠牙,开始了超越。
何正一直甩不开身后的骑士,又不敢扭头去看,怕耽误速度,只能憋着满肚子的难受领跑者,突然感觉到了异样,微微扭头,发现裴旻已经出现在了视线,做超越的打算了。
何正将心一横,微微控制了缰绳,意图强行挡路,最后一圈,眼看胜利将至,无论如何他也不许有人将他手中抢过胜利的果实。
裴旻却猛地一夹马腹,缰绳一甩,瞬间窜到了第一,在何正还没有挡路之前,先一步取得了领先。
“怎么可能!”何正一脸震撼,根本不明白为什么裴旻还能加速……
“漂亮!”郭元振也不知缘由,却非常希望裴旻能够得到此次的武举异等,在裴旻走后,他越想越觉得裴旻所说之事,极有道理。重武国乱,重文国败。文武并重,才是治国大道。
凭什么文举就比武举地位高?
作为一个武臣,郭元振对于隐隐冒出来的重文轻武思想很是不满,决定要好好的将武举推广起来。裴旻夺冠,作为唯一的文武双状元,毫无疑问会让武举的名望传扬出去,
窦辰一脸无奈……即便心有不甘,也不得不准备在裴旻的成绩册上写个“甲”字。
超越了何正,裴旻一口气冲到了终点。
裴旻原本还有些担心,因为今天状态一般,未必事事如意,但给人莫名针对,反而激起了逆反之心,提前进入了状态,斗志旺盛。
老天似乎也在帮他,第二场考核骑射。
骑射的规矩并不是想象中的箭射靶,而是射地球,一个很有意思的名字:将一个直径十八寸的圆形皮球,放在一个微凹着的木台上。考生要做的是在驰骋的时候,用圆头箭将“地球”从台子上射下来。射中不算,必需要射落于地,考验的的不只是准心,还有力量。
裴旻维持着先前的状态,竟然十射九中,比平常训练的还要出色,八次将“地球”射落于地,又得了一个甲的成绩。
接下来的举石,这个裴旻的表现一般,气力这方面终究不是他所擅长的,只是得了丙的成绩,过了及格线。
经过三轮考试,他们这一组的二十余人,竟然只剩下了十二位了,淘汰了半数,裴旻也为这武举的严苛而咋舌。细细一想,又觉得这都在情理之中,武举不比文举,文举即便高中了个水货,对国家也不会有很大的弊端,但武举高中之人会分配到将校手下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