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二狗道:“那不是普通的苍蝇,比普通的苍蝇要小一些,但名气却非常大。那些是非洲大名鼎鼎的采采蝇,人被咬到就会昏昏欲睡。”
“原来是采采蝇。”这个名字他们当然听过,一时没想到罢了。
老贝克道:“陈是对的。采采蝇是一种吸血昆虫,算是地球上最危险的苍蝇。通常以人类、家畜、野生动物的血为食,还能传播人类的睡眠病以及家畜的类似疾病——非洲锥虫病。”
“我的同事曾经以采采蝇的角度研究过非洲的经济差异、农业发展、人口密度,发现其中有非常深刻的联系。”
陈二狗闻言也很好奇,道:“教授,分析采采蝇竟然还能研究经济、人口密度?”
他一直以为动物学家研究的是动物,没想到也能从动物身上研究地区经济。
难得陈二狗主动发问,老贝克高兴不少,提起精神道:“是啊,非洲除了动物本身,采采蝇也极其具备研究价值的。甚至现在的人口密度、农业分布都与采采蝇的密度指数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
闲着也是闲着,偶尔听老头唠唠嗑也不错,陈二狗继续捧哏,“第一次听说这样的观点,非常新颖。请继续,我洗耳恭听。”
老头哈哈一笑,开始滔滔不绝讲了起来,陈二狗听了片刻大致明白了。
原来采采蝇更喜欢吸食动物宿主,尤其是家畜。这就导致采采蝇盛行的地方,农畜发展不起来,甚至有些地方采用奴隶制来强制劳动。
相比家畜,野生动物对锥虫病免疫力更强,所以那片地区就多以狩猎为生。就像中国最后一个狩猎部落鄂温克部族一般,大多数时候是环境决定生活方式。而不是他们想要过那种生活。现在汉化搬迁之后,还在坚持打猎的已经在持续减少了。
这也是为什么如今全世界科技发展如此快,非洲刚果还在进行狩猎为生的原因。当然,具体的研究也不是三言两语能够道明的,肯定还有许多他不曾设计的知识点。
“那为什么不把它们都消灭光。”安东尼提出了一个傻瓜问题,“在需要农业畜牧的地区,大规模pēn_shè杀虫剂就能做到。”
“那可不行。”
老贝克教训道:“你忘了生态平衡了吗。每个动物都有自己的角色位置,哪怕是一只吸血昆虫。非洲人虽然深受其害,每年甚至有五万人直接或间接死在采采蝇疾病之下,经济损失也高达40亿美元,但他们却当采采蝇是朋友,甚至都不会刻意去打死它们。”
陈二狗忽然道:“我想我明白你的意思。”
“哦?”
三人一齐看向他。
陈二狗笑道:“采采蝇遏制着畜牧业的飞速发展,否则草原上数以百万只的牛群、羚羊群会把所有的草都吃光,那也就没有其他动物生存的环境了。”
“很棒的例子。牛群特别怕采采蝇,但其他野生动物抗性要强得多,所以有些地区牛群去不了,这些野生动物公园才得以保存下来。”老贝克见猎心喜道:“陈,你想学动物学吗,我可以推荐你免试入学,来做我的研究生怎么样?”
“噗……”直播间的观众差点要喷死他。
“哪来的老头,竟然邀请我们大狗爷去读书?我大狗爷已经是教授级别的好伐。”
“我大狗爷无所不知无所不晓,天下谁人不知!”
“我刚查了一下这老头,还真是个货真价实的教授学者,似乎在动物学界很权威。”
“狗爷不会要去美国上学吧?加州大学诶,免试读研究生?”
陈二狗也有些啼笑皆非,摇头拒绝道:“恐怕我不能答应你,我是个厨师!相比研究动物,我更喜欢将它们放倒、剥皮,然后切成肉块,放进我的锅里煮成一餐美食。”
观众们瞬间笑瘫,弹幕里也全是大笑一片——
“23333”
“这才是他们的狗爷。”
“吃货无敌!”
“这老头要气晕了。”
气晕倒不至于,只是这个答案对致力于一生奉献给动物学的三人而言,难免有些冲击感。
前方出现一条溪流,很清澈,水流也不太急。应该是上游水位分支下的一条支流。他们涉水前进,沿着溪流而上。
雷恩加尔跳到陈二狗的肩膀上,从左边跳到右边,又踱步走回走遍,似乎想找个好地方趴下休息。最后发现只能趴在背包上才算舒服。
陈二狗嘴角弯起,侧了侧脖子,用半边脸颊和脑袋与它磨蹭着,相互抵额亲密接触。雷恩加尔又要伸舌头去舔他,却被他躲开,他可不想被“砂纸”在自己英俊的脸上刮出一片血痕来。
小家伙还没养成不舔人脸的毛病,看来以后还要多培养默契。
雷恩加尔“喵呜”一声叫唤,找到了合适的地方,满意的眯起眼睛。就坐在背包上,前半身子趴在一侧肩膀上,一只爪子搭在陈二狗的胸前,嘴里“咕噜噜”哼叫着对着脖子吹热气休息。
陈二狗也不担心它会掉下来,但行走时尽量少了一些颠簸跳跃。
这样一人一宠和谐的画面,直让无数人羡慕的流口水。
珍妮不自觉“咔擦”按动快门,记录下一张层层树荫下,几条阳光之柱透射的光阴背景下,这个高大的男人和他肩膀的宠兽亲密互动的照片。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成熟与年龄无关,而是一种阅历!
优雅与装扮无关,而是一种气质!
如此画面,让人不忍打扰,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