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收工难得提前，下班的时候天还没黑。加上没有了电灯泡，陈二狗干脆驱车直接到了一家知名餐厅，吃点想吃的。
点了一壶茶，两人正对而坐。
陈二狗进来后就一直不停接电话打电话，一会汉语一会英语，脸上表情时而皱眉时而微笑直至挂断电话放松下来，看来心情不错。
“你想吃点什么，点餐了吗？”
“点了。电影再有一周就杀青了吧？听说科幻片后期制作会很长时间？”
李师师放下手机不经意问道。
“快了，我们的电影后期制作会更快。但距离电影上映可能需要一段时间，我打算先去搏一搏电影节。你知道的，我们已经找到了发行方华纳兄弟，情况不变的话，也是国外率先上映。”
李师师呆了呆，“为什么？你上部电影在国内拿下七亿票房，破了纪录，也许国内观众基础更高。”
陈二狗摇头，“不一样的，上一部纪录片评分虽说不错，顶多也只能算是粉丝电影。新奇的冒险和新闻连番轰炸的时效宣传性帮了大忙，而这一次是真正的跨界。”
“也许现在很流行跨行的情况，比如歌手，唱而优则演，演而优则导。我之前是什么，演员是龙套阶段，顶多一综艺咖。纪录片无所谓，可直接跨行拍正片，连我的铁杆粉丝都不会看好。”
李师师道：“可是你做的很好，他们只是不知道。”
“对。”
陈二狗笑了笑，“我也自认为能够胜任，那有什么用，整体环境已经烂掉了。”
“一个偶像歌手跑去演戏，外行干内行的事情，在跨行之前，他甚至根本没时间去好好磨炼一下自己的演技。人气太高，场外应酬就多，更没法去好好钻研剧本。所以你看到了，现在充斥在银幕上的某些人，演技就像喝醉了酒，站没站相坐没坐相，整部戏一个表情，甚至干脆全抠图完成。这种作品能上银幕，观众也许会买账一次两次，可再多就不会了。”
李师师脸一红，感觉说的就是她们这些年轻演员。
陈二狗补充道：“不是说国外没有跨行情况，他们更多，相应的，环境要宽松一些。加上影片是太空科幻题材，一个有发行公司支持，一个在国内毫无发行根基，综合考量下，也会选一个稳妥的发行方案。”
“你考虑的很明白，只是……不担心吗？”
“担心什么……失败？”他笑了笑，道：“我输得起，一年前的今天我还躺在病床上，拿着胡戈给的十万块一分一毛的筹划未来。而现在我可以轻松左右一部投资五千万美金的科幻电影，大不了重头再来。只是你是这部戏的女主角，付出了这么多，你不想电影成功吗。”
李师师一扬脖子，眼神飘忽左右，不与他灼灼眼神对视，“我当然想啦，练习了这么久，天天加班。腰都快断了。”
忽然想起什么，有些不好意思道：“问你个问题，你别介意啊……都是蔡姐让我问的。她说你最近自己在筹备一部新的电视剧，都市题材的，你还询问了购回合同的情况，你……是想要离开唐人吗？”
陈二狗了然，也不隐瞒道：“的确让夏梦问了一下。我也没想到变化这么快，以前的唐人在我眼里是不可高攀的知名影视公司。现在看来，唐人还太小，在古装电视剧制作方面国内无出其右。都市题材或者电影，就太匮乏了。我并不适合去演古装电视剧，而且唐人有胡戈。”
“你喜欢我留下来吗？”
“不……”
李师师想了想道：“既然离开对你更好，我为什么要阻止。只是蔡姐那边估计不会太好说话，放心吧，我会帮你劝劝蔡姐的。”
陈二狗一笑，毫不放在心上道：“蔡姐对我有恩，但她左右不了我。只要别说出什么让你离我远一点之类的话，我都无所谓。”
李师师俏面微红，“我们今天喝点酒吧，祝贺你又找到一处宝藏。”
“这点值得庆祝。服务员……”
……
窗外又开始飘起白的雪，屋内暖气让玻璃上凝结了一层白霜，包厢的话题却始终没脱离影视圈。
国内的电影市场大约是从16年开始走向成熟，大家开始追求不同的东西，烂片卖不动了，无论是情怀亦或者大明星的招牌也都不好使了。
16年后各种赶超好莱坞的口号喊的震天响，其实真正比较起美国，哪怕2018年后也还有不小差距。最明显的，国产电影走不出去。电影工业的整体环境相差实在太远了。一个简单的对比，一部国产大卖电影的收益，票房只占据一大半，有的几乎是全部。
几乎很少有周边之类的，这就很难让发行公司投资更多类型的电影，反倒会一窝蜂投资相对来说比较有市场的类型片。
比如青春片，比如都市轻喜剧，比如小鲜肉和ip。
但是，无论市场成熟与否，好的电影，尤其是经过宣传的好作品依旧会得到大众的认可。而在好莱坞仅仅只是小部分，就拿《巴博萨号》来说，很多媒体都计算过陈二狗从这部电影里到底赚了多少钱？
五千美金，一亿美金？
真实数字只会更多，因为dvd卖的出乎预料的好。华纳赚的捧满钵满，他们现在只嫌当初订的合同给陈二狗的分成太高，也低估了这部纪录片的受欢迎程度。现在内部甚至有人提议过，要让《巴博萨号》冲击奥斯卡纪录片奖。
然而一部电影的收入，也并非陈二狗可以无视蔡一农